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消失七年回来成了怪物(10)
何独秀把电棍扔给他,拉着柏士卿和倪红一块儿下了楼。
哪怕是发泄过了何独秀还是十分愤怒,倪红开车送他们回家,路上道:“你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毕竟这镇子……”
“我在这镇子生活七年,说实话,我就没见过这镇子里头那么让人作呕的官员,明明只是屁大的小官儿,怎么就比苍蝇还让人恶心。”
柏士卿若有所思,倪红叹气,道:“今儿遇到这事儿的是何小柏,好在只是吓到了,当时市中心学校那么大的案子都被压下来了,真不敢想象那孩子的家长和孩子怎么样了。”
何独秀搂着何小柏,轻轻拉开衣服看向他的小脸儿,何小柏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何独秀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鼓包,眉头皱了起来。
前头的倪红又问他:“对了秀秀,你跟市长真认识啊?”
“不认识。”何独秀说:“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倪红笑了:“又是神秘人给你搞定的?”
何独秀他妈曾经派人来看过他,让他有什么事儿就联系对方,虽然她因为被老太爷管着没来看过何独秀,但是却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何独秀当年租地种葡萄园,也遇到了各种阻碍,都是那个人帮忙解决的。
何独秀没敢跟何母说,也恰好何勉刚刚联系过他,不然这回的事儿估计何母真能亲自过来,何独秀还没做好跟她见面的准备,便道:“今天这事儿,太让人心寒了。”
“这不就是社会嘛。”倪红说:“不然怎么大家都想孩子有本事呢,还不是为了以后不被人欺负。”
“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的人,都该死。”
柏士卿握住了何独秀的手。
何独秀到家就接到了何勉的电话,问他何小柏的情况,何独秀义愤填膺的把事情给他描述了一遍,道:“你一定给我弄死他!他死了我都不解恨!”
何勉放下了心,笑着答应了他,道:“孩子没事儿就好,我过两天去找你,你看要不要准备准备,离开那儿?”
何独秀皱眉,道:“那我去哪儿?”
“小柏的资质很好,我觉得你可以着重培养一下他的爱好,这么一直呆在小地方也阻碍他的发展。”
“你想让他做什么?”
“那要看他喜欢什么了。”何勉温和的道:“而且这么多年了,你总该回来看看爷爷,他年纪大了,估计也没几年了。”
何独秀一愣,眼圈陡然一红,半晌才闷声道:“等你来了再说吧。”
何勉也没强迫他,他挂断了电话看向桌子上面的貔貅,笑着戳了一下它:“小摇钱树,幸好你没事儿。”
何独秀挂断了电话,坐在一边儿翻出了老太爷的照片,照片上的老人笑的慈祥,扶着拐杖精神矍铄。何勉的话让他猛地意识到老太爷已经八十七岁了,还有冠心病。七年前的他年轻任性还没心没肺,爱了就不管不顾的爱了,还拒绝了柏士卿慢慢来的建议,愣是在那个时候闹的人尽皆知,何独秀只能庆幸爷爷的身体比他想象之中要强健的多,否则哪里禁得住他那么闹。
他慢慢低下了头。
为了孩子着想,今天这事何独秀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但就算这样,何小柏心里也肯定会受到影响,加上如今武警都在寻找柏士卿这只大怪物,虽然正常人估计不会瞬间想到他会变身,但是这镇子毕竟太小了,人多口杂大家还都是熟人,估计也藏不了多久。
何独秀又想到昨天的王教授,还有张博德,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爸爸。”
何小柏刚才被柏士卿拉着进浴室检查身体,顺便洗了个澡,白白嫩嫩的换好衣服出来,何独秀伸手把他抱到了腿上,问柏士卿:“他怎么样?”
“没受伤。”
何独秀放下了心,低头蹭蹭小宝贝的脸,手指摸了摸他头上小小的犄角,道:“怎么冒出来的?”
何小柏缩了一下脖子,那犄角似乎有些敏感,他道:“我跟吴老师一起去办公室,没看到爸爸,就想走,他就来抓我,因为抓不住我,就拿一个好大的网要套我,我很生气,就把他绊倒压沙发底下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冒出来的。”
他伸出小胳膊碰了碰头上,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何独秀听的火冒三丈,那王八蛋还专门备个网?!他掐何小柏的脸蛋,恼道:“你怎么这么笨,爸爸跟他又不熟,去他办公室干嘛?”
