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29)
倒在他怀中的人似乎早就失去了意识,池怀彦低骂了一句,一手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一手将许郁抗在肩上走出了房间。
许郁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他眨了眨眼睛,艰难的爬起来,却被人按住了手提醒,“小心点,在输液。”
许郁听见声音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一旁的池怀彦立马清醒过来,红着双眼骂道:“畜生!”
池怀彦勾了勾嘴角,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还是留着点力气。”
许郁拍开他的手,作势要去拔掉手上的针管,好在池怀彦眼疾手快的将他按住,“你干什么?”
“不要你管我!你不是好人!”他不需要池怀彦的怜悯,池怀彦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却来假惺惺。
池怀彦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双目中却蕴满了怒火,他的耐性一向不好,可没有时间和许郁废话,他扯下领带将许郁的双手绑在床头,许郁登着腿声嘶力竭破口大骂,“你混蛋!畜生!禽兽!”
许郁的这些话池怀彦听来根本不痛不痒,他又去找了两截绳索,将许郁的双脚也绑住,检查了插在他手背上的针管并没有问题后,便坐在沙发上处理起了公务。
许郁委屈的红了眼圈,骂的累了便偏过头去不再看池怀彦。可他正打着点滴,又睡了许久,总是要排泄的,他憋得难受,可又不想求池怀彦放了他,但排泄这种事憋不久,他最终还是妥协,沙哑着嗓子道:“你把我放开。”
池怀彦正在旁边敲击着电话,连眼皮都未抬,淡淡道:“怎么了?”
“我……”许郁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我要上厕所。”
池怀彦眉头一挑,笑了笑,许郁看着他起身,以为他是要放了自己,没想到他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手中拿了一个花瓶,“把你放了你又不乖乖听话。”
“池怀彦!”许郁声音中带着哭腔,池怀彦这样羞辱他,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对他,“我听话,你别这样对我。”
池怀彦勾了勾嘴角,眼中藏着温柔的笑意,仿佛是对待至爱之人,“乖,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许郁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感觉到穿在自己身上的裤子被褪了下来,紧接着花瓶放在了该放的位置,“不要……池怀彦,池叔叔,别这么对我……”
可是池怀彦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他对待许郁已经够好了,从前他的情人被他折磨的住进了医院,现在他却亲自伺候许郁排泄。
小腹被轻轻地按压,许郁双眼无神的流着眼泪,稀里哗啦的水声渐渐响起,夹杂着池怀彦的低笑,像是他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了,等这瓶输完还有一瓶。”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你朋友的儿子。”许郁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冰凉凉的眼神与池怀彦的对上,池怀彦放下手中的花瓶,笑着抚了抚他汗湿的额头,“喜欢你才这样对你。”
许郁眨了眨眼睛,是他年纪太小,不明白这些成年人的喜欢吗?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把他捧在手心,用心呵护吗?为什么会强迫他,做那些难堪的事情,又怎么绑着他,那些美其名的喜欢都是借口,用来泄Y的借口。
“我讨厌你!”许郁是恨池怀彦的,可是他却说不出来那个词,恨的对立面是爱,他一点也不爱池怀彦,此刻他对他只有厌恶和反感。
池怀彦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继续处理起公事,他根本不在乎许郁是讨厌还是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肉体,年轻的肉体让他有一丝丝着迷,如果不是现在许郁身体承受不起,他一定会抱着他再来一次,感情这种东西,他从来就没有,也盼着许郁不要有,不然等到玩厌的时候处理起来会太过麻烦。
除夕那一天章弥笙赶回了老宅,虞珃一个人住在巷山别苑,他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节目,玩了一会儿游戏后又看了会书,最后还是继续看着电视,因为是春节,所以连阿姨都放了假,不过在走之前替他做好了年夜饭,等到外面的礼花声响起,虞珃才爬起来吃了点晚餐。
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比往年少了许多的趣味,但却多了几个他眼熟的人,虞珃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想了想上楼换了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家门。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有些店面已经关门,他去甜品店给自己买了一块甜点,又给自己买了一杯奶茶,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摘下口罩,尝了尝店员力荐的新品,似乎一点甜味都没有,他尝了两口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奶茶也一样,不似从前好喝,虞珃叹了口气,将口罩戴起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他拿出手机看着为数不多的联系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那种孤独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他从前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第一次一个人跨年,以前好歹有虞鱼在,他竟然有些想念虞鱼,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虞珃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袋,迈开步子往家走,也不知道章弥笙有没有想他,他还怪想章弥笙的,也许这个老男人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却骗他说要回老宅。
虞珃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他明明记得走到时候关了灯,怎么现在家里的灯都开了,难道是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关好门?虞珃将侏儒兔护在怀里,转动门把手轻轻地推开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虞珃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小没良心的。”章弥笙勾了勾嘴角,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人扑了满怀,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你怎么回来了?”
