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跟刀子一样往何英心口捅,她承认她确实有因为乐容觉得脸上沾光,可再怎么样感情肯定比不上自家亲闺女:“小栖,你对妈说这些话,妈妈很寒心……五年前乐乐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样爱你如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出轨!”
乐容后背全是疤痕,那是当年她们二人在日本游玩,不巧碰上地震,为了救闻栖,乐容把闻栖护在怀里,整个背部都被木板刮砸伤了。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件事闻栖一直压抑的某个憋屈点,终于还是爆发:“就是因为她救过我,我才没有公开她出轨的事,要不然你以为她现在还能当教授?”
这些内容信息量太大,何英还是不相信闻栖说的是真的,乐容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对待外人都是清清冷冷,人还博学多才,一心为社会做贡献,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婚姻不忠!
何英摇头,满眼都是心碎,闻栖跟乐容恩爱的佳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乐容还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现在这些全毁了,全幻灭了。
“好!”何英从牙齿里蹦出字句,看得出来对闻栖很火大:“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乐乐先出轨,肯定也是你坏脾气,让乐乐受委屈了,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不要那么任性不要那么蛮横,为什么就是不听!”
“砰!”
“呲哗啦!”
窗户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闻栖拖过椅子,把窗也砸了,大厅的这面落地窗还是乐容要求的,说是这样看能满视野都占满外面种的一大片「吻妻」花,看到那些花乐容就会对闻栖的爱更加滋长。
闻栖把椅子扔在一边,双手都是玻璃砸碎片,很快就鲜血淋漓,她听着何英尖叫声不为所动,站在这里,目不转睛看面前的一片花田。
她脾气再不好,也从来没动手打过乐容,甚至在没发现乐容出轨之前,她都没大声和乐容说过话。
唯一对乐容态度最恶劣的时候,还是七年前乐容追求她那会。
乐容再宠她又怎样,视她如命又怎样,人再优秀又怎样,就是出轨了啊,婚内出轨,和别人上-床,带着胸口满是牙印出现在她们的婚房里。
为什么不信她的话,为什么连妈妈都要那样认为……
闻栖双眸血红,没有一滴泪流出,热液却在眼眶中打转,地板全是她手臂被玻璃割伤的滚烫血液,她没有等何英翻医药箱出来,带着满腔情绪驾车离开。
她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跟感觉不到痛觉那般,任由玻璃渣子陷进皮肉。
车上放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又响,闻栖一个都没接。
她重新回到路晚安这里,手指一下又一下按门铃,没有任何停歇,光听接二连三的铃响,都能听出她的暴躁焦乱。
刚打开一丝缝隙,闻栖就进来了。
路晚安刚洗漱好没多久,眼睛还惺忪着,看到满身都是血的闻栖瞬间吓得脸色煞白,睡意全无,惊呼:“栖栖!”
闻栖把门关上,用没有玻璃碎渣的那面手心扯过路晚安,一手扒掉路晚安外衣,把只着睡裙的女人压在门上,掐住下颚就是一记深吻,连舌尖都随主人此刻的心情,粗暴到了极致。
“唔……不要……”路晚安侧过脸,肿着上下唇急促喘息,手放闻栖肩上抵住。
闻栖跟被点火了一样暴怒,双手紧紧捧住路晚安的脸,唇贴上:“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昨天喜欢,今天又不喜欢了?”
路晚安手指抚上闻栖上面还没干涸血液的手臂,眼睛都蒙上了楚楚雾花,不是被凶的,是心疼的,她温弱缓声:“血、栖栖流了好多血……”
栖栖受伤了,要先上药止血。
第23章 哄声
闻栖的手都是割伤,还有不少玻璃渣子还扎进在皮肉里,血液流淌玻璃面,满手臂都是滚热的鲜血,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她跟失去痛觉那般,脸上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的表情,就只是用充血的双眼看着路晚安,听路晚安暖风细语的担忧。
闻栖都没哭,路晚安的泪珠子已经吧嗒吧嗒掉个没完,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的盛怒,在路晚安弱微抽噎的哽咽下,渐渐消退,拇指擦过路晚安下眼角,粗粗喘气:“为什么要喜欢脾气不好的女人?”