何小柏观察着他的表情,道:“因为爸爸的脚受伤了,我以为是吴老师请你过去的,他平时人很……热情。”
何独秀又是一阵生气,柏士卿突然嗯了一声,伸手把何小柏的手拿起来,看着手腕处的两三个鳞片,道:“又出来了。”
何独秀忙跟着去看,只见那手腕上的脉搏处,果然有细小的鳞片浮出来,他盯了一会儿却又消失了。何独秀吸口气,伸手推柏士卿:“难怪你小时候那么厉害,还能单挑五个比你大的同学,你当时是不是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
柏士卿苦思冥想,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何独秀郁闷:“他这怎么办,你得像个办法。”
柏士卿转身进屋内,拿出来了一瓶白酒:“试试看。”
“不能喝酒。”何独秀道:“这么小就喝酒怎么行,身体哪里受得了。”
他显然又忘记了宝贝儿子跟人类不一样了。
柏士卿便提出另一个建议:“那先不去上课了,最近也不要出门,好不好?”
何小柏立刻说:“我还报了学校运动会。”
何独秀试探道:“那要不不参加了了?”
何小柏抿着小嘴,一会儿才淡淡说:“听爸爸的话。”
何独秀知道他不开心了,郁闷了一下,戳一下柏士卿,柏士卿便问:“星期几开?”
“周五。”何小柏看向他,道:“第一名奖励一个滑板。”
“你家里不是有一个了?学校奖励的东西不会多好的。”
何小柏:“……”
柏士卿打圆场道:“先这样吧,后天才是周五呢,明天估计就好了。”
何小柏在何独秀脸上亲了一下,滑下他的腿回房间了。
何独秀看着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离开,知道他又要玩游戏,就皱眉道:“我怕今天的事情他有心里阴影。”
“他没那么脆弱。”柏士卿低声说:“倒是你,怎么心事重重?”
何独秀看着他,半晌道:“王教授跟你妈妈是朋友,张博德临走的时候问我你是哪里人,上下联系起来,他们想起来你是谁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就是不知道,王教授对你的事情知道多少。”
何独秀说:“我害怕。”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飞快的滑过,纪颖穿着休闲的西装,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她靠在车窗上,侧脸看向身边一脸开心的女孩儿,嘴唇抿了抿,抬头对前方脸色凝重的柏万里道:“他怎么说?”
柏万里也从后视镜看了看后方的女孩儿,淡淡道:“先把柏士卿抓回来,别让他伤了人。”
女孩儿看向他们,眼珠闪过一抹红光,道:“有我在,他不会伤人的。”
纪颖嘴角扯了扯,敛下了眼中的一抹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qwq感觉看的人越来越少,是我写崩了吗书名:$TITLE
作者:$AUTHOR
☆、第 18 章 018
何小柏乖乖在家呆了一整天,班主任还打电话过来慰问了,何独秀跟她说何小柏周五还要去参加运动会,班主任惊异之下表示会帮他保留名额。
何独秀谢过,挂掉电话过来盯着坐在沙发上面的小家伙,居然觉得小家伙长着犄角的模样还很可爱,他忍不住一笑。
何小柏被他看得不舒服,以为他是不想自己玩手机,就乖乖放了下来,“爸爸有事吗?”
“没事,就看看你。”
何小柏更不自在了,郁闷的重新把手机捡起来,道:“我明天变不回去就不参加运动会了。”
何独秀点点头。
何独秀的脚不方便,何小柏又不方便出门,柏士卿便负责买菜做饭。
镇子上的招待所外头停了几辆车,柏士卿听到几个人讨论好像是哪个研究所的人,大家都在猜测怪物是不是已经被抓住了正在被研究,不然怎么会不见了。
柏士卿默默的站在他们身边,接过老板的找零转身离开。
招待所内,纪颖刚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房门就被敲了敲,打开门,外面站着穿着黑色卷发的女孩儿,她的面容有几分混血儿,笑容十分甜美:“纪女士,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士卿?”
