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真香了(44)
梁翡说的全是事实,他这段时间混混沌沌,除了在工作上保持着清醒,整个人都变得很茫然失措。
日常全线崩盘,工作之余全扑在了这件事上,独处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幻觉。
不断催眠自己。
爱情这事儿,真是只有身处其中才懂威力。
只不过所有的痛苦和恳求只会对着易无澜展现,自从梁翡进门,他就恢复到寻常的模样。
易无澜淡声:“别说了,梁翡。”
气氛一时僵下来。
易无澜搁下画笔,缓缓说:“盛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走吧。”
语气清清淡淡,半分不在意。
盛凌看向易无澜,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步距离,偏偏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梁翡低声:“不要再来打扰无澜。”
盛凌拿上手机,又把沙发上的毛毯折起来,走了几步到易无澜身前,把毛毯裹在他身上。
“无澜,要多穿点,你身体还是偏凉,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盛凌半垂眼,仔仔细细把毛毯裹好,低声嘱咐,毛毯从脖颈那儿绕过来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易无澜的锁骨上。
裹好了毛毯,盛凌像是支撑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易无澜的锁骨处,闷声:“对不起,无澜。”
“对不起,注意休息和保暖,好好吃饭,有低血糖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清醒后的撕裂确实更难过,但这些难过,盛凌并不想展示给易无澜。
是他该的。
易无澜一只手扯着毛毯,浅灰色的柔软毛毯蹭过肌肤,很舒适的触感,也挺暖和,他确实穿的少,很薄的针织衫,唇色都有些白。
盛凌用力捏了捏毛毯,还是放手往外走。
梁翡还抱着花束,娇艳花朵都不能把他脸色衬得好看一点。
擦身而过时候,盛凌沉声:“我确实做错了,但梁翡,那十年,你去哪里了?”
门打开又关上。
房子里终于只剩梁翡和易无澜两个人。
易无澜裹着毛毯,低垂头看不清神色。
梁翡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抱歉,小玫瑰,别生气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该,”
刚才他气急了,说易无澜是替身,还提了舒林青,肆意评价易无澜和盛凌的感情,自作主张让盛凌离开……
这几句话又把易无澜置于何地?
易无澜没有应声,梁翡先去给倒了猫砂,开了个猫罐头,还给加了水。
然后默不作声又给易无澜热了牛奶。
整个过程那只猫一直围着梁翡转。
易无澜看了勾起唇角:“不愧是你抱回来的猫,看来我不取名字是正确的。”
梁翡蹲下去把猫抱起来,放在角落里。
穿着围裙委委屈屈的样子。
真是个装可怜惯犯。
易无澜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把画架收起来,淡声:“梁翡,你的獠牙,收起来并不好看。”
“我看你很想把盛凌千刀万剐。”
两人一起长大的,谁又不知道谁呢,梁翡从根上就是黑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大了,有些本质还是没变。
刚才易无澜扫一眼,就知道梁翡在想什么。
梁翡把猫放下,不顾猫在那儿喵喵叫,直接走过来把易无澜圈住:“是,无澜,我确实是个执念深重的人。”
这十年数着时间熬,执念就更深。
“小玫瑰,你会讨厌我吗?”
梁翡在易无澜的耳边耳语,像是两人小时候,睡在一张床上,在夏夜快睡着时候,迷迷糊糊时候凑很近的对话。
梁翡并不准备对盛凌做什么,因为几乎可以想见的,盛凌会非常痛苦。
*
盛凌当晚直接飞了国外,有合作要谈。
这段时间事务积累太多,他在飞机上都在处理。
许特助看到松了口气,这会儿的盛凌看起来又恢复成以往冷漠理智的模样,不像前几天,紧绷得下面人大气都不敢喘。
“和那边的负责人接洽了吗?”
许特助赶紧回神:“接洽了,那边说已经是最低了。”
“再往下压,”盛凌语气冷漠:“要是不愿意,那就立刻换。”
许特助记下。
……
盛凌过两天回国的时候,阮逸攒了个局邀他过去喝酒。
本来以为尹松也会去,去了才发现只有阮逸一个人。
阮逸看盛凌的样子,玩笑似问:“还没追回易无澜啊?”
