清清白月光(67)
“没有如果,你可先管好你自己吧,饭都吃不起了。”沈知洲怼他:“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丧家之犬,”沈知洲有些气了,语气不善的问他:“你不会在国外乱吃乱睡得罪了人了吧,连我都不能告诉?”
江晚城沉默,心里自嘲道:“可不是丧家之犬嘛,要你知道,估计也不要我了。”。
沈知洲见他沉默更气了,一路上话也不想跟他说。
江晚城倒是乐得不用解释,一个人自顾自的开始哼歌。
沈知洲刚停下车,杨清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饭已经做好了。
江晚城借机喊了一声:“清清”,那声音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儿终于找到了妈妈,又可怜又无助的。沈知洲在一边听的十分震惊,脑子里开始回忆从见面开始自己对江晚城的行为,难道不好?
沈知洲刚到门边,门就从里面开了。杨清泽穿着白衬衣黑牛仔,站在门口给他俩找拖鞋。沈知洲一把拉起他,主动把拖鞋拎到江晚城脚边。语气那是对江晚城从未有过的温柔:“要替您换吗?”
“不用不用”江晚城一蹭掉了鞋子,拖着拖鞋直奔餐桌。
他先是抓着筷子把每一样菜都尝了一遍才夸道:“太好吃了,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饭呢,有没有大米饭,白花花的大米饭。”
杨清泽起身要去厨房给他盛饭被沈知洲拦下,沈知洲把杨清泽推到桌边,这才去给他盛饭。
“你几天没吃饭了?”杨清泽给江晚城倒了杯果汁,让他别噎着。
“我吃相那么明显吗?”江晚城放慢了一些速度,顺手把果汁推开说:“我不要喝这东西,天天被李凤鸣逼着喝,可恶心死我了。”
说完他自己顿住了,然后吃的更快了。一顿饭下来,他没让自己跟杨清泽和沈知洲有任何眼神交流。
杨清泽看了沈知洲一眼,沈知洲摇了摇头。
饭后,杨清泽把客房整理出来让江晚城去休息。结果江晚城先问了陈诺言的电话,问好之后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陈诺言有气无力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他听见这边没说话又说道:“喂!你好?”。
“言言,”江晚城也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啊,你晚城哥。”
“晚城哥?你在哪里呢?”陈诺言急着说“凤鸣哥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有没有找过我,还说什么你回来一定会找我。这还真给他说对了,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哈。”
“别别别,我跟他说过了。我等会来找你,咱们见面再说。对了,下午去吃火锅不?”江晚城先稳住陈诺言,就怕他给李凤鸣打电话。事实上,他本来就只想找陈诺言。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找沈知洲,因为沈知洲太聪明了,他害怕。但是手机丢了,他又只记得沈知洲号码。
“可是我现在不方便出门,”陈诺言有些丧气的说:“我前几天摔断了腿,还不能行走。”
“那有何难,我过来接你。有你晚城哥在,保你行动自如。”江晚城赶紧问他:“你地址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杨清泽想打断他说陈诺言不能吃火锅,但看着他这样子又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是转身给陈诺言发短信让他只能吃清汤,蘸料也不能吃。自从大二沈知洲生了场病之后,杨清泽就专研食疗,这已经属于半职业铭感了。
江晚城挂了电话就伸手找沈知洲要车钥匙,沈知洲丢给他之后又抢了回来。双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最后问他:“你行吗?”。
“怎么不行了,我以前不也经常开。你别忘了那时候,你在车后面偷情我还能稳开不乱呢。”江晚城脸都不要的,完全记不起自己差点没把路撞坏。
杨清泽听到他说起从前,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他用眼神示意沈知洲别拦着,让他去找陈诺言。沈知洲秒懂杨清泽的意思,只好让他开稳点。
江晚城接过钥匙就跑了,直到到停车场上了车他才松了口气。沈知洲两夫夫太难搞了,再待下去他非得撑不住。
陈诺言父母在国外,今天就他跟阿姨在家。摔断腿这件事他只跟关系好的几个朋友说了,一来是因为他觉得除了行动不便之外没什么影响,二来是太丢人了。
江晚城的电话刚挂掉,李凤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问他:“江晚城找你了吗?”
“找了找了,他说等会找我吃火锅。”陈诺言完全忘了江晚城的嘱咐,甚至还把吃火锅的地点告诉李凤鸣。
“好,你先别跟他说我回来了。”李凤鸣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打开手机软件查找定位。
陈诺言一脸懵逼的挂了电话,心里疑惑这两个远在国外的人怎么突然回国,还一个比一个奇怪的。但他也没纠结多久,因为江晚城的高分贝声音传了进来。
江晚城推过陈诺言的轮椅,弯腰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之后才问他:“怎么摔的,你不至于啊?”。
陈诺言摇摇头,有些难以启齿,他平时真是个超级好宝宝,唱歌喝酒打麻将样样都不会。出门必带养生茶,走路不快不稳刚好。谁曾想,这么倒霉?
