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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貌取人的下场(40)

作者:月下蝶影 时间:2017-11-01 20:01:48 标签: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励志人生 天之骄子

  之前见到祁晏,他就被这个年轻人的才能所惊艳,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天一门弟子,天一门第二十三代弟子。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就连心境都上升了一层。
  “天道仁德,存一线生机……”赵大师怔怔的看着身着八卦袍,手持玉如意的祁晏,难怪祁晏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么多,原来竟然是天一门的弟子。
  祁晏见这些大师的表情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面上虽然淡定,内心却有些小着急,看这些大师的样子,好像都听说过他们天一门的名头,难道他那些师祖们各个都叼得飞起,于是在修士届打下了一片江山?
  “既然九鼎乾坤阵是由祁大师提出来的,不如画阵这事也拜托祁大师辛苦一下吧,”沈道长开口道,“我跟师兄对九天乾坤阵也不是那么的熟悉。”
  “那我便托大了。”祁晏转头看向岑柏鹤,“柏鹤,接你一缕紫气可好。”
  岑柏鹤点头:“好。”
  祁晏看到在岑柏鹤点头以后,他身上就有一缕紫气自动飞到了他手上,祁晏从木箱里掏出一叠符纸,把这缕紫气往符纸上一拍,紫气便附在了符纸上。
  “紫气?”沈道长瞠目结舌,见祁晏神情自然的捏着符纸摆阵,转头看向虚道长,“师兄,你说祁大师是不是……半仙?”
  传说中有天眼的人,以目观气,通天地阴阳,能断因果,算前事未来,是以这种人又被称之为“半仙。”
  这种本来以为是个很有前途,非常惹人喜欢的小年轻,突然成为天一门人,还有可能是“半仙”,这种巨大的惊喜,让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师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如果祁晏真是“半仙”,玄门复兴有望啊!
  九天乾坤阵非常的复杂,摆下这个阵非常的耗灵气,祁晏费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阵摆好。摆好阵以后,他就地打坐,开始恢复灵力。他从小就跟师傅在一起,从未接触过其他的玄术界人士。师傅偶尔会跟他念叨一些玄界大师的小癖好,但那都是一些小八卦,从未跟他讲过玄术界如今没落到了何种地步。
  所以现在的祁晏对于玄术界了解,就跟超级有钱的乡下小子进城,有钱有智商有能力,但就是不知道这个城里真正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些城中人来说,是个超级无敌大土豪。
  灵力恢复以后,祁晏从地上站起身,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还要再等三个小时。
  “祁大师,你休息好了额?”虚道长关切的走到祁晏面前,见他面色红润,毫无灵力损耗过度的样子,愣了几秒才道:“年轻人就是好啊。”
  天一门尽出妖孽啊,两个小时就能摆好九天乾坤阵,在地上打一会儿座就能恢复过来,这种天分别人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既然阵法已好,我们也该各就各位了,”虚道长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一撩道袍,在九天乾坤阵的一个阵位上坐下。其他大师见状,也不用商量,各自便找好了合适的阵位坐下,开始凝神静思起来。
  “柏鹤,”祁晏双目灼灼地看着岑柏鹤,“你信我吗?”
  岑柏鹤点了点头。
  “记得,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动,”祁晏带着他到阵中心坐下,在他耳边轻声道,“眼睛会骗人,听觉会骗人,别看,别听,别想。”说完这些,祁晏站起身就要去自己的阵位上坐下。
  “钱钱,会有危险吗?”岑柏鹤一把抓住祁晏的手腕。
  “不会,”祁晏回头笑望着他,“待此事过后,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功德加身。”
  “我问的是……”
  “嘘。”祁晏食指放到唇角边轻轻嘘了一声,拉开岑柏鹤的手,在阵位处坐下。
  风,顿起。
           

  第60章 抓住了他

  岑柏鹤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画面,山风呼啸犹如兽王咆哮,他甚至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
  月亮渐渐从云层中露出了皎洁的容颜,为大地撒上了一层银灰,本该静谧美丽的夜景,却因为突然出现的虎啸声破坏殆尽。岑柏鹤惊愕的抬头,就看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吊额白虎,只是他全身被红色巨链锁住全身,只能窝囊地趴在地上。
  随着月色越来越明亮,白虎身上的链子绷得越来越紧,最后竟嵌入了白虎的体内,白虎瞬间露出了森森白骨,白骨就像即将被腐蚀般,不断冒着缕缕黑气。最让岑柏鹤担心的是,老虎大张的嘴正对着祁晏,他担心这头老虎会张嘴把钱钱吞下。
  “别看,别听,别想……”
  忽然想起这句话,岑柏鹤朝祁晏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果然还是来了,”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胡子已经花白的儒雅男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身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这些所谓的大师,整日仁义道德,为了不相干的人,竟然愿意去送命,真是可笑。”
  “仁义道德能当饭吃?”他接过身后之人递来的香烟吸了一口,弹了弹烟头上的灰,“既然他们愿意以身殉道,那我们就该成全他们,启阵!”
