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发小最为致命(30)
他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那个梦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 以至于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整整十个小时的旅程,做些什么好呢?”这家伙一边嘟囔着, 一边拿眼睛瞥我, 似乎在期待着我提出什么好玩的建议。
“随便你想干什么, 反正我是要睡觉了。”我道。
为了不影响行程, 我们这次选择的是夜里的航班, 不但可以在飞机上睡一晚, 到达目的地之后还能接着睡。
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 但这是公认倒时差的最有效方法。
最起码可以保证我在第二天工作的时候不会中途打瞌睡。
“睡什么睡, 起来high啊!”他拿起飞机上发的香槟,喝了一口。
“真难喝。”他评价道。
我对酒没什么要求, 在我看来这东西只不过是助眠用的,可这家伙一定要让我也尝一口。
飞机上的酒有什么好尝的?
我狐疑地端起酒杯闻了闻,并没有什么不妥。
喝了一口味道也没有什么不对。
“挺正常啊。”我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忽然发现他旁边的酒杯依然满满的,也就是说我喝的那个就是他刚才喝过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
我莫名有些害羞, 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一边,道:“你真无聊。”
“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喝的时候这个酒并不好喝,但你喝的时候却觉得味道还行吗?”他趴在我耳边, 小声道,“因为我往里面施加了能让酒变好喝的魔法。”
“你喝多了吧?”我道。
这家伙酒量飘忽不定的,有时候喝两口啤酒就醉到走不动路,有时候又能自己一个人干掉整瓶五粮液。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喃喃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艺术工作者的通病,最近这家伙总喜欢时不时地来句文艺腔。
“花不迷人人自迷。”我随口接道。
他闻言愣了一下,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配合他一下。
这家伙似乎有些失望,幽幽叹了口气。
“你睡觉吧,我不闹你了。”他道,“免得你到时候工作出了岔子,反过头来怪我没让你好好休息。”
X年3月18日(或者说依然是17日?)
天气阴
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是晚上,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晚上,吴云飞感慨这简直像是体验了双倍的黑夜。
我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国内应该是白天,于是我远程连接上家里的摄像头,想看看噬元兽在做些什么。
“一天到晚就想着你的猫,简直就是个猫奴!”他吐槽道。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他还是不自觉地凑了过来,跟我一起看着屏幕。
我买的是那种移动摄像头,可以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
然而一连看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看到噬元兽的身影。
难道这小家伙不小心跑出去了?
我忽然有些担心。
“你看这里!”吴云飞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黄点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噬元兽应该是躲在盆栽的后面。
可它在那个地方干什么?捉迷藏吗?
我操控着摄像头慢慢靠近。
就在这时,噬元兽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盆栽后面窜了出来,狠狠撞向摄像头。
摄像头被它撞倒在地,只能无助地“看”着天花板。
“它大概是把这东西当作是猎物了。”吴云飞笑道,“话说你买这东西到底成不成啊?居然被一只猫给打败了!”
“它只是个摄像头,又不是战斗机器人。”我道。
看到这小家伙还算活泼,我总算放下心来。
反正等打扫的阿姨到了,看到摄像头倒在地上肯定会帮忙扶起来的。
“我觉得这小东西知道你在隔着屏幕偷窥它,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这家伙一本正经道,“它的潜台词是‘愚蠢的人类,看什么看’。”
“我家噬元兽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呢。”
我还是认为小家伙把摄像头当成了入侵者,要不然不会做出这种富有攻击性的举动。
可能是时装周的缘故,公司帮我订的那家酒店已经客满了。
没办法,吴云飞只能跟我住同一个房间。
幸好公司给我定的是商务套房,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是却足够大,睡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提前订好房间?”我问道,“或者你跟我说一声也行啊,我可以让助理帮你订一下。”
“不小心忘了。”他道,“这样不是也挺好吗?既能节省经费,又能增进感情。”
能增进感情吗?我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上次跟他一起睡觉,我可是一连感冒了好几天呢!
“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跟你抢被子的。”他道,“但是你也要保证,绝对不会说梦话。”
我睡觉会说梦话吗?
说真的,从来没有人跟我提到过这一点。
“其他人也没什么机会跟你一起睡啊。”他翻了个白眼道,“平时看你话挺少的,睡着了以后简直是个话痨。”
“我说什么了?”我问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简直是在难为我这种学渣。”他道。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梦话,毕竟那种腾空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安全感。
可我想了又想,却怎么也不记得自己那时候究竟梦到些什么了。
“我要是说梦话什么的,你就把我嘴给堵上。”我道。
就这样,我们两个达成了暂时的同房协定。
我本来打算吃过东西之后接着睡觉,可这家伙偏说夜色撩人,让我陪他去看风景。
这黑咕隆咚有什么好看的?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管去干什么,总比睡觉要强上数倍吧?”他道,“而且你刚睡醒,现在又要接着睡,真的睡得着吗?”
这家伙显然低估了我睡觉的能力。
说真的,在这种可以中途进食的情况下,我连着睡上48个小时都不是问题。
反倒是他,在飞机上一直都没怎么睡,现在为什么还这样精力旺盛?他不困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你就是睡太多了才会这样疲惫。”他道。
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来,他提议进行一场手指相扑,如果我赢了他就乖乖在酒店里陪我睡觉,如果他赢了我就要出去跟他赏夜景。
为了避免这家伙一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我选择接受挑战。
“手下败将,这次你输定了。”他笑道。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还真好意思说,当初我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赢了一个幼童是这样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这次我要洗刷耻辱。”我道。
按照惯例,在手指相扑开始之前要现在手指上画脸。
我拿起笔刚要画,这家伙忽然提议让我们互相给对方画脸。
“给自己画每次都是那么固定几个样子,太无趣了。”他道。
我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于是点点头表示赞成。
按照猜拳的输赢,我先给给他在手指上画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碰到他手的一瞬间,我忽然有种过电的感觉,心跳快到不行。
“你抖什么?”他笑问,“提前患上了帕金森综合征?”
听他这样说,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有点冷。”我道,“我把空调的温度再向上调几度吧。”
“冷吗?我反而觉得有些热呢。”他道,“你这么畏寒,身体太虚了吧?”
这家伙还真是一天不怼我就全身难受啊!
我瞪了他一眼,在他手指上画了个眼镜仔的形象。
“画得真丑,幸亏你当初没有当漫画家。”他道,“连我百分之一的貌美都没有画出来。”
我跟他说在漫画里戴眼镜的人都是毒舌,所以在这张脸里眼镜就是他的本体。
“诶?眼睛是本体吗?”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嘟囔道。
“眼镜就是本体。”我道。
他听我这么说,起身从行李中找出那副框架眼镜,戴在脸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能把本体丢掉呢?”他笑道。
接下来该他给我的手指画脸了。
我咽了口唾沫,心情有些紧张。
“又不是打针,你紧张什么啊?胆小鬼!”他抬起头,朝我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或者说比起紧张,我心里更多的是期待。
笔尖落在手指上痒痒的,我静静看着吴云飞,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真的有靠脸吃饭的本钱。
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他皮肤看上去那么好呢?
水嫩嫩的,甚至连毛孔都不大看得出来。
“画好了。”他道。
我回过神,看了看他给我画的那张脸。
“为什么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因为你总是睡不醒啊。”
“那为什么打着领带?”
“你说呢?”他反问,“睡不醒的工作狂,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