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赠品(4)

　　两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被震慑住了，那具成熟漂亮的男性身体让他们看红了眼，不由自主的满眼惊羡。
　　突然另一个男人追了上来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声音充满了哀求：“彦哥，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别走。”
　　陆彦掰开他的手，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男人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伸手讨好的去摸他的腹肌，陆彦眼神一暗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对面的男人立刻缠绕了上来抱住他激烈的回应。
　　方易和沈卓扬看傻了，石化成了两块石头愣在了当场。
　　他们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前面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上演起了激情片，直到陆彦侧脸向他们投过来一道锐利的视线。
　　方易身体一抖，拉着沈卓扬就跑，一路狂奔到了热闹的大街上后才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大喘气，刚刚的画面太可怕，严重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沈卓扬的心脏跳的很厉害，他弯着腰大口的喘气，刚刚那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迸了出来，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害怕，怕到全身发抖，却克制不住越来越激动起来，他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大胆到极致的计划。


第4章
　　成年后的第一次喝酒尝试就在这样一场惊慌失措的意外偷窥中结束了。
　　方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不出意外的被母亲骂了一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没睡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刚刚在小巷子看到的那两个男人，视觉冲击太过震撼，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有点害怕，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第二天是周六，方易一早就被杨娟叫起来做早饭，几乎失眠一晚的他强打起精神站在厨房煮豆浆做蛋饼。
　　这些活儿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妈妈刚生妹妹那年方乔的奶奶并没有从老家赶来照顾儿媳妇，杨娟从医院回来后没躺两天就要下床伺候一家老小，方易心疼体虚的妈妈，从那时起就开始主动帮妈妈分担了很多家务，让妈妈安安稳稳的做了场月子。
　　之后做早餐的工作就固定分配给了方易，还是爱睡懒觉的年纪方易常常也起得很困难，但是想到妈妈已经熬了一夜照顾妹妹还是会挣扎着爬起来想让她多睡会儿。
　　将早餐摆放好后方易才去卫生间洗漱，等他坐在餐桌上时大家已经吃了一半了。
　　方易拿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口，听到继父叹了口气和杨娟商量：“昨天乔乔打电话了，这部队生活太苦了，还要跑什么拉练，要跑上百公里呢。唉！乔乔说他的脚上全是血泡实在是受不了了，让我给他请个病假想躲过去，我今天还得去我老同学家坐坐，让他们给通融通融，把孩子累坏了可咋整。”
　　杨娟喂着妹妹吃饭，赞同的点点头：“是啊，部队刚去是最苦的，你待会儿赶紧去吧，我给你准备点水果什么的，看看怎么帮帮乔乔。”
　　“行，顺便说说让乔乔回家过年的事，他们新兵不好请假！”
　　“好！那我多准备些。”
　　方易沉默的把一杯豆浆喝完后，站起来去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过年方乔就要回来了吗？方易有点不开心，难得清静了几个月。
　　不过想到自己也已经高三了，等明年出去上了大学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家后他便释然了，再苦也就这半年了，眨眼的功夫而已。
　　大学毕业后他会自己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工作、买房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个家他不打算再回了，反正，这里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下午，沈卓扬给他打了电话把他叫了出去，方易赶到小公园的时候，看到沈卓扬正坐在一群小孩子中间认真的钓着公园小鱼池里的小红鱼。
　　“怎么在玩这个？”
　　方易坐在他身旁，看了看他身旁的小水桶，里面已经装了好几条已经钓上来的鱼。
　　“半小时二十，玩吗？”
　　方易听了价钱后头摇得更厉害了：“我看你玩就好。”
　　沈卓扬也没跟他客气，继续拿着小鱼竿一条又一条的勾着。
　　“晚上陪我去喝酒吧。”沈卓扬专注的看着鱼钩，突然开口说道。
　　“嗯？还去喝酒吗？”
　　“是啊，酒量要多练才会好。”
　　方易挠挠头没立刻答应，昨晚那种地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好，他心里其实不太想去......