  “吼!”
  原本被束缚的白虎身上突然出现无数的利刃,这些利刃穿透白虎的身躯,让白虎的身影越来越淡,几乎只剩下了一道虚影。
  “守阵!”虚道长拂尘一扫,身上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阵法之中,短短几分钟内,他原本红润的脸就变得苍白起来,可是在这个关头,谁也不敢懈怠,只要其中一人收手,那么剩下的八个人都不能落得一个好。
  玄术界平时也要争个儒佛道,但是到了这个关头,谁都不会拿自己的门派说事,拼尽头一切的力气,就为了寻得这一线生机。
  “祭天阵动了!”沈道长注意到身上的灵力在大量流失,她忍不住抬头看天,圆圆的月亮边缘,竟然带上了一丝血红,杀气重重。
  “守住!”虚道长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为符,硬生生地帮沈道长拦下了一道攻击,“师妹,闭眼!”
  沈道长看到师兄煞白的脸,咬了咬牙,取下发髻上的木簪,插在了面前的阵眼之一上。这枚木簪是百年前一位有名的大师亲手雕刻而成,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她现在也不得不拿出来用了。
  沈道长与虚道长这边拼了老命,云方丈那边也不轻松,他挂在手腕上的佛珠,已经被他扯断,佛珠刚好排成一个圆圈,把他守的阵眼围了起来。
  他们三人是九人中修为最高强的,这个关头已是如此吃力,更别提其他五人更是咬牙坚持,有两位大师鼻孔与嘴角已经流出血来,都没有停止灵气的输送。
  白虎还在不断的哀嚎与挣扎,不过最终没有化为虚无,对于祁晏等人来说,已经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祁晏的脸色应该是九人中最好看的,输入的灵气也是更多的,如果诸位大师现在有精力去看祁晏,就会发现无数的月光降落在祁晏身上,就像是为他本人渡了一层光,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灵气。
  “敬请玄武、朱雀、青龙!”祁晏咬破手指,用血在玉如意上快速的画下一道请神符,“今天一门弟子敬请三方神兽,助白虎之力!”
  霎时间,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消失不见,只见附近三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三道虚影,一凤、一龙、一龟。
  三道虚影眨眼间便到了锁虎阵前,朝着祁晏所在的方向站立着。
  “请神!”山那头的黑衣老者惊讶得几乎尖叫出声,“怎么可能!”
  这个王乡镇除了人口密集以外,根本毫无特别之处。他们选中这个地方主要原因就是这几座山最适合摆锁虎阵,就算有人想要解阵,也没有大自然的外力可借。
  像这种大山,怎么可能有山灵存在,而且还随请神者的心意,化作了四大神兽。
  不、不对!
  他们摆下锁虎阵,本来就等于借用这座城市的人类生气,催生出了白虎,那这九个术士,是靠着什么催生出另外三大神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术士存在?
