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老公(6)

　　“我靠！你在这怎么也不吱一声？吓死老子了。”
　　“等你。”季无锋收回一直盯着教室门口的目光，声音有点哑。
　　“还算你够义气。”易彦庆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对方这样的回答“姑且原谅你了。”
　　“他，有说什么吗？”
　　“哈？”易彦庆没听懂，眨了眨眼睛，满脸茫然“谁？”
　　“封尘。”季无锋揣在校服兜里的手指动了动。
　　易彦庆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他“我没听错吧？你问封尘？你要是那么关心他你刚才怎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无锋捂住了嘴。
　　“小点声。”季无锋谨慎地向走廊里看了看，见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嗓门那么大干嘛？”
　　“我的老哥啊！是你问的太不正常了了好么？还怪我声音大。”易彦庆压低声音，白了季无锋一眼“你要是这么关心人家，就跟人家说啊，问我干嘛。”
　　“我不能。”季无锋的手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握成拳，眼神中带着易彦庆看不懂的痛苦。
　　“算了，走吧。”
　　易彦庆挠了挠头，心里大大的茫然，总觉得今天自己哥们似乎与以往不大一样。
　　而直到他们下楼，封尘才缓缓地从临近拐角处的一道凸出来的墙后走了出来……


第11章 封尘的家境
　　刚才，季无锋究竟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是因为关心他吗？
　　封尘想起来刚刚那双冷漠的眼睛，睫毛颤了颤，缓缓地走下楼。
　　季无锋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封尘心里清楚，他向来有自知之明，心痛的太久，早已麻木，也就不那么疼了。
　　他家离学校很远，但是因为舍不得公交钱，所以每一次都是走回家，而且为了能够买得起练习册，他放学后还做了兼职。
　　轻车熟路地换上工作服，戴上胶皮手套，封尘开始认认真真地刷起盘子来。
　　他没有成年，长得也小，一般的店不让他打工，还是这家老板心肠好，见他真的需要钱，才给他刷盘子的活干。
　　也许在他人眼中，这是低等的不屑一顾的活儿，但是在封尘眼中，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下了班，拿着手中几张紫色的钞票，封尘觉得很满足。
　　赚得越多，他能学习的资本就越足。
　　回到家中，看着和往常一样喝的酩酊大醉的养父，封尘没有丝毫意外，拿来家里唯一一块能盖的毯子盖在睡在沙发的男人身上，将桌子上、地上的酒瓶子收拾干净，打开饭锅，里面的饭又冷又硬，他盛了出来。闻了闻，还没坏，于是混着鸡蛋给自己炒了份蛋炒饭。
　　虽然量很小，但能吃上热乎的，封尘就很开心。
　　只是他不会知道，在这破旧的老楼外，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季无锋坐在封尘家楼下唯一还算完整的长凳上，盯着那暖黄色的灯光下忙碌的身影。窗子很小，也很破，看不清封尘的脸，但哪怕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能陪着他，就够了。
　　季无锋哈了口哈气，搓了搓已经凉透的手，秋天的夜很冷，没了太阳的世界里，薄薄的校服抵挡不住瑟瑟秋风，他缩了缩脖子，看着那小灯灭了，掏出翻盖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睡得有点晚。
　　他盯着那黑漆漆的窗子好一会，然后起身，蹬着自行车，走了。
　　校长的办事速度还算是快，第二天许旺就在做操时间当着全校的人对自己昨天的行为道歉，虽然没多少诚意，但是按易彦庆的说法那就是——“二皮脸都丢没了。”
　　季无锋笑笑，没说话。
　　只有他心中知道，仅仅这些，还不够。
　　而他与王紫涵的绯闻，也就此传开了。
　　高中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写两张卷纸，来两场考试，时光在嬉笑怒骂中偷偷溜走，从不回头。
　　就如同勇往直前的青春。
　　转眼间，就是秋季运动会了。
　　虽然十一长假回来就有月考，但是谁在乎那个？每个人的心都飞出去了，只想为运动会多做贡献。
　　至于月考？见鬼去吧！
　　每到这个时候，体育委员都是心力交瘁，报名跑步的人总是少几个，名单上的项目报名永远都有空缺，就没填满过。
　　樊星羽拿着手中的报名表，对着上面的男子一千五和男子三千米发愁，每年都没有人报这个。
　　他挨个挨个找人报名，都被一手拒绝了，可是老班那边今年却给他下任务，说不许有空余项目。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回头看了看坐在垃圾桶边上正在写数学题的封尘，嘴角扬起意思不怀好意的微笑。


