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收割者[快穿GL](39)
「贺朝的爱慕值-1,学霸点扣除×5。」
宋浅夕刷的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贺朝,正在想着自己心事的贺朝,心虚地躲开了她的眼睛。
被宋浅夕大动作惊动的江铃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宋浅夕脸色苍白地笑笑,“没什么。”
她不再理会江铃,嘴唇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嘴唇,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贺朝掉了一点爱慕值。
想来想去,她还是将问题归结在她打钱多多的一巴掌上。
平时她对贺朝虽然野蛮,开玩笑也很没有分寸,但贺朝这种大少爷,估计没怎么见过女生扇巴掌的场面,被吓到了。
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抹去贺朝心目中自己的不良形象。
但眼下要紧的是,先报上物理的竞赛。
宋浅夕参加过的竞赛不多,但大概的流程,她还是清楚的。
通常来讲,一般是科任老师在班级里通知,然后下发参赛申请表,到了时间去考试就行。
她现在就在等物理老师把竞赛表带到班级里来。
至于沈朝夕为什么会被单独叫到办公室去参加竞赛的问题,宋浅夕没有细想。
总归她现在是不太想单独见到严老师的,因为作弊被揭穿,甚至是全校通报的缘故,她现在只要想到物理,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在心里头浮现。
这一等就是三天。
物理课不是每天都有,但三天的时间里,也上了两堂。
但老严绝口不提竞赛的事情,班上的其他同学也默契地当做不知道一样。
第三天,宋浅夕心里头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在严老师下课的时候,拦住了他,追问道:“老师,我听说最近有个物理竞赛,参赛有什么条件吗?”
“哦,你说振华杯的物理竞赛啊?没什么参赛要求,只要有老师推荐就可以参加。”
宋浅夕退后一步,下意识地给严老师让开了路,没有再追问下去。
严老师肯定推荐了沈朝夕,自己是别想了……
她开始思索这个推荐的名额自己应该找谁给。
上学期为了塑造好学生的形象,她跑办公室的次数不少,有的时候碰到教1班的老师不在的时候,也时常向其他人请教,除了老严外,认识的物理老师也有那么几个。
但具体找谁,还是个问题。
她可还没忘记,那天自己去物理组办公室的时候,遭受到的那些目光。
下午放学,打发走了贺朝,宋浅夕在学校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电话。
“喂,请问是何老师吗?是我,我是宋浅夕……拜托拜托……老师您最好了……嗯嗯……没问题……谢谢您。”
挂掉电话,宋浅夕扶着树,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联系的物理老师是何洋,一个高三的中年老师。
何洋的教学水平其实不错,奈何本性好色,爱对女学生动手动脚,以至于风评不佳。
宋浅夕找他问题的时候,被他找机会搭过肩膀,蹭过胸,因此一直嫌他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参加竞赛,也不至于求到他的头上来。
虽然陪一个老男人调情很恶心,但好歹搞定了名单,呕过之后,宋浅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打完电话,出校门的时候,要回家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考虑到自己的脚伤,哪怕坐公交车花不了多少的功夫,宋浅夕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打车。
反正她现在成绩好,家里给的零用钱也高,每个月足足有一千多将近两千块钱,够她买几身漂亮衣服再吃吃喝喝了,虽然告诉母亲的借口都是自己拿钱买了学习资料——宋母没什么文化,在厂里的流水线上工作,认识的字一巴掌都数的过来,宋浅夕只要把自己打折买下来的书本,给她看原价就好。
多来几次后,宋母也彻底相信了她的话,才不管她买的书里,到底有几本是辅导资料,几本是收藏的经典版言情。
拄着拐杖到了二楼,还没开门,宋浅夕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
“我这要怎么办啊,一把年纪的下了岗,哪里去找工作哦……”
“我们家夕夕还要读大学,我没了工作,家里哪里来的钱啊……”
“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偷厂里的东西,真是脸都丢光了……我清清白白了一辈子……”
宋浅夕听得厌烦,想都知道,只要自己一开门,迎接她的定然是宋母说不完的抱怨和唠叨,以及千篇一律的一定要好好读书,读了书才能出头之类的话,她想了想,干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她已经扭伤了脚,已经够糟心的了,不想再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也别伤心,你家夕夕都那么大了,再有一年多就上大学了,到时候就轻松了。”居委会的杨主任,拍着宋母的肩膀安慰道。
她是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热心又和善的女人,见宋母在下班时间之前回了家,哭着一张脸,就跟了上来。
“哪里轻松得了啊,上了大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宋母道:“一年学费就是万把块,还有生活费。”
杨主任家里有读大学的孩子,对这些事情还算了解,她道:“学费不用担心,国家不是有贷款吗?到时候让你家孩子每年去贷一次款,多贷一点,生活费也有了,再说了,大学生嘛,学校里那么多兼职,生活费还是能挣出来的……”
宋母长叹,“这哪能贷款呢,孩子大学还没毕业,就背上一笔债,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怎么过,还不是照过。”杨主任思想比较开放,“供到十八岁,咱们做家长的就仁至义尽了嘛,十八岁完全是成年人了,有资格为自己负责了,大学毕业了工作慢慢还就是,反正无息贷款,也还不了几年。”
