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说着,眼眶里氤氲着泪水。
顾若默默地替她擦泪。
……
两人明天都有各自的学业和工作,没有在海岛上过夜,陪外婆待到十点左右,又驱车往回赶,返程的路上由顾若开车。
姜新染熬不住,回家路上就睡着了,顾若不忍弄醒她,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回去,放在床上。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
姜新染伸了个懒腰,没在枕边看到顾若,可她一点也不慌了,穿着自己那双蓝色猪猪毛绒拖鞋下床,及拉着走到餐厅,果然见顾若穿着一身居家睡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忙碌。
顾若的身材极好,长身玉立,围裙带子在腰间一系,一段曼妙的细腰一览无余。为了做菜方便,她的长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地低扎在后颈附近,乌黑的发丝,映衬着雪白的后颈,像是用冰雕出来的美人,一大早就给姜新染来了一个视觉冲击。
姜新染和顾若相处的日子也长了,这样家居又贤惠的顾若她瞧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本该早已习惯,今儿不知怎么了,目光流连在她乌发间的雪白脖颈上,竟然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
不由自主地,两条腿就往她的方向迈。
顾若耳力好,稍微一动,就知道是姜新染起床了,她正在摊鸡蛋,没有回头,只带着笑音道:“先去洗漱,饭马上好。”
姜新染一个激灵,像是被惊醒了似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干嘛,咬着唇,脸一下爆红,颤颤巍巍地哎了一声,忙不迭朝浴室跑。不敢逗留。
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洗漱,脑子里闪现的都是顾若扎低马尾露出来的后颈。
姜新染摇摇头,弯腰,用力吐出嘴里的牙膏沫,漱口后又把凉水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拍,想浇熄心里的燥热。
但出了浴室,进了餐厅,只瞧顾若一眼,那股火蹭地就燎起来了,火苗已经烧着了姜新染的咽喉。
顾若早已把饭菜端上桌,正在摆碗筷,回头瞅了眼姜新染,又转回去道:“早上吃皮蛋瘦肉粥。”
姜新染舌尖抵着牙,箭步冲过去,抓着顾若的手肘,把她身体往自己的面前一扳,抵在了桌沿上,上身压过去,在她耳边磨牙,“可我现在想吃你。”
顾若的后腰正好磕在桌子角上,她垂眼,目光向下,不偏不倚瞥进姜新染的衣领。
姜新染睡觉喜欢不受束缚,所以睡衣都买得码子偏大,领口松松垮垮的,很容易一眼探到底。
皮肤嫩得像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的牛奶布丁,颤颤巍巍。
顾若压着眉心,眼眸深下去,舔着牙根,嘴角也勾了起来。
她垂着颈,拇指压在姜新染嘴角处,脸也靠了过来,眯着的眼角里挑起媚,故意在她耳边吹气。
“那你来吃吧。”
烧红了姜新染的耳根和脖颈。
第七十五章 守护神
姜新染庆幸自己今天比平常早起了半小时。
让她有足够的时间, 在早餐前,就先把顾若压在餐桌上吃了个够。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胆大妄为,只因遇到了顾若,什么原则、羞涩都抛在脑后了, 心跳得咚咚的, 连指尖都有些颤抖。
一碗热粥, 结束时正好半温。
姜新染心跳还未平息, 红着脸从顾若怀里跳出来, 想去洗手, 又被顾若反手勾住,肆意地狎昵一番, 才放开她。
看她匆匆的背影,顾若半倚着桌子, 长腿交叠, 两根手指按在自己唇边,意犹未尽地露出半点笑。
因着这么一个小插曲, 留给早餐的时间就不多了。
姜新染狼吞虎咽填饱肚子,顾若送她去实验室。
下车时,姜新染交代顾若:“我今天可能回去得早,到时候直接搭地铁了, 你别来接我。”
顾若眉心轻蹙了下, 似笑非笑地拽着她的腕子, 把她往自己胸口一带,张嘴咬住她的唇,厮磨了一会儿, 才轻声道:“可我想来。”
说话时手也不老实, 掌心按着姜新染的后脖子, 拇指贴在她耳根处来回抚摸。
姜新染的耳垂被她捏得发红,脸也热了,吞吞吐吐:“那你得早来,我可不等你。”
顾若唇边笑开,哄着她似的,轻声问:“几点?”
