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醉吧(18)
“……说你是狼崽子还真没冤枉你,狼崽子那什么的时期都没你这么能作妖。”
“那你就当我是狼崽子呗。”荀理站起来,走到方矣面前低头看他,笑得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那叫一个纯良,可动作却不单纯,已经开始用手指挑开了方矣的衬衫扣子,“家里真是够冷的。”
“干嘛呢?”方矣握住他的手,“冷了就把脑袋杵到小太阳里去,在我儿寻什么开心?”
“亲热一下,”荀理的嘴唇蹭了蹭方矣的脖颈,“暖暖身子。”
方矣笑了,使劲儿攥着荀理那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鼻子说:“昨天用力过猛,今天不来了,不过可以给你点儿甜头尝,就当是新年礼物。”
方矣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男人这种动物,指天发誓说过的话,每一句能当真的,还说跨年的时候不想跟荀理牵扯不清,结果呢,人家刚抛出鱼线,连鱼饵都没放上他就自己上钩了。
不过,方矣还是稍微坚守了一点点的底线,他们两人还真没做,大冬天里,狼崽子非要讨甜头,方矣就手动给他“投食”,也算是暖了暖身子。
两人折腾完,方矣想洗澡,但想到这里那么冷,还是算了。
“累了。”方矣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冷得不想动,“睡觉。”
荀理又拿了条毛绒毯子出来,然后关了门,关了灯,关了取暖设备,长腿一迈到了床上。
“盖上这个,”荀理掀开被子把毛绒毯子给方矣盖上,然后重新盖好被,“晚上可能有点儿冷,冷了你就跟我说,我负责帮你暖身子。”
他过去抱住方矣,两人倒是亲昵。
方矣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竟然就那么由着他抱。
这一刻方矣总算看明白了,男人这嘴都是靠不住的,他口口声声说要离荀理远点儿,可现在,竟然这么自然地跟对方抱在一起。
“你脚太冰了。”方矣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脚背。
“我手也冰。”荀理把手往他咯吱窝里塞,“没人疼。”
“你妈听见要骂你了。”
荀理轻声一笑:“我倒是希望她能好好骂我一顿。”
方矣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想起摆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他问:“你妈……”
“没死。”荀理亲了他一口,“方老师果然很关心我。”
方矣不吭声了,猜测是荀理爸妈离婚,没人管他。
“睡觉。”方矣抬手盖住了荀理的眼睛,“别看我。”
“嗯,不看。”荀理笑着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亲了一下,“不看你,亲你行吗?”
“再废话把你舌头割掉!”
荀理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手势,然后抱着人睡觉,他能感觉到方矣把脚搭在了自己的脚上,有意无意的在给他暖脚。
荀理笑笑,轻声说:“哥,我有个地方特热,你要不要试试?”
“给我拿刀来,我看你这舌头是不想要了。”
因为屋子里太冷,这一觉睡得方矣浑身难受。
两人后半夜才睡,但五点多方矣就醒了。
他有一条胳膊睡着睡着伸到了被子往外面,这会儿疼得不能动,翻了个身,觉得嗓子疼,估摸着有点儿冻着了,等会儿吃完饭得想着找点儿药吃。
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侧躺着面对着他的荀理,那家伙睡得也不安稳,看起来很不舒服。
方矣有点儿担心,凑过去摸了摸,发现这人竟然好像有点儿发烧。
“喂,”方矣轻轻拍了拍荀理的脸,“你家有体温计吗?”
“……别闹。”荀理睡得迷迷糊糊,拉过方矣的手抱住,眼睛都没睁开。
方矣哭笑不得:“你别跟我耍赖。”
他抽回手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荀理被吵得睡不着,费劲地睁开了眼睛:“早啊。”
他声音沙哑,脑袋觉得沉沉的。
“你感冒了吧?”方矣皱了皱眉,抬手摸他的额头,“废人啊废人,我都没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方矣其实挺心虚的,因为昨晚荀理把热乎乎的毛毯给了他。
“家里有药吗?”方矣掀开被子起来,冷得倒吸一口气,他从被窝出来后把毯子跟被子都给荀理盖上了,“我去找找。”
“嗯……”荀理裹着被子看他,“你真好。”
方矣被这酸唧唧的一句话搞得翻了个白眼,问他:“你家药都放哪儿了?”
“那个屋的抽屉里你看看。”
方矣过去,翻了半天还真找到了两盒感冒药,然而一看,全都过期了。
“你这是多久没回家了?”方矣把过期的药都给扔了,拿过衣服放到床上,“穿衣服,去医院。”
“不去。”荀理耍赖,裹着被子不肯出来。
“闹什么别扭呢?”方矣直接掀了他的被子,“穿衣服跟我走,今儿元旦,你别让我对你动粗啊!”
