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难分ABO(38)
至于舆论的风向很快从管琴姐弟转到彗星,还是阮宵提出的要求。
“无论怎么样,舆论的矛头始终不能指向普通人。揭露事实真相才是我们的目的。无论是舆论指向彗星还是和平党,都比指向被利用的人要对自由党有利得多,不是吗?”
阮宵放下晨报,啜饮美式咖啡提神。落地窗外是瑰丽的朝阳,藏在摩天高楼后。纵使是钢筋混凝土筑起的钢铁森林,也依然遮不住层层叠叠的绚烂霞光。贩售早餐的餐车旁排起了长龙,匆匆忙忙的上班族穿梭在高楼之间,鞋底与柏油路的摩擦促成了城市的节拍和韵律。又是崭新的一天,时光滚滚向前。阮宵再度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临近中午,阮宵接到了齐煊打来的电话。电话中的齐煊异常兴奋,他说,刘老爷子醒了。
手术后第九天,昏迷了九天的刘老爷子终于醒了过来。老爷子的一切指标都正常,据他本人所说,他感觉比做手术前要好,除了刀口还有一些疼。当他知道了刘长林的所作所为后,不顾齐煊和其他其他医护人员的劝阻,非急着让医院找媒体过来澄清。老爷子说,齐医生对他一直很照顾,不能让这个逆子寒了人家的心。
距市长选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近些日子来的一波三折使得选举愈发扑朔迷离,人们对于选举的热情也愈加水涨船高。
晚饭后,阮宵端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媒体正以“大反转”作为这次事件的标题,从头至尾分析齐煊事件的始末,还有评论员在解说。
齐煊端了一碗剥好的荔枝过来,顺手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这个频道正在播少儿节目,主持人放慢又拉长语调,嗲声嗲气地与小朋友对话。
阮宵一皱眉,齐煊就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荔枝。荔枝的果肉剔透滑嫩,咬一口下去,清甜的汁水四溢。
“电视里的我哪有我本人好看?别看电视,看我。”
在阮宵淡然的目光里,齐煊也依然像是不知道害臊为何。他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被洗涮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更是因为刘老爷子的苏醒。能多救活一个人,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是莫大的肯定。
“果核吐我手上。”
齐煊把手摊在了阮宵嘴边,阮宵还是觉得太肉麻腻味了,着实是不适应。他把果核吐进垃圾桶,突然就被齐煊捉住了手腕。
“谢谢你。”齐煊难得的一本正经,认真得都不像他了。
“不要总是说这种话……”阮宵明显是不好意思了,还硬是要装淡定,“教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肉麻得有点恶心。”
“那就直接一点。”
齐煊像是一头极力讨主人欢心的狮子,按着阮宵的肩膀把他扑倒在沙发上亲吻。阮宵的嘴里还留有荔枝的甜香,齐煊非常霸道地要与阮宵分享这点甜蜜的味道。
“你就是想让我亲你。”齐煊知道阮宵的耳朵敏感,又去逗阮宵的耳垂,那里红得像是能滴血似的。
“说过了,不要再讲这种肉麻得恶心的话。”
“说到恶心,你真的不觉得你可能怀孕了?明天来医院做一个检查。你放心,没事的。”
“嗯……”阮宵含混地答着,手指**齐煊的发间,迫不及待地把他带向自己。
两人的心好像从未相贴得如此之近。摩擦与爱抚使得两人间骤然升温,骨髓仿佛变成了日光下融化的香草冰激凌,而鲜活的血肉之中,像是能绽放出艳丽的红玫瑰。
以前的时候,阮宵因为自己是一个装成alpha的omega,所以对去医院看医生这件事很抵触。从齐煊做医生以来,阮宵讳疾忌医的毛病已经比从前好了不少。身旁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医生,总是会感到安心的。这几天因为齐煊总是说怀孕的事,连阮宵自己也开始有所怀疑了。
如果说之前头痛恶心的反应,是因为对齐煊的忧心,过度紧张所致。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阮宵去了一趟药店。而他也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
他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了。
阮宵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脑子里一团浆糊。在这个时候怀孕显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还是决定和齐煊当面谈一谈。
今天是齐煊第一天复工。仁康的普外科一如往常,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齐煊一路和碰见的人打招呼,看到阮宵的时候立刻小跑迎了上去。
“没想到你真的听我话了。要是你今天不来,我明天非给把你绑过来不可。”
离得这么近窃窃私语不算,揣在白大褂衣兜中的手还非要探出来,在阮宵的鼻尖上捏上几把。齐煊一点也不避人的。
公共场合,阮宵可没有像他那么肆无忌惮。他感到别扭,稍稍退了一步,还好周围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往这边瞧。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你有没有半小时的空闲……”阮宵忽的看到了齐煊背后的什么,瞳孔骤缩,他猛地推开齐煊,大声喝道,“小心!”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就可以完结啦!!!!!!!