第12章 我来跑三千米
　　每个人的学习生涯中或许都碰到过这样一些人，他们被同学孤立，除了考试时成绩单上会出现他的名字，其他时候就是空气。
　　头发留得长长的，看起来十分阴郁，坐在垃圾桶旁边被同学当做和垃圾桶一样的存在……
　　封尘就是这类人中的一个，虽然他长得白白净净，但是高一的向同性表白让他备受白眼，没有人愿意和他做同桌，他只配和垃圾桶做同桌。
　　樊星羽想，这样一个人，自己给他一个展现的机会，他理应感恩戴德吧！
　　“哒哒。”樊星羽敲了敲封尘的书桌，使得正在潜心研究数学题的封尘被打断了思路，他皱了皱眉头，少有地不悦，抬起头来声音清冷“有什么事么？”
　　“全班男生里只有你没有报项目，还剩下男子一千五、男子三千和铅球，你都报了吧？”
　　封尘抿了抿唇，他运动细胞一点也不发达，平时跑八百米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一千五和三千，跟本就跑不下来。
　　“我跑不了。”
　　可是体育委员却根本就不管他有没有拒绝，拿起黑色碳素笔直接在报名单上刷刷刷地将封尘的名字写了上去“就这么说定了！你好歹也为班级做点贡献嘛，要有点集体荣誉感。”
　　封尘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想报，是他真的跑不动，也害怕因为拿不到名次而拖班级的后腿。
　　正当他犹豫怎么婉拒这件事的时候，樊星羽的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那些写着封尘名字的地方全都给划掉了。
　　樊星羽骂了一句“草！谁啊！”，回头看见是季无锋立马怂了“锋哥啊！”
　　“集体荣誉感，我也有。”季无锋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了上去，将什么铅球、一千五、三千都填满。
　　“你叫封尘都不叫上我，是瞧不起我么？”
　　“没没没，我哪敢啊！”樊星羽冷汗都掉下来了“锋哥你是大忙人，我怎么敢劳烦你？”
　　谁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季无锋胖揍许旺的事情？明明他才是动手的那个，结果最后却是许旺道歉，这里要说没什么猫腻，打死他也不信。
　　季无锋拿起单子塞给樊星羽“我最有班级荣誉感了，下回找不到人，就来找我。”
　　说完，就回座位上了。
　　樊星羽尴尬地笑笑，拿着报名单正想走，却被人拉住了。
　　那个一向低着头任由刘海遮住自己眼睛的人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眼睛，少有地开口——“我，也想报。”
　　“？”
　　“把三千米，改成我的名字吧。”封尘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听起来很舒服，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樊星羽的耳中。
　　这下，樊星羽彻底愣住了。
　　什么情况？往年从来都没有人报名的三千米现在被抢着报名？
　　他的脑海中不经意闪过刚开学那会，季无锋在教室中的那惊天一吻……
　　封尘和季无锋的事情，高一就被传遍了，但是几乎谁都能看出来，校草季无锋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玩玩，没什么真情实意。


第13章 塑料兄弟情
　　樊星羽愣神之际，上课铃开始开响了，封尘轻轻抿下唇，见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手中的碳素笔一伸，将自己的名字填在了那张表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