她笑得太勾人了,姜新染心有点躁动,忙别过眼去,“我哪儿知道。你自己猜吧。”
顾若说:“那我不走了,就在这守着。”
姜新染抬起眼来瞪她:“你偌大个公司就不管了?”
水盈盈的漆黑双眸,半嗔半怒地一瞅,顾若心跳漏了半拍。
更舍不得放手。
“那你等我。”顾若磕在姜新染肩膀上,不依不饶,似乎是在撒娇。
姜新染的心头被她低低的声音震得发痒,脖子根发热,不好意思妥协得太容易,故意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她。
顾若眼波流转,在她视线不及处,露出一点狡猾的笑容,磨蹭到她侧颈处,故意对着她的锁骨窝,放软了声音:“好染染。”
姜新染魂儿都快被她勾去了,干咳两声正正神色。
却又听顾若还有后招,“好姐姐……”
这一声带着点低到极致的喑哑,像羽毛挠在姜新染的心脏正中心,霎时间,她左边身子麻了大半。
二人差不多的年岁,顾若堪堪比她大不到半岁,少年时,姜新染总缠着顾若,让她叫自己一声姐姐。
哪有妹妹非得当姐姐的,也只有顾若,纵容又无奈,什么都依了她。
再平常不过的称呼,从顾若口中出来,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丝,每每让姜新染羞红了脸。
偏心底里又暗含了兴奋,有种不可言说的快乐在其间。
狭小的车厢内,顾若贴在她耳边来这么一句,又是用她最撩人的那个低哑音说的,姜新染膝盖一软,有点走不动道了。
“等……等我确定好时间再发消息给你吧。”姜新染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她清醒几分,找回神志,慌张丢下一句话,赶紧逃跑。
再不跑,只怕又要被她蛊惑,做出些什么羞耻的事了。
姜新染跑进实验楼之后,躲在墙角处偷偷往外看,见顾若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她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姜新染有些理解古代那些昏君,为博美人一笑,把国家当作儿戏了。身为一国之君,因一己私情不顾社稷黎民,这当然得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但如果姜新染自己在那个位子上,那美人是顾若,姜新染估计自己八成也得当个昏君。
心跳未平地胡思乱想了一通,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拍姜新染的肩膀,“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姜新染心头一惊,差点没给吓撅过去,脸都白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实验室的师姐。
“没、没什么。”她捂着脸,不敢让师姐看到自己两边红透了的脸蛋,低头快步走进实验室里。
一个上午的忙碌,中午在食堂简单吃点,下午继续。
等最后一组实验数据被观测出来,姜新染放松了精神,端着笔记本电脑到外办公室整理数据,才想起来给顾若发消息,告知她自己的工作结束时间。
才刚拿出手机,就有别的实验室的同学敲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道:“姜新染,外头有人找你。”
姜新染以为是顾若,问道:“是位女性?”
“不是,是个男的,看起来十几岁,他自称是你弟弟,现在就在一楼大厅里呢。”传话的同学说完就忙自己的去了。
姜新染神色凛了起来。
她知道是谁了。
八成是姜珮兰宝贝的那个小儿子,大名吴皓辰。
吴家唯一的男丁,那一大家子人都当眼珠子一样宠着,生怕他磕着碰着,从小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养出了一身纨绔霸道的恶习,出了吴家,没一个人见了他不捂着鼻子绕道走的。
从吴皓辰记事起,吴家人就明里暗里给他灌输一种思想:千万要防着姜新染这个便宜姐姐,将来吴家的家产都是留给你的,谨防她打着亲情的幌子把属于你的东西骗走。
所以吴皓辰从小见了姜新染,都拿白眼翻她。姜新染也厌恶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基本能不见就不见,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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