盛凌倒了杯酒,没回答。
阮逸笑得暧昧:“你这不是准备放弃了吧,要不要我帮帮你。”
一盒药推过来。
盛凌一把按住药盒,冷沉:“阮逸,这里不是你那边的国家,收敛点。”
阮逸哼笑一声,不置可否,点开手机往盛凌那儿推:“我听尹松说,你不不想打扰他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就拿起酒杯喝酒,不经意间往盛凌那儿看。
盛凌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有江城大学的学生拍了易无澜在学校的图片。
隔得不是特别近,能看出易无澜举着书在和一个人讲话,姿态很亲密。
阮逸看着盛凌表情,眯了眯眼:“你会忍不住的。”
“据说,易无澜马上会准备一场秀,你去看吗?”
看了,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却只能做个局外人,痛不欲生。
不看,难受得每晚辗转反侧。
盛凌把拿出打火机,把那盒药点燃,盒子燃烧起来,再丢进水里。
“不是你该管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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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沉醉
盛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什么没沾过, 但底线明晰, 违法的从来不沾。
他见过盒子里这药,不止一次, 有下面人收缴的,也有人送他的, 助兴的玩意儿。
微量成瘾性, 副作用说不好。
算不上违禁,但也只能私下交易,价格贵的很, 毕竟和床上那点事沾上关系的高级货, 便宜不起来。
以往盛凌不会做这么绝,今天这药和易无澜扯上了关系,他总觉得玷污。
阮逸看着那盒药被烧掉, 面不改色继续喝酒:“不用我管?盛凌, 你知不知道易无澜这十年为你付出了什么?”
盛凌本来转身欲离开,听到这话顿了。
阮逸没管他, 继续说:“哦,你不知道,你退学从军, 易无澜当时为了维护你和人打群架, 连续几天,手腕骨折。”
“好在医疗水平高,他手腕恢复了, 不然可能做不了设计师,只不过被逼着转了学。”
盛凌缓缓转身,他没从资料上看到这些。
阮逸:“不止这些,后来你遇险,他知道了消息,跑过去支援,当时有人要把你扔那儿,他事先做了准备,威胁不救你就曝光,后来又跟着担架把昏迷的你送到医院。”
“那会儿,盛家的人还打算让他帮你背个锅,最后没成,他们跟你说过没?”
阮逸没管盛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说:“你说他怎么这么胆儿呢,我都惊讶了,当时他年纪轻,我以为是少年胆气,没想到后来他又暴雨上山救你。”
盛凌牙咬得很紧,理智告诉他这些他不知道的过往需要核实查证,直觉告诉他都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可以找资料给你,当时资料有部分我经手的。”
盛凌伸手掐住阮逸的脖子:“为什么现在才说?”
阮逸咳嗽出声,断断续续:“盛凌,咳,易无澜爱你,不是十年儿戏,咳咳,”
“他是实实在在赌上了命。”
阮逸惊讶过许多次,他隐于暗处,看着易无澜一次次把命拼到盛凌身上,斩断荆棘,硬生生给盛凌撑出一条路。
他看盛凌一无所知,看盛凌拼了一样摸索爬起来,看易无澜的热情消耗殆尽。
这两人,狠起来都不要命。
阮逸看着都觉得这两人真是狠啊,可惜,不要命又怎样,还是只能被命运玩弄。
盛凌的眼里隐现红色血丝,神经越紧绷,情绪反而越镇定。
阮逸的表情细看能看出一丝癫狂后的解脱:“我为什么告诉你,盛凌,你猜?”
两人是二十多年的朋友,虽然见面不多,盛凌对所剩不多的朋友算得上宽容。
但其实两人二十岁之后见面不多,盛凌对阮逸的记忆还停留在大院子那会儿。
阮逸是个心思鬼精的人,平时一群孩子做坏事,阮逸总是惦记着把事儿栽赃给另外一群人。
盛凌闭了闭眼,一手牢牢制住阮逸,一手拿出电话拨通,对着阮逸很淡的说:“如你所愿。”
盛凌向来很少自己出手,近几年尤甚。
但只要一出手,不整块撕下不会罢休。
易无澜,盛凌感觉这个名字开始长进自己的肉里,连着骨血一起,再抽不出来。
或者,很早就长进去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觉。
*
梁翡陪着易无澜在咖啡馆喝咖啡。
外面下着点小雨,梁翡搅着咖啡,昨天易无澜没让他进屋。
梁翡终是忍不住:“无澜,”
“嘘,”易无澜敲了敲骨瓷杯,他视线从玻璃窗上的雨水上移开:“梁翡,十年前你为何离开?”
梁翡愣了愣,无奈笑道:“无澜,我当时是被我爸打晕了抱去机场的,出了国,我没想到自己会被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