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总裁抢女人gl(35)
***
整整一夜,两人睡在了一处,却没有任何旖旎,各自有各自的不安和惶恐,常鸢能感觉到程熊蔺一直强撑着,只要她没亲眼看到情况,她现在就不会哭,不会崩溃。
等到天稍微清亮一点,程熊蔺就风风火火地起床,常鸢则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她。
她不敢说话,怕以后打脸。
如果程家真的出事了,如果真的是常家人干的,如果程熊蔺知道自己是常家人,她会怎么选择?
以前不跟程熊蔺说常家的事,是为了保护程熊蔺。
可现在如果还不跟程熊蔺说常家的事,恐怕自己连投案自首的机会都没了。
常鸢试图开诚布公地跟她讲,但是看到程熊蔺眼底下的淡淡青黑,她又把话咽了回去,一切都没有定数,她存着一点点侥幸。
但是当她背对着程熊蔺查了宋珲给她发的邮件的时候,她这才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宋珲就有给她发一封邮件说明国内的情况,但是一个月前,邮件断了,而之前的邮件也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宋珲那边应该也出事了。
常鸢现在整个人就像站在空中钢索上,眼睁睁看着程熊蔺马上要溺死了,她却动弹不得。
心事重重的常鸢只能跟着程熊蔺的步调走。
在程熊儒面前,程熊蔺没有露出什么端倪,照样说说笑笑地安排了弟弟和三个同学的假期,借口公司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嘱咐好其他人照顾好他们,自己就带着常鸢匆匆离开。
当着常鸢、崔崖木和阿卓的面,程熊蔺小心地打开了那个文件袋的封口,刚要把里面的文件抽出来,常鸢伸出手按住了程熊蔺的动作,忽然说道:“我出去给你们泡杯咖啡。”
常鸢想,她应该避嫌了。
程熊蔺没在意,她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昨晚一夜没睡,脑子一片混乱,她冲着常鸢露出一个强撑的笑脸:“多给我加块方糖。”
崔崖木之前没见过常鸢也没在意,阿卓是最在意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常鸢露出了一个苦笑。
阿卓避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异样地跟着说:“我那杯不加糖。”
常鸢稍微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崔崖木,崔崖木扶了扶眼镜框,之前被常鸢武力制服的阴影犹在,他可不想指挥常鸢:“我随意。”
常鸢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程熊蔺把文件袋里的文件抽出来,她拿了最上面的信,将其它的文件推到崔崖木和阿卓面前,自己打开了信。
一颗心越往下看越沉重,这封信是律师写的,通篇都是套话,但准确地透露了一个信息:程父将他资产的四分之一经律师公证后转移给她了。
所以,之前程父电话里说的,不是玩笑话,也不是气话。
程熊蔺在剩下的文件里继续找,没看到程父给她写只言片语,她抖着手给程父打电话,号码却已经停机。
现在还怎么自欺欺人呢,程家就是出事了。
崔崖木在看各种财产转让的手续文件,心里默默思忖:没想到这个文件袋里竟然是程父的部分财产,这些财产的分割似乎早在两个月前就在做了,所以没有受到后来的波及。
这就是商场的老狐狸吗?瞅准了势头不对,就赶紧保住儿女的一部分?如果当初自己也能保留一些底牌,或者不逞一时意气跟宋珲当面硬抗,是不是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给别人打工?
在程熊蔺和阿卓觉得晴天霹雳的时候,崔崖木只觉得真是受益匪浅。
常鸢的咖啡泡的有点久,她把咖啡转交给姜秘书,借口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又躲开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还是需要跟程熊蔺当面说清楚,她和常家不一样,常家所作的一切跟她绝对没关系。
她对程熊蔺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楼,快来抢沙发!【真诚脸.jpg】
☆、第41章
常鸢徘徊良久, 她心里难受, 尤其是程熊蔺家里遭到这样的变故, 她非但不能陪她在她身边, 而且还可能跟罪魁祸首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熊蔺他们那个文件袋也该研究完了, 她只能迈着千钧重的步子往程熊蔺的办公室而去。
是死是活,总该有个定论。
才走到程熊蔺门口几十米的地方, 便远远看见脸色严峻的程熊蔺直接从办公室走出来, 阿卓在她身后拉她, 崔崖木也在不停地劝说着什么。
刚下好决定的常鸢一下子又被打蔫了,程熊蔺一贯只有温柔笑意的脸上满是怒气, 虽然知道程熊蔺不至于这么快追究到自己身上, 但常鸢还是没忍住退后了半步,只觉得程熊蔺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你们别拦住我,我现在、立刻、马上要回国!”程熊蔺甩开阿卓的手, 不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她不信!
“程总, 你现在回去于事无补, 如今你父亲把你弟送到你身边, 大概就是让你好好照顾他,你还是应该理智一些。”崔崖木在一边冷静地分析,“你父亲留给你的这些资金对你来说很重要,等以后重新翻身了之后再回去岂不是更好?你现在回去打草惊蛇,说不准对手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 到时候给我们设几个绊子,想翻身就难了!”
崔崖木的话说出来冷酷,却是真理。
程熊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那笔钱不准动!”
她管不了真理,如果程家真出事了,她最起码也该把父母接过来,那笔钱可以是她爸妈的养老钱,可以是程熊儒那小子以后的底气,就是不可以留给她。
她又不缺钱!