快完结了卡文严重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结抽奖想抽一点大家能用的上的,口罩可以吗www?
第57章
阮宵的动作干净利落,眨眼的功夫便攥住了刘长林的手腕,刘长林痛呼,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大理石上,发出叮当脆响。
阮宵看到锋利的刀刃,眸光一暗。刘长林死死盯着齐煊,凶恶如啃食腐肉的秃鹰。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害了我儿子。
阮宵不解其意。刘长林的儿子刘天晁,给阮宵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欠下了巨额赌债。这与齐煊又有何干?或许彗星与刘长林达成了某种协议,向刘长林允诺过一笔资金,但……
刘长林的意思难道是……
齐煊把阮宵护在怀里,恨不能张起一张刀枪不入的保护网把阮宵罩在里面。他急赤白脸地推着阮宵往外快步走,还捉住了阮宵的手,看到上面没有血迹才松一口气。
齐煊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严肃得骇人:“你怎么能冲上去和带武器的人斗呢?刚才我的心脏都要不跳了你知道吗阮宵?”
“大夫!医生!后面!后面!”
尖叫和高呼,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阮宵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就被手掌按住后脑带进了怀中。齐煊的胸膛很结实,是爱臭美的花孔雀常年锻炼出的成果。喧嚣的世界在那一刻被按下了静止键,阮宵仿佛只能听到耳边的心跳。
它跳得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咚……
按住后脑的手有所松动,齐煊的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珠,他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把阮宵看了一遍,每一眼都是舍不得。他忽然笑了一下:“还好你没事。”
齐玥赶到的时候,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看到坐在手术室外的阮宵。半边的衣袖及手上都染着殷红的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门,无神而空洞。魂魄像是被勾走了一般,宛如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
齐玥登时就哽咽得喘不上气。
她从包中拿出一包湿纸巾,手抖得厉害,撕不开包装,指头像是软的。
齐玥用纸巾擦拭阮宵手上的血污,眼泪刹不住。阮宵没有知觉似的任由她摆弄,只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术中”的亮灯。
“怎么会出这种事……”齐玥突然崩溃,掩嘴嚎啕,“小煊说要立遗嘱的时候我还笑话他讲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阮宵的反应满了半拍:“你说什么?”
像是年久失修没有上油的机械,僵硬的动作间似乎可以听到“咔嚓”的脆响。
齐玥哽咽着道:“就在出事那天,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几个小时,小煊找到我,要让我借钱给他把婚房的贷款还清……他说以后连本带利再慢慢还钱给我,现在要立遗嘱把房子留给老婆……我那时候还笑话他,以前不是觉得自己可能个了,不要家里掏钱吗?就这点小风浪都把你吓得要年纪轻轻立遗嘱了?更何况阮宵还不是你老婆。他和我说他感觉不太好,我还笑话他……我还笑话他神神叨叨的……一点事都把你唬住了……怎么会这样……”
阮宵的眼圈逐渐变红,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看东西如同隔了一面浸在雨水中的玻璃。他记起了一件事。那天他开车去找齐煊,在茶几上发现了两只冷掉茶杯。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找律师来做的公证呢?
傻不傻啊。你都丑闻缠身了,还有空去立遗嘱。你傻不傻啊。
阮宵盯着“手术中”的灯牌,感到双目刺痛。许久,他缓缓垂下头,发出了轻微的呜咽。
手术结束后,齐煊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目前还不允许探视,但阮宵还是在外面坐了很久,久到齐玥推了推他,和他说至少衣服要换吧,我们明天再来。阮宵还是那样愣愣的,有些茫然和恍惚的样子。齐玥看到他就心头发酸,把他一起带回了家。
阮宵夜里宿在了齐煊的房间。齐煊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
第二天早晨,阮宵醒来,齐玥敲他房间的门,说刘长林都交代了。
据刘长林的交代,他的儿子刘天晁嗜赌如命,除了阮宵他们曾经探访过的作为债主的友邻,刘天晁还借过巨额高利贷。高利贷利滚利,债主追到家门口泼油漆。正在这时,有人找到刘长林,告诉他只需要在媒体面前露露脸,就可以帮他还清儿子欠下的欠款和父亲的医疗费。一开始刘长林不信他,后来男人直接提给他十万元的现金。刘长林只是按他的安排做事。
这个神秘的男人还为刘天晁安置。如果刘长林足够听话,就以还赌债为酬劳。与此同时,彗星知晓刘天晁的躲去了哪里,如果刘长林做出损害彗星的行为,背叛的结果就是,他的儿子刘天晁的行踪就会被泄露给借他高利贷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