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被迫成为团宠(7)
都麻了,木了,萎了。
凌宵行那双春风般的笑眼一弯,头一次漾出点笑意,点点头,虚心道:“嗯,你说的对。”
一个男生忍不住对另一个咬耳朵:“怎么回事,我居然觉得这样温柔的凌哥很正常?”
还不等那男生回,凌宵行眼中笑意一凛,寒风骤起:“谁准你们私自说闲话了?”
那俩人顿时跟鹌鹑似的一缩,不敢说悄悄话了。
“行了,C位是谁?”云游问。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举手:“我。”
云游把他的脸和昨晚看的资料对上了号,本组B班的独苗,也是昨晚入群唯一一个欢迎他的男生:“薛一丁是吧,出列。”
薛一丁废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句“是,教官!”咽回肚子里,走到云游面前。
“你跳一遍,如果能记住我刚才的动作最好,记不住就按原来的。”
薛一丁听话地跳了一遍,云游点点头,不愧是B班的和C位担当,水平高出同组一大截,学习速度也很快。
“可以,”云游抱着臂,翘出根手指一指旁边,道,“你教他。”
薛一丁看着旁边的凌宵行:“……”
凌宵行对他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
薛一丁差点给吓趴下了,连连摆手摇头,用力到多巴胺呐喊,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想活!!!”
薛一丁都想冲上去摇醒云游: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现在我教他舞蹈,回头他教我做人啊!!!
云游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抗拒,他瞅瞅凌宵行,又瞅瞅他,“你怕他?”
“当然怕……”话说到一半,薛一丁又及时刹车改口,“怕也不绝对,就是敬畏,敬畏。”
同组四个男生都为他松了口气,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
“那你想被你的组员教导吗?”云游又问凌宵行。
凌宵行眯着笑眼:“没关系,不耻下问。”
“哎,话不能这么说,”云游纠正他,“他是B级,你是C级,你应该用‘虚心求教’。”
薛一丁魂儿都被吓飞了,简直想跪下来哐哐磕头求云游大发慈悲赶紧闭嘴不要再给他挖坑了,这是嫌他头七来得不够早吗!
凌宵行意味深长道:“也对。”
云游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
末了,云游似乎还嫌语出惊不死人誓不罢休地叮嘱凌宵行:“好好学着点,能从一丁身上学到不少呢。”
凌宵行依旧没有反驳,只是点了下头,对薛一丁展颜一笑,甚至称得上和蔼:“走吧,薛老师?”
说完率先抬步去了练习室的角落里,薛一丁没有灵魂地跟在他身后,宛如一具被脑髓牵着鼻子走的僵尸。
不用等头七了,直接去轮回吧。
四个人心中双手合十,齐齐默念祷告:愿佛祖保他来世投个好胎,阿门。
解决了俩人,云游看着剩下的四个人,单刀直入道:“我知道你们对我这个突然塞进来的F班的心存不满……”
四人齐齐摇头甩拨浪鼓。
您可是能搞定凌哥的人!谁还敢瞧不起您!
准备好长篇大论却被打断的云游顿了一顿,对这个反应有点奇怪,按照他的设想,他得花一阵功夫才能说服这群叛逆少年们,没想到这么听话。
不过也正好省事了:“……那废话不多说,听我的,或许小组赛还有一线生机;不听我的,等着后天……明天,全军覆没吧。”
四人猛虎啄米状点头。
接下来,云游让他们干嘛就干嘛,让上树绝对不挖洞,指哪打哪,听话得不得了。
云游把每一个人的缺点揪出来补足后,休息时,对凌宵行感慨道:“你们组的孩子都挺听话啊。”
凌宵行看着这个同样才21岁的孩子,微笑:“你教导有方。”
云游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
五个人缩在一起不敢说话。
凌哥教导我们,你教导凌哥,四舍五入便宜你了。
经过一个小时,薛一丁成功把凌宵行练得不像一个木偶跳舞了,而是成为了一个仿佛正在做复健的病人。
这也难怪凌宵行编曲唱歌那么好听,等级却是C了,这是个偏科怪才啊!
虽然动作依旧僵硬,但起码终于像个人了。
给他减轻了一大压力,云游很满意:“一丁,真是不负我的厚望啊。”
薛一丁没有灵魂地呵呵两声:等明天公演完,凌哥就会把他厚葬了。
“也差不多了,去吃饭吧。”云游道,“然后我们回来继续练。”
“好!”原本有气无力的几人猛地眼放精光,你追我赶地跑去食堂了。
云游感慨:“真是年轻人啊,精力十足……”
凌宵行问:“你不是?”
云游道:“我不是。”
凌宵行眼睛一眯,语气却没怎么变,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闲聊:“那你是谁?”
云游慢声道:“我么……”
他把声音压低了,凌宵行不得不身体微微倾斜才能听清云游的话。
只听云游意味深长道:“我是1组未来的爸爸。”
凌宵行:“……”
凌宵行完全不想承认自己被云游耍了,面无表情地抬步走出练习室。
出了门口没走几步,又动作一顿,脚步一停,转回头看,云游还盘腿坐在地板上,单手支着腮,歪头眨巴着眼睛,神态颇为无辜。
见他看过来,视线汇聚,云游伸出了手。
凌宵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像昨晚一样,右手食指指节轻轻一碰额头,回去走到云游面前。
“你的脚怎么样了?”他半蹲下/身,问。
如果刚才那五个男生还在,看到凌宵行此情此景,一定会三观炸裂。
凌哥不在你受伤的时候补刀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会这么温柔(?)地问伤势怎么样?
云游神态自若:“挺好,再这么高强度地练下去估计废了。”
凌宵行目光一扫,云游裸/露在外的脚踝鼓起了一个吓人的包,情况比昨天更差了。
凌宵行表情有点纠结,似乎是在经过什么激烈的天人交战,正当他眉尖一松,即将说什么的时候,云游打断了他:“开个玩笑,歇几天就没事了。行了,帮忙扶我一把,我要饿死啦。”
云游这么一拒绝,反而让凌宵行把那句纠结好一会的话说了出来:“你等着,我给你买饭回来吧。”
“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云游连连摆手,“普通的豆浆油条糖放一勺再带个水煮蛋不要溏心的送到我宿舍钱回头转快去快去不用等我谢谢您嘞。”
凌宵行看着一长串下来半个磕巴都不打的云游:“…………”
那点微薄的怜悯之心顿时烟消云散了。
然而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出尔反尔,凌宵行认命般地:“等着。”
等凌宵行终于出了练习室,原本表情云淡风轻的云游,表情顿时一变。
他紧蹙着眉,面容惨白,从昨天半夜到今早的连轴转,让低血糖和受伤的脚踝纷纷跳脚不满,胃部一阵阵抽痛,云游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在天旋地转的视野里,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宿舍走去。
回宿舍洗漱洗漱,吃了颗糖,给自己脚踝喷了药,脸色好多了。
有人敲门,云游缩在椅子上没动,正在吃饭的室友白了他一眼,嘀咕了两句走去开门,结果看到居然是凌宵行,脸色都一变,不自然道:“凌、凌哥,你怎么来了?”
凌宵行下颌微抬:“来送饭。”
室友:“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凌宵行直直往云游的桌子边走去,把打包好的饭放在他桌子上。
云游一点头:“谢了,多少钱?”
凌宵行也没推辞:“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