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老公最渣那年(39)
班主任讲一句看一眼班级,终于发现:“徐青燃去哪了?”
英语课代表:“给英语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班主任知道,徐轻轻找学生谈话经常在楼梯口人少的地方。
但是徐轻轻很早就回办公室了。
老吴摘下眼镜捏鼻粱:“你们徐老师早就回办公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徐青燃去哪了?”
众人扭头,又扭回去。
龙狮心里一个激灵。
嗯,他燃哥,好像,是不是说,要逃课来着?
龙狮边想边回头,想跟周睚通气打掩护,周睚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笑着,但感觉冷得扎人,弄得龙狮一下子不敢说什么,总感觉周睚现在磨着后牙槽准备找人干架。
瘆得慌。
周睚真的有点炸。
如果他们家徐总不是脑子突然被门夹了搞出这一出一出的,那就只剩下另一种情况。
穿回去了。
“徐青燃这个情况必须得谈一谈。“咚咚锵批卷子批改到一半气得一扔:“昨天不交作业,今天倒是交了,跟陈文浩那张写的一摸一样,抄作业连别人写在边上的草稿都要跟着抄下来,这已经不是没态度,是非常过分!”
老吴一进门就听到这句,疲惫地接了杯水:“我晚上找他谈谈。”
办公室唯一已经找徐青燃谈话的徐轻轻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嫌楼梯口人也多,带徐青燃走的很远。
徐轻轻:“你爸上周是不是回家了?”
徐青燃:“他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徐轻轻:“……”
徐轻轻只能跟徐青燃说,谌明俊真的不是徐明臣的私生子,徐明臣虽然在外面很乱来,但是除了徐青燃和徐丹丹之外没有别的孩子。
徐轻轻拍他:“如果真有别的侄子侄女我会不知道吗?”
徐青燃点点头:“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于是这天彻底聊死了。
徐轻轻回到办公室时候还挺懵,以前就算再难堪的局面,徐青燃也会不动声色地打圆场。
像这种,我不想聊天,别聊了,就这样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这种情况几乎是不曾出现过的。
徐青燃还不知道办公室准备集体讨伐他。
没到放学时间,商业区没什么人。
路边小摊位营业得早一点,徐青燃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看到超市,他低头给龙狮发过去一条:你上次说要买什么纸巾?
-湿纸巾,不记得哪个牌,就是那种婴儿擦屁股的。
-燃哥,我觉得老吴今天火气有点大,你悠着点。
九班班主任看上去一直都火气很大。
徐青燃应付了龙狮一句,退出来看到微信列表一排小红点。顶头就是周睚和徐丹丹,还有一个好友申请。
-我是谌明俊。
简单,乖巧,没有多余的废话,徐青燃以前没耐性,只跟这类人交流。
而徐丹丹一向话痨:
-哥,我有个好朋友在你们学校。
-我周五过去找你,顺便看看她。
-诶诶哥,谌明俊给我发好友请求欸。
-哥,你通过了吗?
-我要通过吗?
-你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不知道能吃什么了!
-给我参考参考!!!
没等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他面前,摊位老板很热情:“是不是饿极了,你们学校小孩上体育课都喜欢提前跑出来,一个个恶狼扑食一样。”
这一片地区的学生平时怎么闹,遇到什么情况用的借口都一摸一样。
逃课跑出来,就是体育课下课早,饿的不行溜出来了。
“是有点饿,谢谢阿姨。”徐青燃敲敲屏幕回完徐丹丹,见老板盯着他聊天界面看,大大方方把手机给她看,聊天背景是徐丹丹的照片:“我妹妹,好看吗?”
摊位老板笑了:“我就看这姑娘的脸水灵,特讨喜。”
谌明俊毕竟要在徐家住两年多,徐青燃让徐丹丹通过申请,叮嘱了一句不要经常联系。
好友申请刚刚通过,对话框就多了三条信息。
一条系统自动,一句问好,一个表情包。
徐青燃没回,戳开了周睚的,就一条。
-在哪?
徐青燃输入理发店的名字,在想这么偏僻的理发店,他应该没听过。
周睚回:等我。
徐青燃一口面咽了一半,艰难地皱了下眉。
理发店布局没有变化,小男孩在店里跟木脸青年玩,中年妇女招呼他过来:“哥哥要接待客人,别闹他。”
说完中年妇女认出徐青燃:“是你啊,来剪头发吗?”
徐青燃这个长相套着校服也很打眼,木脸青年听着声看过来,也认出来:“这个长度还好,我帮你修一下,坐吧。”
中年妇女补充:“你们学生来,修一修不用钱。”
徐青燃:“不是,我过来染。”
“染?”两人愣了。
木脸青年说:“你想染成什么样?”
徐青燃刮了刮鼻梁:“之前那样。”
青年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徐青燃感觉从这张脸上又看到了点不高兴的意思。
不想被误会,徐青燃解释:“你染的很好看,是我这人特立独行,还是喜欢不一样的颜色。”
中年妇女拉着孩子的手站起来:“别紧张,他的意思应该是你的发质不适合再染。”
木脸青年点头:“你以前染了很多次,头发容易断。”
徐青燃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出。
徐青燃觉得他拉周睚打一架会不会比现在兜弯子骗周睚解气。
应该不会。
他下意识揉耳垂,感觉局面很棘手。
六边形耳夹很早就弄丢了,现在头发也染不回去。
如果是十八岁的徐青燃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十八岁的徐青燃才不管头发断不断。
但是徐总是保温杯泡枸杞那个时候过来的,很注重养生。
纠结的时候,木脸青年从屋子里面拿出一顶东西。
木脸青年很认真地问:“假发,别人都是真头发,你是假的,算不算特立独行?”
徐青燃:“……”
不管怎么说,徐总保住了头发,木脸青年给他拿的是个银发,质量好。
“太煞。”木脸青年点评,“还是黑色好看。”
徐青燃:“……”
小男孩忽然从柜台那边跑过来:“哥哥,我记得你,上次有个哥哥进来给你盖毯子的。”
徐青燃一懵:“什么毯子,哦……那不是你哥哥吗?”
“他是说你上次睡着了,有个男孩子过来给你盖毯子,应该是你朋友,说你吹到风会不舒服。”中年妇女走过来,想了想说:“也很漂亮的男孩子,好像跟你不是一个学校?”
说着她忽然扭头:“哦……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徐青燃侧头看过去,一个人从巷口走过来,正午骄阳落在他背后,应证了老板娘那句漂亮。
他没想到周睚这么快能找到这个破地方。
周睚也没想到,这小子染头发那么快。
店面很小,少年插着兜,右腿屈着,身子侧过一点点,站姿和表情特嚣张,那头银发,几乎助长了这种张狂。
周睚仰头,给阳光刺得眯起眼睛。
大抵是给艳阳晃得头晕,他摁了摁太阳穴,莫名其妙的画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很会告状是吗,来,你明天再跟你们班那条老母狗说,说哥几个怎么跟你玩儿?”
“好狗不挡路,滚开。”
“我认得你们几个了,见一次打一次。”
“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徐青燃,徐公的徐,青云直上的青,燃眉之急的燃……”
“行不行啊,你还能不能站起来,来来搭着我的手。”
破落的墙砖,阴暗的巷口,那人的模样跟眼前的人几乎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