　　“不去，行吗？”
　　沈卓扬瞥了他一眼：“不行！”
　　“那，那就去！”
　　方易从未拒绝过沈卓扬的要求，他说什么从来都是一味的顺从，这也是为什么沈卓扬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原因，自在，还有那么一点的有恃无恐。
　　沈卓扬很有耐心的钓了两个多小时，临走时又把桶里的小鱼都倒回了水池，一条没要。
　　两个人去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踏着夜色再一次进了暮色酒吧。
　　这次一坐下来沈卓扬便眼睛一刻也不停的在酒吧四处乱瞟，方易有些不安的躲避着周遭打量过来的眼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卓扬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在一个隐蔽的卡座里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沈卓扬拎起刚点的一瓶酒就朝着那边走去。
　　“哎——”方易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又不敢追着他离开，只好眼巴巴的望着他，独自坐在椅子上等。
　　他看到沈卓扬拿着酒走到了角落里几个人面前，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紧挨着一个男人坐了下来。
　　沈卓扬遇见熟人了吗？方易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歪着脑袋想要看清他旁边的人是谁，结果看清后吓了一跳，是昨晚那个可怕的男人！
　　沈卓扬怎么找他去了？
　　方易知道这个人他们俩个都不认识，昨晚又清楚的看到过那个人抱另一个男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坐在原地有些心急。
　　还好沈卓扬并没有在那边待太久，十几分钟后便回来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方易一看他回来，急忙问：“你，你怎么，你认识他吗？”
　　“谁？”沈卓扬低头存着手机上新加的电话号码：“你说谁？”
　　“就，就昨晚看到的那个男的。”
　　“哦，你说陆彦啊。”沈卓扬放下手中的手机笑：“不认识，不过我认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儿子，所以过去打了个招呼。”
　　“哦，那，那还真巧。”
　　沈卓扬也没想到会看到熟人，他本想主动过去搭讪的，结果一过去就看到陆彦的对面坐着自己一个发小王赫明，比他大几岁，但是两家关系不错，还算熟识。
　　接下来的认识交谈便顺理成章，他还很顺利的要到了陆彦的联系方式。
　　今晚比他想象中的顺利，顺利到他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
　　从那天起，方易每周六下午都要到沈卓扬家去找他，然后两人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功课，最后晚上送沈卓扬回家，周日也是一样的行程。
　　沈卓扬父母对沈卓扬的管教很严苛，每天的行程都要细细过问后才肯放他出门，后来渐渐他们也习惯了这个看起来老实羞涩的同学来家里找他复习功课，默许了这一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沈卓扬拉着方易做掩护，实则是去酒吧找陆彦。
　　他不明白沈卓扬怎么就和陆彦关系熟络上了，那个陆彦看起来年龄比他们大很多，人看上去也挺不好相处的，虽然长的是不错，但是方易总觉得有些怕他，至于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就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方易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乖乖的听沈卓扬的要求，每周都掩护他出门然后再去找陆彦。
　　陪着沈卓扬在酒吧和陆彦见过几次面后，方易就不想再进去了，反正沈卓扬去了也是一直和陆彦玩，没时间搭理自己。
　　酒吧对面有个小小的奶茶店，方易后来就坐在奶茶店点杯奶茶看书等沈卓扬，沈卓扬也不勉强他进去，看他一个人看书也挺乖的样子就由着他去了。
　　每次都要等奶茶店打烊后，方易才会收起书本硬着头皮进酒吧里面找沈卓扬，有时候找不到就蹲在酒吧门口等。
　　天气很冷他经常冻得鼻头通红，而且酒吧门口也不是很安全。有几次还被走出酒吧的客人拉着往车上带，吓得他大力挣脱后跑了很远，确认人已经走后才敢回来接着等。
　　后来每次有醉酒的客人进出他都会吓得躲到一边远远的，就这样一直等到沈卓扬出来后，再陪着他一起回家给他父母解释行踪。
　　有时候陆彦会开车送他们回家，方易缩在后座看他俩在前面相谈甚欢从未插过嘴，陆彦经常会透过后车镜打量沈卓扬的这个小跟班，看他拘束紧张的样子后会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方易每次在镜子里和他的视线相遇都会心头一颤立刻躲开看车窗外，听见他笑自己也弄不明白他笑里的意思，方易不擅长和这种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人打交道，他身上的校园青涩气息还太过浓厚，太过单纯。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高三的上半学期也快结束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而沈卓扬去酒吧的次数也开始越来越频繁，以前只是周末去，现在基本上隔一天就要去一趟。
　　方易面对沈卓扬父母的盘问已经感觉快要顶不住了，要找的借口越来越多，要编造的谎话也越来越难圆谎，在他觉得沈卓扬父母已经快要怀疑自己的时候终于放寒假了。
　　沈卓扬一家去国外旅行过年，他也能松一口气好好在家呆着了。
　　年前二十八那天，方乔回来了。
　　他们一家人早早的就在车站等着，方易负责看着妹妹不让她乱跑，方国明和杨娟在出站口焦急的等待。
　　随着一波人潮涌出，方易看到了头发剃成了寸头的方乔。
　　方国明激动的大步上前接过了方乔身上的背包，揽着他的肩乐呵呵的往外走。
　　方乔斜眼看见了方易，冲他不咸不淡的扯了个笑，方易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木木的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