闻栖做事风格所有人都知道,要做什么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谈,从不退让,缺失共情心,往往这样的人大多霸道自私,只图自己舒服。
而路晚安明明更适合被呵护,被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浇灌,被温柔的另一半打伞遮阳,这些远比跟闻栖更般配。
“栖栖怎么会这样问?”路晚安的指尖抵在闻栖唇间,不让闻栖这样质疑自己,认真又耐心的道来闻栖的好:“脾气不好不是你的缺点,小栖栖会为了给我解闷陪我玩仙女棒,我身体不好,很多活动不能玩,放仙女棒这件事一定是栖栖很认真很用心想过才决定的,你很善良,我都知道。”
长大的闻栖还很有担当,有在重视她的感情,有在宝贵她的第一次,会破例陪她喝奶茶,会记得买擦伤外用的药膏。
善良的闻栖,心软的闻栖,细心的闻栖,这些都和脾气不好没任何关系,脾气好坏都是闻栖的一部分,在她这里不是缺点,更不能成为不喜欢闻栖的理由。
“对我的喜欢,只有小时候么?”闻栖问。
路晚安连忙否认,脸变得羞热起来:“当然不是,现在的栖栖……也很让我心动。”
满心满意都装着对闻栖深深的爱慕,滚热到要将人融化,时间不会让路晚安把爱意减少,只会日益加剧,连呼吸都变得挑剔,只贪恋闻栖的味道。
闻栖又吻了路晚安,这回吻的是眼睛,落在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眼上,微咸的小泪珠在味蕾散开,渐渐安抚她的所有憋屈和痛楚。
她任由路晚安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
路晚安坐在铺了软毯的地面上,靠住闻栖的膝,拿起镊子给闻栖受伤的双臂耐心十足的夹出玻璃渣。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拨来电话,路晚安瞥到来电的人是「何阿姨」,下意识看向闻栖,见闻栖没有抗拒的意思,这才放下镊子去接电话。
聊了差不多十分钟,路晚安才把电话挂线。
闻栖:“她跟你说什么?”
把血迹擦干净后,路晚安又从医药箱拿出一罐含酒精的棉花球:“何阿姨说你身上有伤,拜托我照顾一下你。还让我帮忙劝劝,要你离外面的狐狸精远些。”
想到闻栖这样和自己有点关系,路晚安心里更不好受,前者不用叮嘱,她也会细心照料,后者她办不到……
路晚安咬住下唇,本就红肿的唇现在被咬的充血,和熟烂的果实一样娇艳欲滴,她小声央求:“我不想离栖栖远些。”
她喜欢和闻栖处一块,被闻栖怎么对待都喜欢。
就在那酒精棉球快要碰上伤口的时候,闻栖把手臂挪开,直接蹭在了路晚安的唇上,目不转睛看路晚安风情妩媚的五官:“要狐狸精亲会。”
不是上药,要亲。
路晚安手里还拿着酒精棉球,她没有扭捏,眸目都是桃意盎然勾人的漫笑,伏在闻栖膝上哄声:“等会还是要擦酒精消毒,要贴纱布块,好不好?”
闻栖没出声,路晚安已经湿吻在闻栖手臂的伤口上,软唇温慢蹭动,眼睛还直勾勾仰望闻栖,动作轻柔,满眼都是臣服和乖顺。
不管闻栖给不给回应,路晚安都是要这样做的,她从来都拒绝不了闻栖。
徐徐暖暖的呼吸都薄弱的呼在闻栖的伤口上,莫名有种镇痛的魔力,连含有酒精的棉花球擦在伤口上也没让闻栖觉得疼。
闻栖出去时给路晚安点的牛排跟水果盘还没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给闻栖上好药包扎好后,路晚安去厨房手动煎了牛排。
知道闻栖手现在不方便,给闻栖那份切成好几块小的,每一块刚好一口嚼着不多不少不费劲,又给闻栖备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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