  “天师……”
  “不用紧张,”黑衣老者勉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就算他们强行催山成灵也没有用,没有谁可以抢走送给上天的祭品,他们想要救这些百姓,就要以身换祭,别无他法。”
  朱雀、青龙、玄武的虚影看起来并不强大,但是当他们仰头长啸时,整座山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白虎的身躯一点点凝实,就连那绯红如血的锁链,也一点点变得黯淡,从白虎的身体里移了出来。
  但是这仅仅只是暂时的,白虎还没来得及从锁链下逃出,祭天阵便发出了强大的红色光芒,把四个神兽以及大师全都包围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岑柏鹤仿佛听到了女子吟唱的声音,很快女子的吟唱变成了小孩子的啼哭声,这个小孩哭得声音沙哑,仿佛被人遗弃在了天地间,但是他却一直牢牢地记着祁晏的话,不看,不听,不想。
  “哇哇哇……”小孩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环绕,渐渐地小孩哭声弱了下去,似乎有懒洋洋地脚步声传来。
  “哇嗯……”
  “原来竟然是个孩子。”
  “这么冷的天,竟然也没有冻死,你这孩子真是个奇迹,不如以后就姓奇吧。”
  奇……
  祁?!
  岑柏鹤心头一震,忍不住睁开了眼,就看到朦朦胧胧的血雾中,一个脸蛋圆圆的小孩子蹲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仿佛受尽了委屈。
  “柏鹤……”他伸出白嫩的胳膊,胳膊上有着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我好疼,你帮我吹吹。”
  原本应该是个可爱至极的孩子,但是他眼底的泪化作艳丽的血珠,滑落到脸颊以后,这份可爱便成了阴森可怖。
  岑柏鹤张了张嘴,“钱……”忽然他清醒了过来,这不是钱钱的小时候,钱钱还在布阵!看着眼前泣血的小孩,岑柏鹤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却又不想给钱钱带来麻烦,干脆再度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已经渐渐接近零点,天际的月亮几乎已经全部变红,四只神兽越来越虚弱,虚影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只要再多吹一口气,它们便会消失不见。
  祁晏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累过,全身的力气仿佛被这个阵给抽干,他下意识里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如意,不断地在身体中积蓄灵气,又源源不断的输入阵中。
  灵力使用过度以后,他眼前已经成了一片血红,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煞气在身上扫过时的阴冷与抽疼。
  “小晏,记得一句话,就算掉在了悬崖下,只要能抓住一根稻草,你也不能松手,没准这根稻草就能救下你的命。”
  “没有人能算计上天,老天是有眼的。”
  “害怕不可耻,无知无畏才最可怕。”
  “当眼睛看不到,当耳朵听不到,你还有心。”
  在这种时候,祁晏还有心思想,老头子什么时候跟他讲过这么有深度的,他以前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老头子平时最爱说的,难道不是人生在世,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吗?!
  “谁让你吃亏,你就让他下跪!”
  唰!祁晏睁开眼,看着四周弥漫的血雾,伸手握住玉如意,在血雾中重重一划,血雾就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正中间的符阵。
  “先有天地后有人,人敬天地万物,天地以食回之。心怀敬畏,便无可惧。”
  祁晏没有告诉这些大师的是,九鼎乾坤镇想要全部催动起来,还要有最后一个步骤,那边是画阵者以心头血灌于鼎上,借万物之灵气,方能阵成。
  划破十根手指,在八位大师的额心点上血纹,祁晏走到阵心坐下,然后摔断挂在胸前的护身玉佩,利用玉佩锋利的边缘,硬生生的割开自己手腕上的肉,把血灌入阵心。
  随着血一点点灌注进去,祁晏的脸越来越白,白得几乎发亮。
  “嗡!”
  整个王乡镇陷入了一片黑暗。
  “赵队!”高荣华面色难看的打开手电筒,发现就连手电筒也因为电量不足,闪烁两下以后,就再也发不出光芒。黑暗中,高荣华坐在车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监控系统能看到什么吗?”
  “磁场紊乱,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卫星监控对这一块都失效了。”
  “你说……祁大师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赵志成声音沙哑,按了两下打火机,打火机坏掉了,他只能摸出一盒有些发潮的火柴,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他已经戒烟多年,可是此时此刻,唯有香烟能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一点。
  “柏鹤,我的手好疼,你给我吹吹。”
  “你给我吹吹。”
  啪嗒!啪嗒!
