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得第一(30)
何不言:“……”
受不了。
他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盖住耳朵。
徐苑看到他的反应,笑个不停,幸灾乐祸地凑近:“别捂耳朵啊,夸你呢。”
何不言面无表情的,把耳朵捂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班长发言结束,还怂恿全班鼓掌致谢。
在掌声和目光中,何不言眼也不抬,安静地从桌洞里拿出两本厚厚的字典,堆在右手边的书本上,挡住大家投来的视线。
徐苑站起身,笑个没完,挥手致谢:“谢谢大家对我颜值的肯定,谢谢啊谢谢!”
“切——”理科班大多都是男生,闻言纷纷嫌弃地扭头摆手,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徐苑又坐下来,乐不可支:“何不言。”
何不言没理他。
徐苑更乐,满是兴味道:“何不言,你为什么不说话?”
果不其然,何不言皱起眉头,低着嗓音开口:“是你叫班长这么做的?”
“怎么会。”徐苑无辜地回视,“班长自己说的要在班上表扬你,你别冤枉无辜啊。”
何不言按了按隐隐作疼的额角,低低叹了一声,“他太无聊了。”
徐苑摸出一颗糖扔给他,解释道:“班长也是好意,想着让班上某些男同学对你改变印象。”
“不用。”何不言这次没留着糖,撕开包装把糖果咬进嘴里。
徐苑看他表情没继续这个话题,问:“好吃吗?”
何不言点头。
“那我还买这个口味吧。”徐苑笑了笑,说,“懒得挑了。”
——
为了周末的考试,徐苑特意调了时间,把补课挪到晚上。
周六一早,徐苑就起床了,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马路上刮着风,十分萧条。
“没下雪啊。”徐苑说。
“还早,估计要等一会儿。”何不言没了当初的羞赫,当着徐苑的面换衣服,刚把睡衣脱下来,徐苑就转回头看到,“哟”了一声,调侃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嗯?”何不言没反应过来。
但看到徐苑目光落在他胸口处,他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套上白T。
徐苑每次看到他突然变脸都觉得好笑。
他觉得何不言挺逗的,好几次都是,明明一句话没说,可那神情反应,却能分分钟戳笑点。
何不言穿着简单干净的白T,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他转回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苑,说:“以后不要叫我小何。”
徐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应道:“行行行,不叫了啊。”
何不言这才缓了脸色,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才七点,我出去跑一会儿。”
徐苑乐不可支,喊了一声:“小心雨夹雪啊。”
等何不言跑完回来,再吃了早餐,差不多快九点。
两人回屋坐在书桌前,等九点开始考试。
九点闹钟一响,就抓起语文试卷做起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房门上贴了张纸,上面徐苑写着:“考试勿扰。”
两个半小时后,考试结束。
徐苑收起试卷,往窗外看了眼,开口道:“还是没下雪啊。”
何不言扭头也看向窗外,语调淡淡的,“可能天气预报不准。”
“也有可能小兵小将退却不敢来了。”徐苑笑道,转了话题,问:“怎么样,觉得难吗?”
何不言说:“比上次月考要难。”
“何止上次月考。”徐苑说,“期中考也比它简单多了。”
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他们出门准备吃饭。
何玲正好端了菜上桌,看到他们出房间,笑道:“考完了?”
何不言“嗯”了一声。
“去洗手吃饭吧。”何玲笑了笑,说:“今天炖了豆腐鲫鱼汤,还有糖醋排骨和黄豆猪蹄,不言,快去叫你爸上楼吃饭。”
何不言下楼叫徐福福吃饭,徐苑洗好手坐到自己位置上,何玲给他盛了饭,放到他面前,柔声问:“那试卷难吗?”
徐苑说:“有点难度,主要是文言文理解那块,算是这张试卷的难点。”
何玲安慰道:“没事,文言文都有点难,我班上学生都特别讨厌文言文和阅读理解,每次看到都苦大仇深的模样。”
徐苑笑了笑,等徐福福和何不言过来,才开始吃饭。
下午是三点考试。
看外面那沉得要往下坠的天空,光吹风不下雨的阵势,徐苑已经懒得看窗外等雨夹雪了。
徐苑拿出数学卷,等三点闹钟一响,就开始做试卷。
做完选择和填空题,徐苑眉头越皱越深。
这张试卷的难度可以上五星,选择题和填空题的最后两道都有一定的难度,他抬眼看了看时间,又埋头做下去。
最后一道大题算是大boss级别,徐苑做好第一小题,在解答第二小题,草稿纸上写满了运算步骤。
直到考试还有十分钟结束,他才运算完,但不确定答案是否正确。
徐苑继续皱着眉,把试卷翻面,检查一遍。
看还有三分钟,又抓紧时间把最后一题再运算一遍,然而时间不够,闹钟响了。
徐苑沉沉地叹了一声,抬手把闹钟关了。
何不言听到叹气声,回头问道:“怎么?”