崔崖木双手一摊,叹了口气,乖乖地闭了嘴。
程熊蔺气愤地移开目光,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常鸢,常鸢眼里的神色复杂,浓厚的忧虑传递过来,程熊蔺只觉得满身无处发泄的火忽然被淋了一场雨,心里荒芜得让她委屈,她抿着唇朝常鸢走过去,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小步地跑起来。
程熊蔺撞到常鸢怀里,常鸢抬手轻轻环住她,不说话,只轻轻地拍了拍程熊蔺的背。
程熊蔺埋在常鸢的肩颈处深呼吸了三下,心里稍微安定下来,她抬起头,期待地看向常鸢说道:“常鸢,我们回国去。”
常鸢心里挣扎,但看向程熊蔺眼里的脆弱和期待,她就不想多说什么,只坚定地拉着她往外走,直接应道:“好,我们回国。”
见常鸢马上就要把程熊蔺拐走,阿卓那边更着急了,这样敏感的时候,哪怕他对常鸢的印象有所改善,但那也还有超过50%的怀疑。
因此,他顾不得程熊蔺会责怪他,直接上去将常鸢扯开,狠狠推到一边,回头对程熊蔺说:“大小姐,你好好想想,自她出现之后,我们坏事一件跟着一件,不说别的,她和宋珲的关系就是最大的问题。”
常鸢被猝不及防推开,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她的唇色已经抿得发白,她只看向程熊蔺,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
她想,或许阿卓这番话能帮她先试探出程熊蔺的反应,毕竟她的身份远比阿卓知道的复杂。
阿卓正好走到两人中间,将常鸢的目光严严实实地挡住,生怕程熊蔺继续不清醒,又补充道:“程家出事就是宋珲下的黑手啊!大小姐!”
耳边是阿卓说话的声音,不知怎的,程熊蔺整个人有点飘忽,让她猛地想起飞机上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她就是这样被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里,那时候她看到了什么?是有说有笑的宋珲和常鸢啊!
她和常鸢才认识多久,宋珲和常鸢却是多年的交情,可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常鸢讨好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宋珲吃瘪,她是最大的赢家啊!
但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做的一场戏呢?
她什么都相信常鸢,什么都相信宋珲,但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程熊蔺忽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耳边似乎传来了许多惊呼,但意识不清的程熊蔺一直在寻找一个声音,清冷的但是温柔的那个声音,她怎么就是没听到呢?
***
阿卓还在痛心疾首地说自己的怀疑之处,常鸢向旁边走了几步,一眼也不肯放过程熊蔺的表情,看到她眼里茫然的空洞,她心里像是被鼓槌重重一击,程熊蔺果然像其他人一样怀疑她了。
还没来得及沮丧,常鸢就第一时间注意到程熊蔺的眼睛缓缓合上,分明是晕过去的前兆,她飞快地推开阿卓直接将程熊蔺横抱起来,直接往电梯而去,电梯迟迟不来,她直接绕过电梯进了楼梯间。
常鸢仍抿着唇低头看程熊蔺苍白的脸,她自责又难过,她不该寄希望于阿卓来试探她的反应的。
她应该给程熊蔺泡一杯她最爱的热牛奶,坐在最软的床上,开着最暖和的暖气,跟她温言细语地好好谈一谈。
那样的坦白,就算是晴天霹雳,就算是天方夜谭,也应该会舒服很多吧。
阿卓愣在当场,等反应过来,常鸢已经拐着人进了楼梯间,他赶忙追过去:“常鸢!你这是绑架!”等进了楼梯间发现楼道又窄又陡,忙又大声叫上了,“常鸢你不要命了?大小姐,你别乱动,我找人救你。”
阿卓还没发现程熊蔺晕过去了。
一路上,员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冲撞地惊呼不断。
崔崖木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一介书生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只按了按太阳穴,叹息不断:“原来常鸢是大名鼎鼎的常助理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宋珲办事至于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拿出去使美人计吗?阿卓他是不是傻!”
姜秘书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莫名觉得崔崖木说的很有道理,忍不住搭腔道,眼里全是八卦:“崔总也觉得常助理美啊?”
崔崖木回过头看她一眼,无奈地说:“姜秘书,咱把几天前的事忘了好吗?常助理我可惹不起。”
跟两个总裁都有关系的女人呢。
***
程熊蔺徐徐地张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还记得常鸢曾说正上方有个花纹像一个笑脸。
她不由得定睛去看,确实有点像,就是嘴巴那处刚好是根长长的花枝,把笑脸的嘴咧得有点大,像个小丑了。
脑子混混沌沌的,像是刚做了个噩梦。
忽然,常鸢的脸忽然从头顶冒了出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常鸢的脸,睫毛长长地垂下来,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不停地颤动着,她不由得歪了头,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常鸢看程熊蔺的表情太过平静,甚至还很友好地露出了个可爱的表情,她的心不由得悬起来了,她的事把程熊蔺气得失忆了?
医生不是说程熊蔺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而已吗?
常鸢握住程熊蔺的手,认真地开了口:“蔺蔺,你别怕,就算你失忆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终于听到常鸢声音了,程熊蔺脸一黑,晕之前的事全想起来了,不由得坐起来,拿头去撞常鸢的头。
常鸢坐在床沿,没防备,一下子被直接撞到地板上,过分白皙的额头瞬间就出现了红印。
程熊蔺也有同款,她嘶着冷气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就指着常鸢大声训她:“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常鸢只当程熊蔺就是在说阿卓怀疑她的时候,自己没有反驳的事,不由得盘腿坐到了地毯上,从一旁的桌子上递了一杯热牛奶送到程熊蔺手上,才开口:“阿卓说的没错!”
程熊蔺不是那种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当时晕过去也是这两天的压力太大扛不住了,等她醒过来,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哪怕她现在已经怀疑了宋珲和常鸢,但她也会冷静地自己去发现真相,可没想到,常鸢直接就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