不论杨主任怎么说,宋母仍旧是愁的要命。
她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一直做得苦工,就希望孩子能够出人头地,以后能够坐在办公室里工作。
以前宋浅夕成绩差的时候,她没指望,只希望孩子平安长大,能够找个老实人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平淡日子就成,现在孩子开始努力了,她自然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手里。
他们家收入并不高,她自己在流水线做工人,工资计件,一个月从头到尾,辛苦工作三十来天,能拿到也不过两千出头,她家老头子工资高一点,因为是技术工,有点手艺,每个月能够有四千块钱,满打满算,这个家庭也只有六千块左右的收入。
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人情往来,水电气费,吃喝住行,哪样不要花钱,家里的日子每个月都紧巴的要命……
现在骤然少了两千块钱的收入,宋母只要算一算每个月的开销,就觉得眼前一黑。
更别提以后宋浅夕还要上大学,打听得来的高昂学费和生活费,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身上。
至于杨主任说的贷款,从来没有超前消费过的宋母,半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哪能让孩子向国家借钱来读书呢!这自己交钱读书的孩子和借钱读书的孩子能一样吗?到了学校她家的夕夕岂不是要低人一头……
除了生活和经济上的压力以外,老实巴交地宋母还有一件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厂里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临到头了,突然就被人安上一个“偷窃”的名头给赶了出去呢?
她向来教导女儿做人要诚信,要脚踏实地,没想到自己却落得这样一个名声。
也不知道平时的那些互相攀比家庭孩子的好姐妹们,会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里,宋母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杨主任自然是对她百般安慰,千般宽怀,又答应帮她留意新的工作。
宋母这才诺诺地谢过她。
而另一边,心宽体胖,笑起来跟个弥勒佛的钱父,满脸堆笑的同电话里的人道谢。
“老谢,真是麻烦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乖得要命,谁知道在学校里受了这种欺负,要不是有老师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电话里的老谢道:“哎呀,说这些,咱们是什么关系,多多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呢,有人欺负她,我这个当叔叔的,哪有出面的,那还是叔叔吗?”
钱父大笑:“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是该你这个做叔叔的出出力,什么时候来我家,我给你做个卤肘子。”
“你做的肘子,那滋味……”老谢夸张地吸了口口水,“一定,一定。”
客套完,挂了电话。
弥勒佛一样的钱父,脸色才沉了下去。
敢欺负他的女儿,也不瞧瞧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作为一个女儿控,钱多多进菁英的第一天,他就把菁英的老师,挨着拜访了个遍,能请客的请客,该送礼的送礼,反正是各种打点,务必让女儿在学校里过得舒心,过得快乐。
宋浅夕打了钱多多没五分钟的功夫,就有知情的老师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来。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丫头片子,别说自家女儿只是不小心把她撞倒,就算钱多多是故意的,他也不觉得宋浅夕能打钱多多。
他的女儿,他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呢。
想到女儿在学校里受了委屈,钱父就心疼的要命,顿时也坐不住了,二话不说给司机打了电话,先回家再说。
钱父和钱多多,前后脚回了家。
钱多多哪怕心再大,莫名挨了打,脸上又肿又疼,加上刚刚考过试,也没心思顶着一张挨了巴掌的脸继续上晚自习。
她低着头拧开门,刚刚踹掉脚上的鞋,就见地上多了一双熟悉的鞋。
她惊喜道:“爸——”
正在厨房做饭的钱父扔下锅铲,穿着□□熊的围裙就跑了出来,对着钱多多张开双臂,夸张地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钱多多扔下书包,撞进父亲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就落了下来。
钱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边找纸给她擦眼泪,一边装作无知地问道:“我的宝贝儿啊,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打回去……”
钱多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父亲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她其实没多难过了,只是见到父亲,觉得自己有了靠山,难免委屈。
她接过纸擦泪,道:“没什么……”
钱父见她擦被打过的脸时小心地倒吸凉气,还以为他没看见的样子,心疼的都快要碎了,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没什么,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捂着脸,有些心虚,“就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