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两个人的意味深长,崔悠然赶忙摆了摆手解释说:“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定的,研究生还没入学那会儿就买好了,这个事情纯粹凑巧!”
“不会吧,真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什么不会!这里离学校近,交通方便,我们学校有很多教授都在这里买了房子!你们数院的教授我也遇到过,人家还顺路载过我呢!”
季婉和孟步青抓着她一顿打趣。
崔悠然解释得满头大汗。
终于,两只小狗的叫唤救了她。
崔悠然大步走过去,打开立柜取出狗粮和饭盆,边喂狗边松口气。她养了一只大狗萨摩耶,叫雪糕,一只中华田园犬,叫布丁。
孟步青跟季婉在旁边看着她喂狗。
不知道为什么,叫布丁的狗吃几口东西就要转头扒拉两下季婉的腿。
看着很喜欢她的样子。
还拿自己的脑袋往她手上蹭。
季婉弯下腰,把饭盆拿过来,顺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叫它好好吃东西。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
崔悠然跑过去开门。她们两个人在客厅里,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玄关处的情况。孟步青探头探脑,很想过去看一眼久仰大名的祁教授。
崔悠然大概是拿到东西了,在道谢。
听见门口说话的女人,声音清细又低沉:“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孟步青听见这句,忍不住莫名激动,太想凑过去看一眼了。 身后,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季婉手指并拢,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门口的人看见里面还有客人在,肯定不会再打扰了。
不能放跑崔悠然的贵客。
孟步青被这么一拉,也反应过来了。觉得她们两个人跟什么似的,不由憋住笑,蹲下身跟她一起玩小狗。
一边漫不经心地摸布丁的脑袋,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
崔悠然犹豫了下,还是请她进来了。
有鞋柜开合的声音。
直到听见确认客人已经进门的脚步声。季婉直起身子,跟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的祁瑾对上视线。
崔悠然给她们介绍:“这是我的教授,姓祁。”
“她们是我的朋友。”
又指着孟步青补了句,“她是数院的学生。”
祁瑾微愣了下,没想到她有客人,很快微笑点头略作招呼。
她长发扎成马尾,束得一丝不苟的。长相非常端正,直挺的鼻梁,微方的下巴,弧度往下的唇角看起来有点凶。
有种严厉的美人感。
孟步青没想到崔悠然竟然喜欢这个类型的。
崔悠然昨天问她要推荐书的时候,印了文献,圈了看不懂的地方,正好请她进书房帮自己看看。
资料都在书房里,自然迎她到书房去。
之前祁瑾来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这次,或许是崔悠然做贼心虚,总感觉把两个朋友扔在客厅喂狗,自己把教授带进书房的行为怪怪的,有点暧昧。
祁瑾显然没觉得什么,进了书房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她坐下,平淡地开口说:
“今天上午去学校开会,正赶上阵雨,我一边开会一边看着窗外的雨从小转大,暴风暴雨的。”
崔悠然没意识到不对劲,拿资料的时候随口道:“辛苦了,没淋到雨吧?”
“没有,”祁瑾笑了声,“但我怕那么大的风雨,办公室里那几盆一直是你养着的植物会死。”
崔悠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动作僵住几秒。该在哪儿拿资料都忘了,转过脸故作天真地笑问:“植物没事吧?”
“嗯,没事,好得很。”
祁瑾怕崔悠然照料多年的植物泡汤,大风大雨的天又不好意思特意叫别的学生去办公室搬,只好等会议一结束,就急急地赶回办公室。
结果,发现自己放窗台多年的那几盆植物……
祁瑾指节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地说:“就是有点好过头了,那么大的风雨,一片叶子也没掉。有盆绿萝都被风掀翻了,等我扶起来一看,叶子还是那么绿油油的……”
崔悠然呵呵笑起来,眼见瞒不住了。
疯狂想着该怎么解释。
祁瑾语气仿佛真困惑似的,望着崔悠然问:“那些都是几年前换办公室,我自己去花鸟市场一盆盆搬回来植物,养了两三年,你猜怎么?”
“……”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假盆景了。”
当初,崔悠然为了能有个多去她办公室的理由,看了几本常年植物的栽种指南,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最爱植物。拍着胸脯主动请缨,获得了照顾办公室的那几盆盆栽的权利。
养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株绿萝的叶片边沿有点泛黄。崔悠然按照书上说的,买了药水倒进土里。
她倒药水的时候,正跟几个同学在办公室商量作业怎么做。
等下午再来。
隔了半天,原本叶片边沿发黄的绿萝变得整棵枯黄,整棵全部蔫下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棵绿萝没得救了。
崔悠然当场呆住。
同学发出惊天爆笑,道:“你等会儿可能要写个八百字检讨,跟教授解释一下,关于为什么要进行一些给她的绿萝下毒的行为。”
崔悠然当然很紧张,忙不迭地给在外跑工地的师兄打电话求救,让他回学校的时候,带一盆绿萝到办公室里。
还把照片发给他了,让他尽量买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急匆匆地拔掉快死透的绿萝,裹在纸巾里压到垃圾桶底下。准备等师兄拿新的回来,李代桃僵。
师兄确实带回了个跟死去的小绿萝非常相似的。
从工地到学校一路上,没有花店没有花鸟市场,她的天才师兄用顺手牵羊大法从领导的办公室里拿回来一个。
湿漉漉的带水假绿萝。
崔悠然快崩溃了,想亲自出校门去买也来不及了,只好先把假的绿萝先埋在土里装一装。
没想到,效果异常逼真。
问谁都看不出是假的。
连上手摸都摸好一会儿才能辨认。除非直接掐一把,才会发现这是个掐不断的东西。
崔悠然慢慢放下心,发现假植物跟真植物没什么差别后,但凡别的盆栽出现了什么毛病,她都用假的取而代之掉。
两年下来,只剩下祁瑾桌上的那盆仙人球是真的。
“……”
她一心拿假的当真的养,养着养着,自己也忘记了植物是假的。
这下东窗事发了。
崔悠然打量着祁瑾的表情,辨认出她并没有生气。
不由悄悄安心了。
“是这样的,教授,”崔悠然把脑袋低垂下来,视线看着放膝盖上的双手,正经地说,“一开始我对这些植物没有爱心,可是日日夜夜浇花细心照顾,我突然发现了生命的神奇,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叶片背面的经络分明那么……”
祁瑾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崔悠然认认真真地胡扯半天,从东扯到西,从左扯到右,甚至上升到了对真理的思辨。
见祁瑾眉头都没动,终于忍不住怂了:“老师我错了……”
平常说这么半天,怎么着她都该笑一笑了。
这次,难道真生气了?
可那几盆植物根本也没什么特别啊……
“继续,”祁瑾眉头不动,“你刚才讲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提到了黑格尔,我很有兴趣。”
崔悠然:“……”
崔悠然微微鼓脸:“我错了,我明天就去把假的全部换成真的。”
祁瑾笑了:“不是真亦假假亦真吗,我爱听,不用换。”
“您要喜欢哲学,外面坐着的那个算是半个哲学老师,”崔悠然将资料递过去,撒着娇说,“等会儿我们让她讲吧。”
祁瑾低头看着纸上做标记的地方。
嘀咕地道:“你这小姑娘,一天天奇怪的想法怎么那么多。从没听说过有把老师的真花全部掉包成假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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