“想我了?”章弥笙托着虞珃的屁股,隔着毛茸茸的口罩亲了亲他的嘴角。
虞珃紧紧地搂着章弥笙,凑到他耳边轻笑,“想,想你。”
章弥笙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放了下来,“吃过饭没有。”
虞珃乖巧的任由他牵着,委屈的开口,“你不在,吃不下。”
章弥笙一愣,虞珃难得这样对他撒娇,那些在老宅的不愉快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今天怎么嘴这么甜了?”
虞珃嘿嘿一笑,凑到章弥笙的跟前,他心里是真的高兴,那些喜悦细小的钻进他的心脏里,然后聚攒在一起,然后炸成一束漂亮的烟花,他心里眼里只有这个老男人,那些算计那些谋划,那些想要得到的一切,似乎都比不上他,他此刻只想要和他融为一体。
章弥笙吻着虞珃的嘴角,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窗外是巨大的礼花声,掩盖掉屋内那些幽微的不由人探听的声音。
虞珃忘情的同章弥笙亲吻,同他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眼眶里含着动情的泪珠,在落下之前被章弥笙吮吸掉,“宝宝,新年快乐。”
虞珃闭上眼睛回应道:“新年快乐。”
第37章 “来救个人”副
等许郁输完液池怀彦才将他松绑,许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默默地不说话。
“起来吃点东西。”池怀彦居高临下的看着许郁白净的侧脸,许郁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听到池怀彦的话。
“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喂你吃。”
许郁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爬起来扭头瞪着池怀彦,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他泄愤般的抹了抹脸,“对着你我吃不下!”
池怀彦一怔,勾着嘴角笑了笑,“你还小。”
许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就算年纪小,也不该由着他这么糟践,“我会告诉我爸的。”
池怀彦眉头一挑,笑得更加开化,他伸手在许郁略显干燥的嘴唇上抚了抚,翘着腿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章弥笙的电话,他点开扩音,并不打算对许郁有丝毫的隐瞒。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通了电话,冷淡疏离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入许郁的耳朵,“什么事?”
“我把你儿子上了。”池怀彦目不转睛的看着许郁,他刚刚还染着红晕得脸转瞬变得惨白,怔怔的流着眼泪,什么话也吐露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又道:“别太过火。”
“知道。”池怀彦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章弥笙知道他玩弄的手段,现在上也上了,他和许郁之间的父子情还不如同池怀彦的兄弟情来的深,所以只要池怀彦别太过火就好。
电话被挂断,许郁呆坐在床上缩成一团,他无声的流着眼泪,池怀彦慢慢靠近了他,手还未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他挥开,“别碰我!”池怀彦何其残忍,就这样赤裸裸的将真相袒露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你看,你爸爸根本不在乎你,所以你被玩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在意’。
池怀彦微微一怔,垂眸看着怒火中烧的许郁,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别给脸不要脸。”
“你滚开!”许郁疯了一般将手边所有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都砸向池怀彦,池怀彦在他眼中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恐怖,他怕他,惧他,但是也讨厌他,却又不得不臣服他。
池怀彦来不及躲闪,脸颊边被划出一道痕迹,鲜血立刻顺着脸颊边落了下来,他眯了眯眼睛,指尖沾着血舔了舔,他还没有说话金雕已经将大雁踩在脚下,大雁发出痛苦的啼鸣,翅膀仿佛要被折断一样,许郁痛苦的皱着眉头,精神体受到的疼痛主人会感受到一部分,他白着脸看着池怀彦向他靠近,拖着他的双脚用丢在地上的绳索固定在床畔,“你放开我!”
衣服被剥下,许郁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池怀彦的每一下触碰都让他战栗不已,他在害怕和恶心。
池怀彦将自己惯用的手段都用在了许郁的身上,最终许郁像是一具残破不堪的布娃娃躺在床上,他的身上都是血痕和牙印,深深浅浅像是有人在他身上作画,只是这副画作的狰狞,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