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
丽贝卡,
丽, 舌头微卷;
贝, 双唇碰撞;
卡, 舌尖离开上颚,气流悄悄蹦出。
丽贝卡,
用那双紫罗兰的眼睛看着我,
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
丽贝卡,
我的挚友,我的执念,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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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美国背景,腹黑“女妖”X 白切黑“莉莉丝”。
年下,已完结。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西方罗曼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莉莉,丽贝卡(Rebecca) ┃ 配角:凯瑟琳,安娜等 ┃ 其它:暗黑,犯罪
一句话简介:我的挚友,我的执念,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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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丽贝卡①,
丽, 舌头微卷;
贝, 双唇碰撞;
卡, 舌尖离开上颚,气流悄悄蹦出。
丽贝卡,
用那双紫罗兰的眼看着我,
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
丽贝卡,
我的挚友,我的执念,我的罪孽。
——序言改编自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①Rebecca,译作丽贝卡。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黑罂粟系列,犯罪题材。
灵感源于托尼·莫瑞森的作品《秀拉》。
☆、一 她
【最近,我总看见她。】
7:00准时起床,随后站在梳妆镜前,洗漱,化妆。
粉底让皮肤更为细腻,然而,眼白中的红血丝是无法去掉的,眼下的黑也仅仅只能稍微淡上一成,脖子右侧蜿蜒的伤疤,无论涂几层都无法遮盖。
我凝视着镜中陌生的苍白女人,抚摸着颈部的伤疤,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去纹个漂亮的图案遮挡一下——比如,玫瑰?
恍惚之间,我看到了她。
源于噩梦的艳紫色墨水,从天花板坠落,滴答——在我身后晕染开来。
镜中的她,从紫色之渊生长出来,用冰冷、柔软的双臂缠住我的脖颈,抚上我的伤痕。
蛇一般的抚摸,刺骨的冰凉。
汗毛直竖,恶心感从胃部冲上口腔。
一阵干呕后,幻象消逝得无影无踪。
镜中只有我,一个名为莉莉的二十三岁已婚女人。
※
做饭,叫丈夫乔治起床。
我敲了敲他的卧室门:“亲爱的,起床啦!今天早晨有你喜欢的牛排哦。”
乔治喜欢牛排,讨厌蔬菜。为了纠正他偏食的坏习惯,我总会把蔬菜水果榨成汁给他喝。
过了好半天,他还没动静。我又唤了他一次。他简直像个小孩,赖床得厉害,明明整整比我大十岁。
乔治曾是我的高中老师。获得家人允许后,他随我一起去了A城。我读大学,父亲托关系让他进了A城还算不错的公司。他一向勤奋能干,连连升迁,如今小有成就。
我一边吃早餐,一边等他。
收音机里播放着新闻,男主持磁性的声音响起:欢迎收听XX新闻,我是托尼,今天是1935年6月3日。罗斯福总统……
都快8:20了,他才冲出来,连连说着“快迟到了!快迟到了!”
“吃了早饭再走吧!”我说。
“来不及了!快迟到了!”他非常着急。
“所以说为什么不早十分钟起床呢,至少拿块三明治吧!”
他没有拿三明治,用手肘夹着包径直冲出房门。
吃完饭,洗碗,上班。
乘坐地铁,嘈杂的声响让我头昏脑涨。我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休息了片刻。
余光之中,有年轻的母亲,活泼的孩子,沉睡的中年男人……重重叠叠的乘客,嘈杂的声响,眼前的世界越发朦胧,带着冷色调的蓝边和透明的浮游生物。
视野中一片模糊,可是,我却再度看见了她。
清晰的她。
隔着半个车厢,她正狡黠地朝我微笑着。
她的皮肤白得晃眼,脖颈左侧殷红的玫瑰胎记微微晃动。
人潮涌动的炎热车厢,她的气息顺着铁壁,缓缓爬向我。自从抓住我的脚尖,就迫不及待地缠上我的双腿,向上攀升。
如同被注入了麻醉剂的气息,我头皮发麻,微微战栗,产生了幻觉。
刹那间,车厢消失了。
我看见还是少女的她,身穿有些破旧掉色的蓝色连衣裙,手拿一把镰刀,站在高高的稻草堆之上,冲我微笑着。炎热的夏天,蝉鸣阵阵。我嗅到了稻草的味道,以及从她颈间漫溢而出的异香。
“过来。”她用那双紫色的眼看着我,对我轻声说。
胃部一阵刺痛,紧接着又是连绵不断的恶心感。
担心吐在车上,我赶紧下车。
※
我在T公司上班,工作清闲,不用为人际关系困扰。上午稍微做了点正事,中午去附近吃了个饭,下午摸了摸鱼,便下班,去集市买菜,回家做饭,给乔治发信息,等他回家吃饭。
可是,乔治不接电话。他11点才回来,还醉醺醺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乔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好久!”
“想吐……”
“别吐在门口!”
“呕……”
“真是的,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
“莉莉……”
“怎么了?……居然睡着了!”
我以为第二天他会早点回家,结果,半夜三点才回,身上带着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我实在不明白。三个月前,正因为同样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他发誓将来不会再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第三天清晨我问他,他居然无视我,开门就走。
我跟踪了他。下班后,他和朋友去吃饭,随后进入一家酒馆。他和朋友们勾肩搭背,豪迈地喝酒。他醉了,在小舞台上抢了歌手的话筒,扔在地上,然后在刺眼的灯光下,脱衣服,调戏旁边露脐的女孩。
他把女孩压在桌上,解开皮带。
我难以描述心中的怒火,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他的头上。
尖叫声,玻璃碎了一地。
血从他的头皮冒出,顺着额头流下,他怔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痴呆了一样地看着我。
实在没想到又会被我当场捉住,他吓破了胆,瞪大双眼,从衣衫不整的女孩身上滚下来,抱着我的腿,跪在地上死命地求饶:“对不起……亲爱的……我……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莉莉……莉莉……求你了……原谅我好吗……我喝多了……我……呜呜……我该死……”
我很讨厌他这样。
如果早知道如此,为什么还敢出来乱搞?
周围眼睛都在看着我们,他不丢人,我还丢人呢。
事到如今,眼前这个发福的、面容扭曲的男人实在是太陌生了。
似乎已经想不起当时他吸引我的面容了。
明明,那时候那般倾慕于坐在庭院里的他。
那天,身穿白色纱裙的我徜徉在层层叠叠蓝紫色的紫罗兰里,蹲在其间观察传闻中的“恶魔之眼”。他站在我的跟前,对我说:“你的头发就像阳光的颜色,皮肤白得透明,简直就像天使一样。”
我望着他,望着我们周围成千上万的恶魔之眼,忽然心动了。
现在想起来,或许,吸引我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那些蓝紫色的花儿吧。
这么想着,在酒馆嘈杂的人群中,我又看到了她。
她身穿蓝紫色长裙,一指宽的腰带锁在曼妙的腰部,踩着黑色细高跟。浓密的长发微卷,嘴唇和脖颈上的玫瑰,暗红。
她靠在一个显然已经为她沉迷的男人身上,说着什么,一直在看着我。
她的身姿时而隐于黑暗,时而暴露在艳丽的光芒之下。如同黑夜里的女妖。
我不想看她,所以故意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