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8)
可孤独的光束下,落寞的身影吓得他一哆嗦,江畔正垂着眼睛坐在那发呆。
见到办公室的门打开,可怜巴巴的江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哥哥……”
明显是在等着江遇,江遇又开始头疼,硬着头皮道,“走吧。”
放到平时跟自己独处一个空间,江畔早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咔咔的围着江遇上蹿下跳。
今天却异常的安静,偏着头靠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这比鸡飞狗跳的待在一起还要煎熬,江遇将人送回家,并没有跟着下车,反而再次发动车子,准备出门去。
“哥哥……”江畔不解的看着他,抿着嘴唇,在微微发抖,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江遇丢出钥匙,故作镇定道,“还有点事,你先进去吧。”
不等江畔的回答,车窗徐徐关上,江遇头也不回的开着车走了。
江畔知道他是在躲着自己,说什么还有事,都是借口。
又是半夜出门,江遇半夜出门基本都是外宿,放到以前,知道江遇外宿,江畔是嫉妒的,可现在呢?现在他是恐惧,他害怕看到江遇跟别的人在一起。
这次江畔不敢追上去,江遇做得滴水不漏,将他送回家,还给了钥匙,他甚至没理由再死缠烂打。
有时候话说开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两人陷入了死寂,江畔不敢轻易的跟他纠缠,他只能给江遇一点时间,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等不到江遇接受他,他只能等到他自己等不下去为止。
江遇连续几天都不肯回家,白天若无其事的来公司,下班后让助理送江畔回家,自己则不知道又去了哪个情人家里。
老不回家,只能周旋在各个情人身边,可落叶都得归根了,他老在外面闲荡也不是办法。
江遇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需要他酒壮怂人胆,从酒吧出来,他喝得不算多,脑子很清醒,脑回路也异常的清晰。
不就是小三的儿子吗?还能把他逼到回不了家?不能够的。
这人喝酒是不怕喝醉的,醉了大不了倒头就睡,怕就怕喝得半醒不醉的样子。
万丈红尘三杯酒,江遇现在就觉得他自己是皇帝,脑子里亢奋的跟打了激素一样,准备回家跟江畔斗智斗勇。
江遇是被司机叫醒的,他怔怔的盯着车窗外愣神。
晚风过境之处,能听到白桦树的树叶哗哗作响,小洋楼一楼的窗户里,忽明忽暗的好似能看到灯光。
睡了一觉酒醒了大半,脑子也清醒不少,刚刚的莽劲儿更是烟消云散,他迟疑了,手扶着额头迟迟不肯下车。
司机是代驾,人都送到家了,这大半夜的,谁不着急回家,他不懂江遇在犹豫什么,提醒道,“先生,到了。”
无论是劝别人,还是劝自己,最有效的一句话,就是来都来了,江遇安慰着自己,兴许江畔已经睡了,没必要这么焦头烂额的,好像自己怕了他一样。
江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回自己家都这么畏首畏尾的,生怕惊动了谁似得。
一楼并没有开大灯,外面能看到的光线是小夜灯,沙发上正软软的趴着一团东西,江遇看不太真切。
不用去猜,不用去想,那肯定是江畔。
江遇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些,小夜灯是柔软的橘色,星星点点的洒在江畔的脸上,看着格外的温柔。
江畔在等他,在这一瞬间,江遇在他身上找到了家的缩影。
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着最微小的光芒,守着沙发等你,这是家最本质的体现。
从江遇妈妈去世后,他也再没有被人这样等候过,这种感觉至少不坏。
他蹲下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沉睡的江畔,呼吸浅浅,没有平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样子的江畔,不会算计,不会咄咄逼人。
恬静的脸庞突然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江畔紧揪着沙发的垫子,额头轻蹭在枕头上,嘴里发出呓语,“唔……嗯……”
像是在哭泣,轻哼的声音,如猫抓一般挠在江遇心上。
一下一下的,颤颤巍巍。
抛开别的不谈,江畔是他亲弟弟,哪怕是小三的孩子,错不在他,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寡淡了一些,自己的态度恶劣了一些,江畔会有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主要还是因为缺乏交流。
两人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似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责任更大些。
喝酒后人会异常的情绪化,江遇被这股患得患失的感觉支配,忍不住伸手抚摸江畔的额头,“江畔……”
沙发上的人睡眠很浅,江遇只喊了一声,便看见他的眼皮微微跳动,紧接着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江畔眼中含着雾气,影影绰绰的不够真切,灯光也不够敞亮,他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江遇,嗫嚅着喊了声,“哥哥……”
这声哥哥喊道江遇心坎儿里去,才睡醒的人,哭腔中带着点湿意,江遇有点后悔,自己先前对江畔太坏了,错过了太多。
“嗯。”喝过酒的江遇嗓音沙哑,抚摸在江畔额头上的手,轻轻的按了一下,“进去睡。”
两人隔得很近,江畔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跟平静的呼吸声。
所以江畔不敢开口,心脏在扑通扑通直跳,生怕一不留神,就让江遇听到了他慌乱的心跳声。
这样的江遇他是没见过的,眼里有温柔,有怜惜,江畔没有动作,他害怕把这一切都弄糟,可是蠢蠢欲动的感觉,又让他想要得寸进尺一回。
下一刻他扑到了江遇的怀里,靠着结实的胸口,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幸运的是江遇没有推开他,反而搂住他的大腿,将他直接举了起来,朝着二楼走去。
这像是小时候被爸爸举着骑马,可是江畔从来没有体会过,江战很少来看他,更不会做这么亲近的事情。
一米七八的江畔被举起后,比江遇高出半个身子,他惊呼一声,抱住了江遇的脑袋,直到被江遇放到床上,他还傻愣愣的没回过神。
抱着江畔并不费劲,只是酒劲上头,江遇从脸红到了脖子,不是臊得慌,单纯有点上脸,他摸了把脸,说道,“我去洗个澡,你接着睡。”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江畔看着磨砂玻璃里江遇的模糊的身影,江遇没推开他,他被江遇抱回房间了。
“叮……”江遇的手机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
江畔迟疑了一阵,手机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他只能先帮江遇听一下。
“喂。”是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提醒着江畔,江遇这几天都跟着别人鬼混,睡在别人身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女人没发觉有什么异常,继续道,“你今天还过来吗?”
