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335)

    但议会要举行内部会议依旧是让他感到非常不对劲，目前的制度来看其实议会根本不需要聚集说任何东西。
    次日风望舒前往教室后就发现，昨天放学前还一个个兴奋得难以附加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趁着还没正式上课之前风望舒特地在系统上搜索了一下新闻。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些学生突然变乖巧还安静过了头全是因为昨日她一举解决一颗卫星一事在三个小时前就被公开登载。
    这颗星球的原住民哪怕还没适应目前的制度，但就目前来看似乎也已经有了要看新闻的意识。
    这其实正如风望舒的意，她本来就是走形式的，起码这一流程最好还是一次完成，而不是现在还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一周。
    据她所知，这片还未被记录在星图上的星域内可不仅仅是有这么一颗已有原住民的星球。
    要再换到一些更穷乡恶水连实力的威压都不怕的地方，那她大概是真的麻烦大了。
    拿着我弱小我有理做幌子，在她哪怕真的是议会的一员那也很难当众解决。
    连带着恐吓都会被作为新的把柄。
    不是说她就束手无策，只是这会让她陷入多重的困境。
    这本来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试炼”，她为什么不能也简单地渡过？
    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风望舒一如前几日将放在桌上也就是个摆设的教案收起，正要走却是在走廊上被西蒙拦住了。
    “老师，我想我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西蒙可是在之前主动挑衅她的人，也是今天一整天第一个和她搭话的人。
    出于好奇私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风望舒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想你应该抓紧时间。”
    西蒙前后望了望确定他的同学并没有在走廊附近这才开口，“老师，我对我昨日对你的态度感到抱歉，我只是”
    西蒙停顿了后好一会儿都没有接话，怔神了一段时间这才好似恍然，“很抱歉我走神了，老师。我只是想为我昨日的行为进行道歉，因为一些原因，我特地在系统上搜索了你的个人信息，我认为其他绝大多数的共和国公民不会有老师你这样的实力。现在通识学校的课程对于我来说太简单，毫无意义我的意思是这些我已经学过了，但我要想跳级在这里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等到年度测评才能升级，升的也只是两年级。两年级的课程我在开学之初就查阅过了，我早在数年前就已全都掌握。所以我想请求老师，能给我单独设立一个授课时间吗？我可以为此支付报酬。”
    西蒙说着便满含渴望地看着风望舒。
    “报酬？”
    “是的报酬，我可以支付星币，也可以”西蒙回头望了一下走廊尽头，见无人还是压低了嗓音，“我也可以支付一些特别的材料或者炼金道具，如果老师同意，我会带你去这些物品存放的地点。”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颗星球在被共和国接管的那刻，所有公民的物资还是权利都上交了，然而由共和国再度分配。
    理论上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原住民那都是穷得一清二白。
    西蒙这样说可就别有意义了。
    “我想你知道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就只有四天了，这些时间哪怕我给你单独授课也教不了任何东西，以及你是怎么认为我不会将你还留有私产一事上报上去？”
    西蒙的脸上灰蒙蒙得一片。
    “我对举报并不感兴趣，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如果以后见到一个共和国委派的教师就试图贿赂，你只能得到一个非常糟糕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没由来的好心，也可能是出于西蒙显然出自传统法师家庭，突然来到乌托邦的制度必然经受了不少惨淡让她起了些感同身受的同情，风望舒还是提点了西蒙。
    西蒙的双眼亮了，手指下意识地拽紧了自己校服的下摆，“我知道老师只有四天了，但这四天也足够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从老师这里购买到我能够使用的笔记。”

    哪怕她真的无所谓给西蒙笔记一反正她会给的也是标准版的术法，这个根本不违反她对知识的保密，但问题来了。
    她从来就不是榆木脑子，除了研究和设计她还可能有部分手稿，光是想记下她所看到的书籍还是文献根本就不需要誉写
    其他的试炼者也多是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和珈蓝说交易的时候根本就没选择更省事的手札交换。
    而西蒙值不值得她还花时间去重新写一份，那还有待考量。
    但在此之前她或许可以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在共和国接管之前主要学习的是什么派系？”
    “元素。”
    翻译成通天塔的派系，就是塑能和变化的综合了。
    “四天单独授课你学不了什么的，这就算了。”风望舒说着就从西蒙的身侧绕开了。