“海丽小姐不用着急。”纪颖道:“我们会尽快跟他联系的,您也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我相信他对你还抱有敌意。”
海丽皱眉,道:“我听说他有男朋友了?”
纪颖笑而不语,海丽也笑道:“他一定又在故意迷惑我们,哪个男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她对自己充满着自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身体里面流淌着柏士卿的血,只有她跟他才是天生一对,日后他们的孩子将会帮助她的父亲征伐各国,C国早晚会成为A国的囊中之物。
而现在,她带着海文将军的军令而来,要彻底的征服柏士卿,让他接受自己,与自己一同繁殖一批优秀而纯种的强兵悍将。
她思考之后还是点了一下头,道:“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和父亲失望的。”
纪颖淡淡一笑,把她送走之后,转身回来看向柏万里。
海丽的身体用柏士卿的基因改造过,不管是体力还是观感,都比人类强上十倍,纪颖不好跟柏万里开口,端着水杯来到桌前,手指沾了水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王保雷电话说,独秀跟他在一起。”
柏万里写:“何家很快就会来人,何勉已经在试探了。”
“士卿会告诉独秀自己的事情吗?”
柏万里想到柏士卿当年跟他们一起走的时候,笃定的写道:“不会。”
纪颖看着,也沉默了。
柏士卿是夫妻两个探险之中捡回来的孩子,一个小婴儿被丢在一片高原之上,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是附近哪个农家的孩子,可是问来问去都没有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一次偶然,柏万里发现了孩子饿极了的时候小脑袋上会长出来犄角,他和纪颖立刻决定先把孩子带回去。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探险,却带回来了一个珍贵无比的生物。
这个生物身上长着鳞片,有犄角,尾巴,还有巨大的翅膀,柏万里查询了很多资料,暗中研究发现,柏士卿的基因与侏罗纪的恐龙有些相似,但是却又并非完全一样,他身上还有其他未知生物的基因。
纪颖是在A国长大的,有A国国籍,她的初恋便是A国人,对方叫保罗·艾尔,在生物学方面一样有着让人敬佩的成就。柏士卿曾经辍学过半年,是在十六岁那年,那便是他第一次完全变身并且无法变回来的时候,纪颖和柏万里不忍心把他送去正规的研究所,就秘密的在自己的实验室内寻找解决办法,柏士卿一直默默的等着。
为了帮助柏士卿,纪颖最终不得不亲自飞往A国,联系到了艾尔并且成功的进入了他们的研究所,取出样本来给他们看,对方得到的结论与纪颖一模一样,纪颖失望而返,艾尔却追问那些基因样本的来历,纪颖便告诉他是偶然从研究所内得到的。
从某种程度来讲,科学是共通的,各国生物学家在有新突破的时候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扬,但是这仅限于一些对人类有益的研究。艾尔对于曾经的恐龙十分好奇,自然就被那个样本的信息勾的食不下咽,多次找纪颖谈话,都被纪颖打发了回去。
然而艾尔是个天才,他利用纪颖上回留下来的那些信息,居然将柏士卿变身之后的样子给合成了出来,这个结果足足花费了他将近三年的时间,结果出来之后,全研究所都欢呼了起来。
艾尔确定纪颖一定知道这个生物的下落。
那个时候柏士卿的身体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下来,至少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多条尾巴出来了,但是依然会在一些突发情况下冒出端倪,比如受到惊吓或者极度饥饿,再或者察觉到危险的时候。
艾尔本想绑架柏士卿以此来威胁纪颖,却没想到柏士卿身手极好,艾尔调查发现柏士卿那段时间跟何家的小少爷走的极近,深入发现二人竟然在热恋。
他计上心头,告诉柏士卿何独秀在他手里,柏士卿果然毫不犹豫便去了,到地方之后,有人命令他不要乱动,柏士卿淡淡表示要见何独秀,艾尔没打算伤人,自然不会真的去绑架何独秀,他远程命令人让柏士卿自己注射肌肉松弛剂,柏士卿照办,结果那药剂却瞬间被身体排斥,柏士卿变成了一个银色的未知生物。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艾尔的一群手下一样面面相觑,柏士卿却瞬间出手将视线内的所有人杀死,并检查了整个房间,确定何独秀不在之后,便迅速离去。
柏士卿当时去的时候就知道何独秀不会在那些人手里,但是如果是冲着他来的,他不解决掉,何独秀跟他在一起势必会受到伤害,为了杜绝这种事,他选择了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远程坐在电脑前的艾尔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生物强大而美丽,冷静而睿智,艾尔被迷的晕头转向,冷静下来之后迅速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
他把柏士卿杀人的视频发给了纪颖,装作不知道这个生物是柏士卿的样子,告诉纪颖:“他很不理智。”