江畔一言不发的挂了手机,果然是这样,既然周旋在别人身边,江遇今天回家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点温情不复存在,妒火在江畔心中熊熊燃烧。
第十三章
江畔关上房门,不声不响的坐在床边,手伸到睡裤口袋里,紧紧攥着上次用完的半瓶药,窥视着玻璃后江遇的身影,像是布下陷阱的猎人,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浴室的水声,江畔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他很害怕,风吹草动都让他草木皆兵,他没有任何立场要求江遇怎么样。
他尝试过默默守候,像以前一样,他这几天乖乖等着江遇回家,可是这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江遇只会跟他隔得更远,永远保持在兄弟的位置。
明明是江畔的哥哥,怎么江畔想要得到他,竟比任何人都难?
刚刚片刻的温情是为什么呢?是江遇还当他是弟弟哄着他,最敷衍的方式哄着他。
在江遇眼里,上一次床不算什么,那只能算是犯错,错了就改,就算是补救,那有第二次,第三次呢?江遇还会这样自欺欺人吗?
刚从湿热的浴室里出来的江遇,被空调的冷风一吹忍不住哆嗦,见到江畔一脸淡漠的坐在床边,没有去睡觉的意思,他忍不住提醒道,“去睡觉。”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遇已经有了莫名的倦意,酒没喝醉,但也足够麻痹神经,以至于丝毫没发觉江畔的异常。
江畔没有犹豫,就这样走出了房门,听话的江畔让江遇一点防备都没有,满脑子想着倒头睡一觉,门刚关上,他倒在了床上。
门口的江畔静静的站着,几次眨眼的功夫,里面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哥哥似乎很累,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睡得这么沉。
江畔再次回到房内,反锁上房门,朝着床边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酣睡的江遇。
“哥哥……”他低声喊道。
回应他的是江遇不自觉地轻哼,“唔……嗯……”,睡死的人丝毫不知道危险的到来,仰躺着抓了把脸颊。
江畔捡起地上的领带,绕在江遇的手腕上,顶端系在床头,自己则脱光了爬到他腰上跨坐着。
屁股下是江遇的庞然大物,是还未苏醒的野兽,光是外形都足以震撼人心。
江畔费力的将江遇的睡裤退到膝盖,阴茎包裹在内裤里,像是随时要出笼的野兽。
“哥哥……”江畔又低声喊道,“江遇……”
纤细的手指将阴茎从内裤里释放出来,指尖摩挲着马眼,江畔俯下身子嗅了嗅,只有沐浴露的味道,干净的江遇。
柔软的口腔含住阴茎,手指抚摸上囊袋,几经吞吐揉捻,疲倦的江遇胯下也是精神的,阴茎像是刀刃一样直插江畔的喉咙深处,狠狠的戳在嗓子里。
被人这么折腾,是个性冷淡都该有点反应了,胯下传来阵阵湿热,江遇呓语着从梦中惊醒,本以为是做的春梦,可他一低头,江畔正赤身裸体的俯在他胯间。
江遇下意识想要坐起身来,胯间湿润的不成样子,阴茎趾高气昂的挺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让瞌睡跟醉意退了大半。
可江畔比他反应更快,一手捏住阴茎,嘴里威胁道,“别动,江遇。”
江遇这时才迟钝的发现,他的手也被绑住。
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回家时那点温馨给冲昏了头脑,江畔这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病,怎么肯跟他好好相处。
“你他妈的好好的又发什么神经!”江畔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腿上,他想扑腾一下都力不从心。
江畔像是没听到他话,两指将阴茎夹在中间,一上一下的撸动着,动作不大,但足够让受惊过度的肉刃再次站起来。
“哥哥,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谁有心情玩什么你问我答的游戏,二十三度的空调都降不下来江遇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