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情敌保持距离失败(10)
她被说服了:“行。”
周二早上九点半,池说拉着行李箱到达了出差群约好的上车地点,他们要先一起坐车去机场。
一行九个人,除了贺临笛以外,只有两个喜雨的人跟池说要陌生许多,其他的都是加了微信的,见面了也还会打招呼。
约的时间是九点四十,池说早到了十分钟,已经到了七个人了。
池说跟小诚站在一起,事实上,她也就跟小诚最熟一点。
贺临笛也已经到了,面前放着一个小行李箱,正戴着自己的蓝牙耳机微垂着脑袋看手机。
池说跟小诚聊着天,但由于贺临笛跟她的距离有点远,这余光就总是容易扫到贺临笛的身上。
剩下的两个人也到了,池说才终于松口气。
贺临笛这么几年来,在发光发亮这方面,一点变化都没有,明明自己早就已经不喜欢她了,却还是会觉得她依旧耀眼。
点名、上车。
从这个地点到机场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包了一辆商务车。
位置刚好一人一个,男生们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池说她们三个女生先上去了,而他们来负责放行李箱。
池说看了一圈,坐在了倒数第二排的靠窗的位置,而贺临笛和喜雨的另一个女生崔蜜坐在她前面的两个位置上。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落了座,司机发了车。
有人开始聊起了天,池说没有参与,她戴起了眼罩准备补觉,因为昨晚就没睡好。
但这样的睡眠很浅,很容易就被别人的声音吵醒,池说在这期间醒了好多次。
不知道时间走了多久,池说依旧在迷迷糊糊中徘徊的时候,崔蜜拍了下她的肩膀:“池说,醒醒,我们到停车场了。”
池说摘下眼罩,适应了两秒光线,道谢:“好的,谢谢。”
崔蜜笑着摇头:“不客气。”她说完又转而去拍了下贺临笛的肩,“贺老师,到了。”
池说后知后觉地看过去,这才发现贺临笛还没离开,她脑袋靠在窗上,也是戴着眼罩,嘴唇抿着,露在外面的鼻尖微翘,唇角还有点弧度,看得出来睡得很香甜。
“嗯。”贺临笛也摘下了眼罩,她揉了下眼睛,看了过来。
眼里还带着点雾气一般,池说被她的眼睛看得一怔,随后平静着脸往旁边走。
崔蜜已经出去了,现在车里就她们两个人,池说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池说。”贺临笛在她下车前喊了她一声,因为睡久了,一向清亮的少女音夹杂了丝沙哑,软绵绵的,“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第8章
池说停下脚步,很想脱口而出:我们不熟。
但是拉一下因为睡觉而没有力气的人,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关系,就算是陌生人的话,池说也有可能会帮忙。
“你拉我一下,我把沈渠的签名免费给你。”贺临笛抛出了诱饵。
池说面无表情,没有吭声,默默走了过去,弯腰把自己的手放在贺临笛的手腕上,使了点力,把贺临笛拉了起来。
夏天,两个人都穿的短袖,池说的掌心和指尖触碰到了贺临笛的肌肤,可能因为空调的关系,贺临笛的手腕微凉,但是池说拉她的过程中,却又觉得这点温度可以将她的掌心灼个洞出来。
一定是因为不喜欢贺临笛的关系,而且跟贺临笛两个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的确会让她极其不自在。
直到下了车池说才觉得没那么难受,小诚把她的行李箱拉到面前,看见她的脸色,关切地问了句:“池说,身体不舒服?”
“没有。”池说收拾了心情和表情,拉过自己的行李箱,笑着摇了下头,“你在公司见过我感冒的样子吗?”
这点倒是真的,池说的体质还算不错,就算到了流感季,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小诚推了下自己的眼镜,老实回答道:“没。”
前面有人笑着催道:“小诚池说,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快点跟上大部队!”
办理登记手续之前,一行人还先去机场外的饭店吃了饭。
贺临笛一扫刚来时安静的样子,跟除了池说以外的人都聊得很嗨。
池说也没那么沉默,一路上和崔蜜他们也是有说有笑。
贺临笛站在最中间,池说在边上的时候难免会有视线扫到她,总是看见贺临笛脸上挂着笑,一点烦恼忧愁都没有一样。
这不禁让池说回忆起来了以前,这也是她最害怕的地方,因为心里的那个小恶魔果然在让她想起曾经了。
贺临笛在学校不是一个高冷的人,她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跟谁都能玩到一起。
池说不止一次在课间去运动场做早操的路上,看见她弯着笑的眼睛和满脸的喜悦。
那时候池说看着她笑自己也会很开心,目光就不自禁地在贺临笛的身上追随,等到时间久了,池说才后知后觉,自己喜欢上了贺临笛。
“池说,想什么呢,点单了。”
小诚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池说眨了下眼睛,说:“我不怎么挑,你们点吧。”
已经在饭店落了座,贺临笛跟其他的人依旧聊得很愉快,池说拿出了手机,给她跟夏周曾乖的三人群发了消息:【准备吃饭了,一会儿去办登机手续。】
【好的。】
【切记,不要跟贺临笛吵架。】
第二句话自然是曾乖说的,池说一想起她昨晚的语重心长,就忍不住唇角扬了下。
她收起手机,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不是安静的人,只是由于贺临笛在场,她就不是很想说话。
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还没睡醒,没了聊天的兴致。
过了会儿,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一行人快速解决了这顿午饭,去了机场。
这是池说第一次去京城,她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但没有多少向往。
上了飞机,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池说就又戴上了眼罩,她的位置靠窗,但她没有想要欣赏的风景的心思。
因为贺临笛就在她身边坐着,两个人的位置刚好是挨着的,池说看见座位的时候都忍不住两眼一黑。
外界的一切都与池说无关一般,她轻抿着唇,听着机舱内响起的广播声。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轰隆的声音,池说的第一次出差之旅正式开启。
周围已经安静了不少,池说耳朵内隐隐有了点难受的感觉,她微微张着嘴以此来缓压。
几秒过后。
“池说……”
身旁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池说动了下耳朵,确定声音的主人是贺临笛。
不过也是,坐她旁边的也只有贺临笛。
池说稍微偏了点头,她看不见贺临笛的样子,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应了声:“有事?”
贺临笛似乎往她这边凑了一点,因为声音离得很近,近到让池说恍惚了下。
“可以让我拉下你吗?”
“我有点害怕。”
贺临笛的声音这一次又软绵绵的,语气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
不是每个人在坐飞机的时候一点恐惧都没有,光是起飞的时候这阵势也足以让部分人紧张精神紧绷状态了。
池说把脑袋转了过去,但手臂却慢慢抬了起来。
又是几秒,池说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了一片小面积的凉意——贺临笛已经抓住了她。
池说掩在眼罩下的睫毛颤了下,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贺临笛的掌心有点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本来就是这样,抓着她手腕的力度随着飞机的起飞而越来越大,但并不疼。
池说又把脑袋往一旁偏了偏,现在已经侧对着贺临笛了。
这样的场面一直维持到飞机进入了云层,池说压了下自己的声音,又转过头,对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嘴唇张了张:“你的手长我身上了吗?”
“哦。”贺临笛撤回了自己的手,池说听见了她恢复正常的声音,“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