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24)
“一个称呼而已,我就随便叫叫,你当真什么?”
“哦?这种称呼也是可以随便叫叫的吗?”贺漓眯起眼睛。
谢卓言横下心来,一扭头朝着另一边怒吼了一句:“老公!”
梁佐随之停下脚步,微微一愣,看见谢卓言正盯着自己看。他也不知道谢卓言这是在和贺漓吹什么牛逼,但还是十分配合地说,“怎么了宝贝儿。”
“没事,随便叫叫。”谢卓言说道,随后转过头来,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很是挑衅,似乎是在说“你看吧”。
这一下贺漓可气的够呛。两人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要说谢卓言喜不喜欢他,他自己都完全没底气,唯一可以拿来炫耀和羞辱谢卓言的,也就是这少得可怜的一点点资本了。
没想到他回味了这么多年的一声“老公”,就他妈的这么不值钱,谁都可以叫。
贺漓咬着牙,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干脆点把他办了再说,绑起来弄哭了教育老实了为止,看他还敢不敢跟别人往外跑。
谢卓言浑然不觉自己把他激怒了。
想起谢卓言对别人都很热情,就对自己一个人冷淡,一气之下,贺漓猛地拽住他的衣领。谢卓言退无可退,十分狼狈地被他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差点把垃圾桶都撞倒了:“干什么干什么!”
“——那我再帮你想想,发布会那天晚上是谁不穿衣服给我打视频电话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谢卓言,你存心找日呢是不是?”
谢卓言揉着发痛的肩膀,还没来缓过劲来,已经被那人猛地推到了墙上。
第 32 章
后脑勺磕到了冰凉坚硬的墙砖, 谢卓言“嘶——”地倒吸了一口气, 随后下唇一温, 男人的唇就不容抗拒地覆上来。谢卓言万万没想到他敢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自己,那人带着体温的嘴唇覆上来的时候,谢卓言着实吓了一跳,立刻咬紧了牙关。那人反复研磨着他的唇,尝试着入侵,却被拒之门外,只能在他唇上磨蹭亲昵。虽然不能深入, 但终于尝到了这片魂牵梦萦的柔软。贺漓一手揽着他避免他挣扎,埋头吻得很起劲,似乎想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自己怀里一样。
谢卓言直直地瞪着他, 不肯闭上眼睛, 倔强地仰着下巴,好像一头漂亮却倔强的小兽,贺漓松开他, 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随后温热的唇又贴了上来。
被剥夺了视线, 唇上的触感顿时像是被放大了好多倍, 那人吻的很有技巧, 他的心里有点躁动起来。钳住他的下巴。
谢卓言迷迷糊糊意识到他在和贺漓接吻。虽然是被迫的。
他从十七岁就喜欢贺漓, 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抗拒和他接吻。
但是他再抗拒也没用, 男人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撬开他的齿关大肆掠夺,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衬衣下摆也被掀了起来, 匀称漂亮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但那一点点寒意很快就被男人掌心的温热驱散了。
那人吻得很投入,还意犹未尽地伸手钳住他的下颌,牙关被撬开的同时,谢卓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除了面前的人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谢卓言就是没有勇气推开他,甚至还觉得唇齿相接的感觉好像……好像很舒服。内心被强烈的满足感所占据,这一瞬间,谢卓言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再怎么装作抗拒,还是骗不过自己最原始的冲动和心跳。
他还是喜欢贺漓。
他太喜欢贺漓了,从十七岁就喜欢他,爱也好痛也罢,和他有过那么难忘的一段经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掉。
对于自己这点可笑的心思,谢卓言羞愧得无地自容,本就加快的心跳声变得更猛烈了,似乎要从喉咙里溢出来。
无人打扰的角落十分安静。除了心跳声,谢卓言忽然听见了几分嘈杂,夹杂着几个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越来越近。那人似乎完全屏蔽了周围的干扰,还在放肆,谢卓言顿时清醒了过来,焦急地用力推他,那人终于放开他。谢卓言呼吸加速,漂亮的嘴唇很湿润,因为缺氧脸颊浮上了一层可疑的淡淡红晕。
正好这时,那一行人走进了他的视野。看样子是工作人员和记者,在叽叽喳喳地交流,有人手里还拿着相机。谢卓言余光盯着他们看,看到那个长长的相机镜头,心跳地更厉害了。如果他们往这边“咔嚓”拍一张,自己就算是完了。
谢卓言连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去推那人,生怕他又闹出什么动静来。谢卓言紧张地心脏都要爆炸了,越过面前的人往后看,心里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这个墙角通常除了垃圾桶什么也没有,并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哪里有人想得到影帝和人气偶像竟然会在绿油油脏兮兮的垃圾桶边苟且!