纪颖和柏万里都没有想到孩子会这样,他们去找柏士卿谈话,柏士卿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表示自己最近都很稳定,没有变过。纪颖以为他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做了这件事,也不敢把视频给他看,担心刺激到他,误会就这样筑成。
纪颖翻来覆去无法安睡,她开始频繁的给柏士卿注射抑制剂,其实那些东西那个时候已经对柏士卿没有作用了,柏士卿也说了,但是纪颖和柏万里都不相信,为了让父母安心,柏士卿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
说到底,他跟父母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不信任他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何独秀在何勉的建议下在紧张又欢喜的接受胎囊植入,而柏士卿,也乖乖陪着父母呆在实验室看他们眉头紧锁。
身体被频繁的实验弄得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柏士卿多次忍不住变成了怪物,纪颖终于一怒之下把所有的抑制剂都打破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说:“艾尔说可以帮你,士卿,我们去A国。”
柏士卿觉得自己这样挺好,所以他想不通父母为什么这么执意,纪颖给了他时间考虑。
柏士卿离开了实验室,何独秀手术完成,蹦蹦跳跳的跑来找他,嘻嘻笑着要给他生孩子,柏士卿望着面前的爱人,忍俊不禁,把他抛到床上一阵猛干。
事毕,没心没肺的爱人幸福的窝在他怀里乱蹭,一双漂亮的眼睛亮的出奇,柏士卿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亲吻他,吻得他浑身发软哼哼唧唧的把细白滑嫩的双腿缠上来还要,柏士卿却没有动作。
他问何独秀:“如果我离开了你,你要怎么办?”
“再找一个呗。”何独秀揉着他的腹肌依依不舍的噘嘴:“就是估计找不到你那么合心意得了。”
柏士卿又生气又好笑,他搂着爱人再次亲吻他,何独秀就环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
柏士卿还问他:“如果我不是人,你怕吗?”
何独秀红着脸说:“说的你好像是人一样……哪个人有你在床上那么牛逼哄哄。”
柏士卿哑然,又忍不住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何独秀更没心没肺了,他羡慕何独秀的没心没肺与天真,也爱他的没心没肺与天真,可惜的是,天意弄人。
不久之后,何独秀告诉他,他怀孕了。
柏士卿仿佛被雷劈中,但他知道何独秀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不是,他的手被何独秀按在腹部,何独秀认真的看着他:“柏士卿,你要对我负责。”
柏士卿心潮涌动,口干舌燥,他沉默很久,看着何独秀认真的眼睛渐渐被不安覆盖,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微微发着抖,在他眼中浮现水雾,快哭出来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离开这里。”
那一瞬间,何独秀的眼中阴云被吹散,眼儿瞬间弯成了月牙儿,他呼出一口气,破涕为笑,抱着他说:“我家人要把我关起来,不能让他们抓到我。”
“我会保护你的。”
何独秀扬起头吻他,说:“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
柏士卿一时鼻眼发酸,深吸一口气,用力搂住了他。
柏士卿要回去拿身份证,何独秀也要,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何独秀冷静了很多,柏士卿摸着他的脸,温和的吻着他,与他告别。
“你答应我早点过来,我可不会一直等着你。”
柏士卿微笑,“嗯。”
何独秀依依不舍,或许是因为这短暂的离别可能会充斥着变故,他的心中十分不安,他又对柏士卿提要求:“再抱抱我,要好几天不见呢。”
柏士卿把他搂在怀里,轻声说:“别怕,有我呢。”
两个人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何独秀却仍然忍不住一步三回头,过了一会儿又噘着嘴跑了回来,柏士卿便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由他腻歪。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何独秀乐观的想着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遇,这才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直到他走到拐角,转头的时候柏士卿还安静的站在原地,何独秀便半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柏士卿后来想,那大概是他坚持挺下去唯一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