“难。”徐苑说,“最后一题t的最大值,你算出来了吗?”
何不言点头,又说:“我不知道是否正确。”
徐苑一听也懒得问他答案了,又叹息一声,“算了,考都考完了,也不知道明天的理综是怎样的。”
何不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徐苑手搁在椅背上,寻思着不对,说:“我怎么感觉这试卷比高考卷还难啊?”
徐苑把往年各地的高考卷都做过一遍,有难有易,省重高这套卷子跟高考卷相比,可以划分到难那一边了。
何不言说:“考完就别想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徐苑挑了挑眉,说:“行啊,反正没有雨夹雪。”
何不言压低声音:“你能不提雨夹雪吗。”
“不能。”徐苑睨着他,没忍住笑。
第34章
徐苑穿上外套就出门。
外面风小了一些, 天色还是阴沉着, 马路上的枯叶被风卷起,有塑料袋在半空中不断飘荡, 空气里夹着尘埃。
路上除了他和何不言, 就只剩下疾驰而过的车辆了。
徐苑揉着脸, 啧道:“你说这个天气,我们在大马路上溜达, 被别人看见会不会以为我俩是神经病啊?”
何不言看着前方, 说:“不会,没下雪。”
一提到雪徐苑就想笑, 雨夹雪已经成为他今天的笑点, 他乐了半天, 说:“你再看看天气预报,现在改成啥天气了。”
何不言说:“没带手机出来。”
徐苑摸了下口袋,说:“我也忘记带了。”
慢悠悠地走过居民区,来到护城河那边。
刚坐上石椅准备休息一会儿,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雨势很大很急,密密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徐苑猝不及防, 抓起外套帽子戴上,冲何不言喊了一句:“去那边屋檐躲躲!”
雨声模糊了他的声音, 风声咆哮而起, 卷着雨水几乎没一会儿就淋湿了衣服。
护城河对面是商铺,得穿过马路。
这边没有红绿灯, 徐苑干脆抓起何不言的手腕,注意着来往的车辆,带着他跑去对面。
快速跑到屋檐下,徐苑摘下帽子,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他抖了抖衣服,棉服被雨水打湿有些厚重:“靠,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
何不言身上也被淋湿了,他皱着眉看了眼越发加强的雨势,说:“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
徐苑抓起外套一角拧了拧,拧出些水滴下来,边说:“鬼知道,说好的雨夹雪变暴雨,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一整天都这样阴沉的天色,还以为不会下雨呢。”
他侧眸看了看何不言,问:“你带钱了吗?”
何不言摇头,“没带。”
徐苑:“……我他妈也没带,还想买把伞早些回去,别感冒了。”
现在好了,没带手机没带钱,面前是来势汹汹的大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徐苑看着雨滴砸在地面卷起水花,沉吟片刻,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家奶茶店,问:“要不跟他们借个电话?”
何不言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说:“行,我去吧。”
徐苑有一瞬的惊讶,看到何不言走去店内,他也赶紧跟上。
女店员看到他们俩进来,笑容满面地说:“欢迎光临,请问要喝点什么?”
何不言站在她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神也平淡无波,说:“你好,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徐苑:“……”
这模样神情,哪里像求人啊。
看到女店员明显一愣,他赶紧接上话茬,扬起唇角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出来玩,忘记带手机钱包,刚才突然下起大雨,就想借一下你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叫他们来接一下,可以吗?”
女店员明白过来,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徐苑。
徐苑笑了笑,说:“谢谢。”
他拨了徐福福的电话,报了地址,叫他过来这边接人。
不到半分钟的通话,徐苑把手机还给女店员,再次道谢。
女店员笑嘻嘻的,很活泼的样子:“能加个微信吗?”
话落,何不言眉心紧锁,看向女店员,黑眸压着一丝不悦。
徐苑愣了愣,嘴角挂上笑,语调温和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那留个电话吧。”女店员真诚道,“就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徐苑没法再说自己没手机,刚才还说忘带手机出门,他抿了抿唇角,接过女店员的手机,按了串数字。
女店员拨了号码,边笑问:“你叫什么?”
徐苑还没开口,何不言先说话了,嗓音沉沉的,“李慕。”
那边没人接,女店员保存了号码,备注好名字,弯唇一笑,“我叫姜琪。”
徐苑扯了扯嘴角,说:“你好。”
很快,徐福福开着小货车过来了。
徐苑终于松了口气,快步离开奶茶店。
回到家,徐苑把湿哒哒的外套脱了,何玲在旁边担忧道:“你们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等会儿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