果然,那一行人进了门之后,谁都没有往这边看,就这样走了过去。谢卓言很紧张地盯着他们,渐渐走远,果真谁都没有分给这个小角落任何的眼神。
眼看着他们要走出去了,忽然有人扭过头来,好像朝这边看了一眼。
竟然是夏启未。
那张精致得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面孔,神情却冷冰冰的。
谢卓言着实吓了一跳,立刻把贺漓推开,再回头看时,那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谢卓言暗暗担心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看见。贺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地舔着嘴角说:
“吻技差了点,不过味道还成。”
听着这王八蛋白占完便宜还嫌自己吻技差,谢卓言见识要气晕过去。
看着他鲜红微肿的唇瓣,微红的眼眶,贺漓心软了一大半,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侧颈。
“以后不许胡闹了,我会生气的。听见没有。”
到底是谁在胡闹?谢卓言一阵眩晕,躲开他的手,感觉头更疼了。
这傻逼哪来这么多霸道总裁豪取抢夺的戏码。
接下来的两三天,贺漓发现谢卓言在有意无意地躲他。除了拍对手戏,一概离他远远的,要么拉着梁佐,要么拖着陶旭,就是不让自己有任何单独接近机会。贺漓刚开始觉得他是害羞了,心里还有点得意,但是几天下来,谢卓言一直躲着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话也不跟他说,贺漓渐渐就有点难受了。
逮着机会一定要折腾他。
很快,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剧本里,谈昱年少莽撞随性,做事很不规矩,经常躲开护卫夜半翻墙去找祁遥。这天半夜,他翻墙进了太子的寝殿,结果殿中空无一人,他在兜兜转转,拉开门帘,看见太子在沐浴,没忍住闯了进去……
他们今天要拍的,就是这场戏。
偌大的浴池里已经放满了水,蒸汽腾腾。试过水温之后,谢卓言披着件浴衣坐进去,等感觉到浸没到他的小腹,这才把浴衣脱下来丢到一边。
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自己是怎么洗澡的,但是呈现在银幕上的姿态必须要好看。洗澡怎么才能洗得好看?说来惭愧,他昨天在酒店浴缸里对着镜子练到大半夜,都快泡脱水了。
坐在浴池里,像这样赤/裸着上身,任由摄影机对着他拍,谢卓言还是点害臊的,但他接这部戏就是希望证明自己。这或许是他的最后一部戏了,他只能抛开一切杂念,必须做到最好。
好在,谢卓言好看的不只是脸,他骨子里也有种迷人的姿态,不用刻意装模作样搔首弄姿,挺直脊背就只是坐在那里也很赏心悦目。
蒸汽从浴池里袅袅地挥散出来,云雾迷蒙好似仙境。少年皮肤白净骨骼纤细,坐在水雾朦胧的浴池中,轻抿着红唇,鸦羽般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隐隐遮盖住白皙的背,浸润了水的发梢更加乌黑有光泽,和白皙的肌肤色彩对比无比鲜明,好像一副用桐烟墨细细绘成的美人沐浴图,就算是京都技艺最高超的画师出手,也画不出这样的美人来。
透过朦胧的白色水雾,贺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像被猫抓似的痒,咽了一下口水,在门帘外窥视了片刻,忍不住掀起门帘闯了进去,装作很纯洁无辜的模样:
“殿下,我找了你半天了。”
见他闯进来,太子虽然很意外,微微蹙眉,但是也没追究他的冒昧冲撞,没有召侍女进来,自己从一旁拿过浴衣穿上。
“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浴衣,被热水浸泡过得皮肤有点红润,嘴唇更是鲜红,但是表情仍然是如高岭之花般,正直不可亵玩的端庄模样。
此时的谈昱年纪不大,色心不小,一个没忍住,竟然抓着太子的衣襟,掂起脚尖就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
或许是这个亲吻实在太过于纯洁,他除了脸色差了一点,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当这孩子是表现和他亲昵。但是,对这时的谈昱而言,他心里种子早已萌芽了。
……
这场戏拍完之后,谢卓言死命地拿袖子擦起了嘴唇,似乎在嫌弃什么。
离他不远的贺漓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顿时有点恼怒。
其他人和他拍吻戏都是恨不得NG几百次,有谁跟他拍完吻戏会一直擦擦擦的!
“擦什么。”贺漓皱着眉说。
谢卓言不理他,很嫌弃地一直擦嘴唇,贺漓生气了。“你擦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谢卓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好像无视他一样转过去,赌气擦得更起劲了,贺漓把他脸掰回来,这次是深/吻,整个口腔里都充斥着他的气息,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谢卓言你是不是故意的?”尝够了他唇上的滋味以后,贺漓餍足地眯起眼睛,“故意刺激我是想怎么样?”
谢卓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你有妄想症啊?”
他这副模样让贺漓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把他扒光了按地上,但是偏偏又不能够这么做,几乎要憋屈疯了。谢卓言却不管他难不难受,转身就走,去外面换衣服。
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岳导似乎在教训什么人:
“……没背过剧本?剧本都不背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老子从业二十三年还么见过几个台词都背不熟的!不是态度问题就是弱智!不背剧本你当个屁的演员!还整天带着一堆记着进来晃啊晃,想红你好好拍戏不行吗?别把记者带到片场里来!”
“——没时间?你一天天的比皇帝老子还忙啊?你他妈别给我来这一套!你自己看看谢卓言,人家什么咖位你什么咖位?人家一天要跑八百个通稿还是能挤的出时间,你他妈的比他还忙啊?就你这态度,难怪演了十几年了还是作配的命!”
谢卓言出门的时候无可避免地和他们撞了个正着,笑笑和岳震华打了招呼,岳震华摆摆手示意他快去换衣服,随后继续教训夏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