  小孩把手伸到了岑柏鹤的嘴边,一滴滴血溅落在他的身上。
  血,是温热的。
  岑柏鹤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小孩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唯有手臂上的鲜血红得刺痛了他的双眼。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不相信我的耳朵,可是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心。
  在这个小孩身影越来越淡,淡得几乎要消失的时候,岑柏鹤伸手抓住了他滴血的手臂。
  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到手中一片温热黏湿。
          

  第61章 抢救

  “钱钱!”
  岑柏鹤发现抓住的不是小孩的手,而是祁晏鲜血淋淋的胳膊。他从未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钱钱,这张脸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到钱钱朝他笑了笑,推开他的手,用他看不清的手速掐了一个指诀,双手齐齐拍进阵眼。霎时间,阵眼处的鲜血就像是活了一般,蔓延到整个阵上。
  “吼!”
  白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他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身上散发出洁白的光芒。血雾一点点散开,夜风轻轻吹过面颊,月明星稀,无限美好。
  四只神兽虚影朝半跪在地上的祁晏拜了拜,然后齐齐飞到上空,重新化作生机回到了山中。
  “今天月亮真美,”祁晏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地,转头看向岑柏鹤,一双眼睛黑得透亮,“好可惜,中秋快过了,没有来得及吃上月饼。”
  岑柏鹤伸出颤抖的双手,就在快要扶住他的时候,祁晏朝他笑了笑,身子往前一趴,倒在了用鲜血画成的符阵中。就只他倒下的那一刻,原本黑暗的王乡镇重新恢复了光明,祭天阵与锁虎阵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钱……”岑柏鹤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可是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钱钱,钱钱!”
  “钱钱,你怎么了?!”
  赵大师睁开眼,看到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帝都赫赫有名的岑五爷满脸惊恐,连滚带爬的往阵心方向扑,祁晏躺在九鼎乾坤阵的阵中,全身被血浸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有一滴半干的血。愣了半晌,他终于明白过来,昨天祁晏讲九鼎乾坤阵时,他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从哪来了。因为祁晏讲得太简单太容易了,就算有贵极之人相助,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地摧毁两个由几十万人性命催生而成的连环阵。
  以紫气为力,破锁虎阵枷锁,再以灵气、鲜血、紫气为祭,换几十万百姓性命,加速祭天阵的完成与结束。只要上天收到了他需要的祭品,祭天阵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效力。
  “你别动他,”赵大师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对岑柏鹤道,“他灵气使用过度,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便爆体受了重伤。你碰他一下,就等于用刀子在割他的肉。”
  一般像这样的情况,修士是活不了的。
  可是他看到岑柏鹤那双几乎渗血的眼睛,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这句话开口,眼前这个看似理智的男人就会崩溃。
  “钱钱……”
  岑柏鹤跪在沾满祁晏鲜血的泥土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拂开祁晏额前几缕沾血的头发,看也不看赵大师:“救他。”
  赵大师沉默地站在原地:“对不起。”
  “阿弥陀佛。”云方丈撑着禅杖站起身,看到面前的惨状,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言不发。
  岑柏鹤扭头看着这些被钱钱救下的大师,满脸阴沉:“你们为什么救不了他,你们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吗?!”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教养与风度,成为了一个毫无理智的普通人。
  八位大师被岑柏鹤这样的眼神盯得无地自容,齐齐低下了头。
  作为修士,他们都清楚,像祁晏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爆体而亡。祁大师救了他们,他们却帮不了祁大师,唯有眼睁睁看着他受尽痛苦,最后走入死亡。
  月色洒落在他们每一人的肩头,可是谁也无心欣赏这美丽得足以震撼人心的美景。
  岑柏鹤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心口空荡荡、却又疼得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哽着喉头,眼睛里热得像是燃烧。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唯有看着地上的钱钱,才能让他空荡荡的心有几分踏实感。
  就在所有人以为祁晏已经逝去时,岑柏鹤看到钱钱的手指动了动。
  祁晏长这么大,从没觉得全身这么通过,那种一会儿被火烧,一会被冰冻的滋味酸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躺下的姿势不对,想要翻个身继续睡,结果全身像是被鬼压床一般,根本不能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冰与火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了一道暖流,游过他的四肢八脉,他整个人仿佛泡在温泉中,舒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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