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47)
这也是他被朝廷怀疑贪污银两的缘由之一。
难道他真的夺走了十万银两,藏在锦瑟坊,打算与诗华年一起掩恶匿罪?
“我想见见坊主。”燕殊抬起头,看向钟离。
钟离起身,从紫檀书架上拿下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一块刻有‘月’字的玉牌,递给燕殊:“燕大人,这个是月阁信物,我领你去找其他三位阁主……”
“不必了。”燕殊说,“我已经集齐了。”
钟离先是一愣,随后眼里露出了敬佩和赞许:“不愧是燕大人,那请大人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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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室的门发出‘吱嘎’一声,坐在内阁软榻上的李长天连忙收回按着腹部的手,抬头看了过去。
燕殊和钟离边说着话,边并肩走了出来。
“此行多亏遇见了你。”燕殊说,“谢谢。”
“大人,你不必和我说谢的。”钟离连忙道,“三年前,大人从满春院里赎走了我,如今我的身和命,都是大人的。”
燕殊:“言重了,锦瑟坊终归是个风月场,等此案结束,我带你回京都罢。”
钟离愣了愣,嗫嚅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李长天也怔了,他突然想起沈玉树的话。
“燕殊他十有八九好男风!而且和月阁阁主之前有过一段情!”
嘶,卧槽……
难不成,真被沈玉树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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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别瞎作践自己
燕殊同钟离说完话,看向李长天,却见他正一脸震惊地瞪着自己。
“嗯?怎么?”燕殊问。
“没事没事。”李长天慌乱收回目光,掩饰惊诧。
“沈公子呢?”燕殊环顾四周,没见人。
“太晚了,他回府邸了。”李长天撑着软榻的雕花木制扶手,有些费劲地站起身,“我们现在去哪?”
“去见坊主。”燕殊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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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领着两人离开月阁,走进清露阁。
燕殊轻轻挑了下眉,心中曾经的想法渐渐明朗了起来。
清露阁一楼依旧只有一处金漆朱红戏台,光线晦暗,钟离带着两人想往楼上走,却被人拦下了。
那是一位手提木雕镂空花灯、身着素锦衣裳的姑娘,姑娘对着三人行礼,随后看着钟离笑了笑:“月阁阁主,坊主说按规矩来呢。”
钟离:“可……”
“无妨。”燕殊淡淡地打断,“就按规矩来。”
钟离无奈,只得道:“燕大人,既然如此,我们不能陪您上去了。”
“好。”燕殊应声,他转头看向李长天说,“辛苦你再等我片刻了。”
“不辛苦!”李长天连声应道,“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燕殊目光柔和,他点点头,起身跟着那名姑娘上了楼。
姑娘将燕殊带到清露阁二楼的一个厢房前,她抬手轻轻叩门三下,随后推开厢房门:“公子,我们坊主就在里面,我先退下了。”
姑娘说罢,行了礼,提着花灯离去。
燕殊没有犹豫,抬腿走了进去。
依旧是珍宝琳琅满目,香雾缭绕。
清露阁阁主坐在青玉茶几旁,敛着眸,用小小的红炉煮着茶,她没有抬头,只是道:“公子,又见面了呢。”
“坊主。”燕殊抱拳行礼。
“公子多礼了,请坐罢。”诗华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殊没有坐,他站姿如松,目光严厉,伸手拿出腰间那块写有‘巡察使’字样的玉制镀金牌,随后举起。
他看着诗华年,郑重其事地说:“大理寺,巡察使,燕殊,关于兵部侍郎徐一弦大人与十万赈灾银两消失一案,请坊主回答我数个问题。”
诗华年顿了顿,轻轻提起煮茶的器皿,将滚沸的茶水倒进自己面前的玉杯里:“燕大人,这可是用昆仑雪水煮的茗茶,大人不尝尝,岂不可惜?”
“坊主最近可曾见过徐一弦大人?请坊主如实回答我,不得有隐瞒。”燕殊正言厉色,话语铿锵,并不打算和诗华年多言。
诗华年笑了笑,抬起头看向燕殊:“燕大人,天家的兵部,都像你们这样的吗?谈及正事就一本正经起来,一点插科打诨都要不得。”
她边说边端起玉杯,轻轻抿了口茶,这才继续道:“您口中的那位徐大人,我确实见过,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一个月前?”燕殊收起腰牌轻轻蹙眉,“徐大人为何寻你?可有同行之人?赈灾的十万两银子的去处你可知晓?”
“燕大人问题可真多啊,徐大人为何寻我?自然是因为我这处是温柔乡,来此寻得一丝慰藉。”诗华年故作不满,实为调侃,她放下玉杯,抬头看向燕殊,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徐大人他是独身来找我的,说希望能在我这落脚一段时间,我便留了他,至于十万两银子,我也没见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徐大人来找我的时,确实带着一个箱子,一个长大约十寸的木箱子,燕大人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是何物?”燕殊蹙眉追问。
诗华年眨了眨眼睛,说:“徐大人来我这暂居的那段时间,天天抱着那箱子,睡不好也吃不下,一个劲念叨着胡话,让人起疑,所以一日我趁他睡着,悄悄打开了那箱子,谁知里面竟然是……”
“是一颗头骨,一颗黑乎乎、隐隐散发出恶臭气味的头骨。”
燕殊双眸微微睁大,露出错愕的神情。
诗华年垂眸,又轻轻抿了口茶,说,“我发现后,因为太害怕,就把他赶走了。”
“赶走了?你把徐大人赶出了锦瑟坊?”燕殊缓缓重复,“那徐大人后来去了哪里?”
诗华年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到底,我不过是锦瑟坊里的一个歌舞女,只盼个安身立命,并不想惹是生非。”
燕殊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诗华年看。
诗华年倒也不畏惧,说:“怎么?燕大人不信我?难不成要将我绑去京都,羁押在大理寺里盘问?”
“坊主和徐大人相识多久了?”燕殊并未理会诗华年的问话。
“……”诗华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七年。”
“两年前,有高官来白帝城查知府贪污案的,可是徐大人?”燕殊的问话步步紧逼。
“我不知什么贪污案。”诗华年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
“坊主曾说过,您最爱的戏,唱的是倾城歌女偶遇高官,两人情投意合的故事。”燕殊咄咄逼人,“不知这戏,坊主自己有没有唱过?”
“唱过又怎样?”诗华年冷笑,“最终还不是高攀不起,弃我回了京城,终归都是过客,我留不住,自然是要赶的。”
一言毕,两人都沉默下来。
许久,燕殊抱拳:“多谢坊主,我信坊主,不过若是坊主有所隐瞒,来日再见时,便别怪燕某无情。”
说罢燕殊郑重地行了礼,转身离去。
厢房内静了下来,只剩炉火煮茶的‘咕噜咕噜’声,诗华年起身去关门,厢房门被关上的一瞬,她忽然整个人软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扶着门框。
诗华年从北狄来到中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身为锦瑟坊坊主的她,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可像燕殊这样寒若冰霜、浩气凛然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忽然有人伸手,扶住了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