江晚城见他犹豫,赶紧说道:“我也有过说不出口的事情,要不咱俩换吧?”。
“什么?”陈诺言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你回国的原因?”
江晚城点了点头,诱惑道:“憋在心里多难受啊,说出来咱们一起分担啊。”
陈诺言想了想,犹豫道:“你先说?”。
“谁说出去谁是小狗,”江晚城说完觉得不够气势赶紧补充道:“且一生都要被狗咬。”
前不久刚被狗咬过的陈诺言打了个寒颤,他点头如蒜,可以说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狗了。
“是这样的额,我......”江晚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把人给睡了......”
“谁?”陈诺言震惊了,话都说不清晰道:“我以为你就敢当,没想到你还敢做啊。”。
“别打岔,”江晚城愁眉苦脸的道:“还被李凤鸣捉奸在床了。”
“你跟他又不是一对,你别乱用成语好吧。”陈诺言转动轮椅理他远了些惊呼道:“你睡的谁?干净吗?事后有没有去检查身体,我包里有消毒液,你要不要滴几滴?”
“我也不知道啊,”江晚城苦恼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李凤鸣在,也不知道他赔了多少钱。我吓得半死,赶紧跑回来了。”
“你跑啥呢?”陈诺言无语道:“你又不是睡的他,把钱还给他不就行了。”
“对啊,”江晚城恍然大悟道:“可我当时就是怕啊......”他万万说不出口,其实他现在也怕。只要是提起李凤鸣这个人,他就怕的要死。
“哦,那你怎么睡的?我觉得以你的人品,你还做不出这种乱搞的事啊?”陈诺言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不会被人给下药了吧?”
江晚城摇摇头,他其实就是喝多了。意识模糊之际就很想发泄,谁知道那人不仅不推开他,还予取予求。
“那你就这样逃避?”陈诺言不赞同的说道:“那人家愿意给你睡肯定是有点情谊,你现在二话不说就跑了。男孩子大丈夫,也忒不负责了吧。”
“我也不是啊,”江晚城委屈道:“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李凤鸣,还有一堆□□和乱七八糟的现场。”
“我都快吓死了,你没告诉李凤鸣我来找你了吧?”江晚城顺了顺胸口,又催促着陈诺言出门吃火锅。
陈诺言没办法,只好任由着他了。两个人出了门,江晚城又问他:“你的呢?咋摔的腿?”。
“可别说了,我真的太惨了。”陈诺言说完这一句就不打算说了,是真的丢人啊。
“你快说,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我都告诉你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比我惨吧?”
陈诺言一听有道理,赶紧附和道:“对,惨还是你惨。”。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上周出寝室门的时候被狗咬了。”陈诺言还没说完,江晚城就哈哈大笑起来。
“不信啊,你怎么就这么搞笑呢,我真的不信这个邪了。”江晚城一边笑一边吐槽道:“你竟然被狗咬到站不起来,这真的太搞笑了,哎呦我不行了。”
陈诺言瞪了江晚城一眼,默默的上了车,然后给李凤鸣发微信。
江晚城开着沈知洲的车一点也不顾及带着病患,那叫一个肆意妄为。反正不是自己的,就死劲的糟蹋。
“你真被狗咬了?”江晚城打开音乐发现只有一首《Light A Fire》,一听就知道那是沈知洲给杨清泽告白用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腻,反正他是不想再听了。他关掉音乐问陈诺言:“啥狗啊,我在国外也养了条金毛。有机会借你玩玩,超乖。”
“别别别,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狗了。”陈诺言补充道:“还有,我是摔断的腿,狗只不过咬的我有些站不稳。”
“怎么摔的?”
“白云宣说林文颖约我去爬山,结果我......”陈诺言还没说完就被江晚城打断了,他语气严肃的问他:“她推你的?”。
“可能吗?”陈诺言摇摇头,然后才说道:“是我自己摔的。”。
“那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吧?”江晚城还是那个江晚城,无条件护短不分男女强弱的人。
陈诺言心下感动,点了一下头。
“卧槽,她做了啥了?”
“她......她说看上了朵花,让我去摘。”陈诺言想想还是有些丢脸,但这个时候江晚城像模像样的维护让他有了想倾诉的欲望。他说:“结果那块石头是松动的,我就摔下去了。”
“卧槽,你傻逼吧?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这都多少年了。你到底喜欢她那里?”江晚城暴怒,手上的青筋显了出来。
“也不是很喜欢,我也不知道什么喜欢啊,反正不是要跟她在一起的喜欢。我妈不是说生二胎嘛,结果一直没生,我就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我......”
“算了,等我见着她再收拾她。”江晚城象征性的拍了拍陈诺言劝道:“快养好伤,哥给你介绍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那被你睡的那个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吗?”陈诺言真诚的问他,眼睛里都不带有杂质的,就很干净的样子。
“不知道,不过腿是真的长。”江晚城想起那晚,全身都躁得慌。
“哥我对不起你,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陈诺言打开手机放在江晚城见面,是他和李凤鸣的聊天记录。上面写了车牌号和火锅店地址,还有江晚城新办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