    西蒙只是低垂着脸，但随后却是弯了弯眉眼，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沿着走廊准备回他的住处。
    回了自己的临时宿舍，风望舒就忍不住从自己后备议员的通道里调用出了西蒙的资料，看了她便理解了为什么西蒙一直以来的行径和其他的学生如此不同。
    取出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风望舒就开始誉写起了她印象里通天塔和这个世界比较相仿的术法魔纹模型以及解析。
    断断续续地写了三天，风望舒总算是在最后一天在她的“试炼”彻底结束的那刻趁着其他的学生都已经走了个干净，叫住了这几天收拾书本都很慢的西蒙。
    将那厚厚一本笔记放在了西蒙的面前，风望舒支字未提西蒙的“宝藏”。
    西蒙看着眼前的笔记，只是看着封面，他就抬眼看向了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风望舒。
    伸手翻看了几页，西蒙的瞳孔就猛地缩小了，随后就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
    这最后几页魔纹的复杂度还是详细的解析，哪怕他从未看到过，都知道这些术法绝对不是他在通识学校内能够学习到的水准。
    “老师，你给的太过珍贵了，我所拥有的一切无法等价支付给你。”西蒙的声音有些轻，眼睛虽然依然盯着笔记，但西蒙还是将笔记往风望舒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送你的，除了手工费并不值钱。”风望舒说得是实话，并且她都怀疑自己的手工费也不怎么值钱
    誉写她根本就不需要带脑子，耗费也就是时间，而这段时间她完全无所事事，一边誉写她一遍还能整理那些乱糟糟的资料。
    “送？你不能送我这些，你根本对我就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因为我挑事，之后我主动道歉你就送我这个？”西蒙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产生了刺耳的声响。
    “既然你知道其他共和国公民并不可能有我的实力，这应该足以让你怀疑一些别的东西，我可以不对你说这些，但你的背景和我的熟人都非常类似”风望舒说着就将笔记再度推回，“这些可以被认为是借口，但有一点不是借口，你天赋不错，你不应该因为突然的变故就此止步不前，我想你需要这本笔记。”
    “我的背景？”
    “是，西蒙•赛博瑞恩，兰斯公国的少公，一名在共和国接管前在本大陆上被最为知名的魔导师收为学生，曾被预测为会成为最年轻的魔导师。”风望舒将她看到的资料简略地报了出来。
    西蒙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可是想问的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问了个一个看起来根本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的熟人？和我背景很像？同样是来自被接管的星球？”
    “并不算特别像，”风望舒安静地否认了，只能说同样体制不同而已，只是珈蓝的家业可没有被任何人收走，哪怕珈蓝的老师因为违禁实验被讨伐了，当时的所有财产也全一分没动，都给珈蓝继承了，“但我这样说是有理由的，你知道你需要这本笔记就可以了。”
    “你知道共和国的体制根本不对。”西蒙低垂着头，过长的红发完全遮住了他的双眼，“我失去了一切，我不稀罕我的家财，公国再稳固都需要人为地去维持，我唯一的追求只有知识和实力。但现在我的导师还是我的父亲都被那么的人带走了，共和国那边说是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但我知道他们回不来了。”
    对此风望舒不置可否，她能查的资料可是非常详细的，其中就包含了西蒙的导师和父亲都因为在共和国接管的时刻表现出了反抗，因此被带去精神疗养院。
    要洗涤清所谓的违逆思维，大概还得对不少记忆动刀，在这一前提下还是不是完人真的是两说。
    但有一件事，风望舒却是主观地想否认。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相信我，乌托邦的体制没有问题，但这没问题的前提是本来就诞生在乌托邦体制内的人。但如果是后来突然来这一套，我相信会有那么一部分人是无法接受的，比如你，或者是我。”虽然还想说更多，但风望舒也只能点到为止，再继续下去她就得被通天塔系统判定违规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被剥夺是不会感到好受的，但这些被剥夺了之后，你有失去你的追求吗？或者说，你是不是连尊严都被剥夺了？”
    西蒙只能沉默，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仅教授了他七天的老师说得是真话。
    可其中包含的内容却是让他非常费解。
    “再有追求也无用，我一直坚持下去迟早我也会和我的父亲或者是导师一样。”
    这是毋庸置疑的，早在他植入系统的那刻他就翻阅了绝大部分他能查询并且看得懂的资料。
    也就是因为看懂了这才让他感到了莫大的恐惧，迟早有一天他也得沦为共和国制度的献祭品。
    “或许不会。”风望舒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珈蓝丢给她作为实验样本的阻隔这个世界机器能够探测自己思维的药剂。
    虽然她也只有一枚。
    “希望你能够在成年之前能够分析再多制作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