荀理笑了,张开双臂,像撒娇的小孩儿似的说:“那你给我穿衣服。”
方矣一声冷笑,把衣服都扔到了他脸上:“小狼崽子蹬鼻子上脸哈,朕对你太好,飘了吧?”
荀理嘿嘿地看着他笑,笑够了,起身穿衣服了。
方矣带着人回了自己家,那个学校对面的小公寓,因为荀理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俩人在车上差点儿吵起来。
“喝水,吃药,睡觉。”方矣说,“病好前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被你传染了。”
然而他刚说完就被荀理亲了,亲完,荀理得意地说:“共患难的爱情,更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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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方矣说:“咱俩这吧,不算共患难,我跟你也没爱情。”
他把药塞进荀理嘴里:“张嘴,喝水。”
荀理乖乖张开了嘴,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
“苦。”
“良药苦口,不要矫情。”方矣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拿出马克笔在上面画了个圈,“这个杯子你用过,这几天病没好就老老实实用这个,别传染了我。”
荀理笑了,懒洋洋地倚着床头说:“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可以跟你住?”
方矣一愣,妈的,怎么说走嘴了。
“想得美,退了烧你就滚回自己的寝室去,我这儿没你地方。”就一室一厅,方矣有预感,要是真把这小子留下,他早晚要钻进自己的被窝来长住。
荀理勾勾他的手指:“别狡辩了,你已经暴露了。”
方矣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去客厅打游戏了。
荀理虽然发着烧,但心情不错,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但想起还有事儿没办,躺在被窝里发了条微信,跟人约了时间,然后上好闹钟睡觉了。
方矣把电视调成了静音,怕游戏的声音吵到屋里的病号。
崔一建打电话来问他干嘛呢,叫着嚷着让他出去玩。
“不去了。”方矣说,“亲戚来了,走不开。”
“你大姨妈来了?”崔一建快要贱死了,“小方,你果然是……当代花木兰啊!竟然瞒了兄弟这么多年!”
“放你的烟花屁!”方矣被他气笑了,“不会说话别说啊,骚得慌。”
崔一建在那边笑得跟鹅叫似的:“那你来呗,什么亲戚能缠住我家小方追求自由的脚步呢?”
“反正我今儿不去了,你自己骚吧。”方矣说,“实在不行找老肖去,他干嘛呢?”
“他表弟来了,说是陪表弟买衣服去了。”
“多大的表弟?哪家的表弟?我怎么没听说过?”
俩人八卦了起来,越八卦越觉得老肖这“表弟”来历不明。
方矣正在兴头上,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宝贝儿,我裤子呢?”
荀理这一声,让方矣一愣,手一哆嗦,赶紧挂了电话,恼羞成怒地吼他:“你管谁叫宝贝儿呢?”
“那祖宗,”荀理吃完药睡了一觉这会儿觉得自己烧退了,但脑子依旧有点儿昏沉,他晃晃荡荡地出来,懒洋洋地坐在了沙发上,“打电话呢?”
方矣斜眼看他:“你干嘛不穿裤子?”
“没找到,你是不是给我藏起来了?”
“我藏你裤子干嘛?我是变态吗?”方矣说他,“你自己脱了乱扔,怪谁啊?”
荀理笑着倚在沙发上看他,看够了,站起来了。
“那我再去找找。”荀理又回了卧室,发现人家方矣还真没说谎,裤子原本就在床上,他掀被子的时候盖住了。
荀理在屋穿裤子的时候方矣收到了崔一建的微信。
崔一建:擦嘞我的小方方,刚才是不是有个男人管你叫宝贝儿?
方矣没回。
崔一建:还说你扒了人家裤子!
方矣还没回。
崔一建:没想到我们家小方长得清纯可人,内里是个如此火辣开放的小妖精!
方矣一个白眼翻上了天花板:你闭嘴,刚才是你幻听,没有男人,没有宝贝儿,也没有裤子!
崔一建电话过来了:“方,我的儿,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约个男人什么的妈妈是不会介意的。”
“你可闭嘴吧。”方矣看见荀理收拾得板板整整从房间出来,皱了皱眉,说,“有事儿,回聊。”
他挂了电话,坐在那儿看着荀理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约会。”荀理笑着冲他挑挑眉,“你都不跟我约会,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方矣打量了他一下,无力吐槽。
“你这人真的很嚣张。”方矣起身,去给荀理开了门,“走你,不送。”
荀理站在门口趁机又亲了他一下,就在方矣要动手打人的时候,十分机敏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方老师不要动粗,”荀理说,“开玩笑的,我是去办正事儿,别吃醋。”
方矣再一次恼羞成怒,直接把人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