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6)
江姜苦恼道:“他和我待在一起就很正常,我根本分不清他到底痊没痊愈,离开他的话,我又担心他受到刺激病情更深。思来想去,我只能来找你了,看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份上,陆医生,你可不可以帮邬麓一把?钱的话不是问题,只要他不再这么折磨自己就好。”
陆锐垂着眼,手指无意识转动着手腕上的手环。
几乎没考虑多久,他就抬起眼道:“好,我帮你。”
江姜眼睛亮起,当即站起来道:“谢谢你啊陆医生,那我们这就过去吧?邬麓他上班只上两三个小时,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嗯。”陆锐抬脚,跟上江姜的步伐。
他们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就回到了家。
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江姜还在随意道:“对了,你手上戴着的手环好眼熟啊,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锐神色一动,柔声道:“原来你还有印象......我出国之前不是邀请你来我家玩吗?当时我们打了一下午手柄,后来走的时候,我就将手柄一起带走了。没隔多久,我听说你不见了,回来找了几年怎么都找不到你,渐渐地就开始生病。去看医生时,医生给我的建议是随身携带在意的东西,犯病了就多看看安抚情绪,我回家转了圈,便将手柄上的线剪了下来,绕在一起套在了手腕上。”
陆锐抬起手,温柔的看着愣住的江姜,轻声道:“多亏了它,我才勇气撑到现在,撑到你回来。”
江姜神色怔怔,微微启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们俩对视的空档,打开的大门外忽而冲进来一个人,凶狠的将陆锐按倒,扬起拳头便狠狠砸下。
这熟悉的动作看得江姜打了个激灵,分分钟认出了这是邬麓,赶忙上去抱住了邬麓的腰道:“邬麓!住手!”
有他上场,邬麓到底是无法毫无顾忌的动手。
伸脚恨恨的将陆锐踹开后,他拉下江姜环在他腰上的手,转身便重重跪下,抱着江姜不安的乞求道:“不要和他走,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的,不要和他走!”
江姜拽不动他,无奈道:“我不和他走,我让他过来是给你唱小星星的,你别乱想。”
邬麓搂着江姜不放,闷声道:“我不听他唱,我只听你唱。”
“我唱歌走调。”江姜揉着他脑袋,好声好气道:“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就一直陪着你。”
邬麓的手紧了紧,低声道:“真的?”
江姜嗯嗯嗯的点头:“保真,假一赔十。”
邬麓的脸色好转了点,江姜趁机把他拉起来,随后又看向陆锐:“对不起啊,他突然冲进来我都没反应过来,你没事吧?”
陆锐沉默的站直身体,手背抹去唇边血迹,看过来的眼神分外苍凉与悲哀。
他孤零零的站在一角,与江姜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
“没事。”陆锐垂下眼,目光空洞的盯着手腕上的手环,低声道:“你说你要一直陪着他......”
江姜分辨不出他这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便迟疑的先应下来:“对,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
这真切的疑惑在陆锐心里荡开圈圈涟漪,使得陆锐都没力气开口,问出那句苦涩的话——那我呢?
心若刀绞的滋味并不好受,陆锐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但江姜在他面前,他不想让江姜担心。
故而他闭了闭眼,佯装着随意道:“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声音嘶哑,神色间带上漫不经心的笑:“我唱小星星也跑调。”
作者有话要说:陆锐:我唱歌也跑调。
江姜:谁真让你唱,这不是找个借口敷衍病号嘛。
邬麓:……这借口,是挺敷衍的……
————
选全都要的好多,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探头探脑)
本来还想着少个人能少写点(划掉),没想到大家这么支持陆锐这个路人,这或许就是大美人注定要承受的压力吧(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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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番外1.3
“怎么样?”
见陆锐从房间里出来,江姜迎上前问道:“他还好吧?”
陆锐勾指摘下口罩,神色认真道:“没救了,准备唢呐吧。”
江姜:“?!”
后一步出来的邬麓正巧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黑着脸手肘用力、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陆锐撞到一边,旋即几步走到江姜面前,略带委屈道:“我没病,我健健康康的,我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你。”
江姜的目光放在微微弯腰的陆锐身上,敷衍的摸了摸邬麓的狗头,便放下手去扶陆锐担忧道:“邬麓是不是把你撞疼了?你到这边来,我看看你腰青了没有。”
只有三分疼的陆锐皱着眉,用八分疼的表现对江姜道了声谢,继而贴着江姜坐到沙发上。
他俩身后,邬麓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掀开衣摆看了眼,发现陆锐的腰侧只是泛红并未青紫后,江姜松了口气,起身拿着纱布沾上水,回来替陆锐敷了会。
见陆锐神色开始好转,江姜便转头看向邬麓,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带了点小抱怨:“陆医生辛辛苦苦给你看病,你怎么还对他动起手了?”
邬麓抿唇,有心想辩解一句自己手上用了多大的力道自己心里清楚,然而余光瞥见陆锐在旁悠然勾唇后,他便将话语压下,不再试图辩驳江姜,而是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是心理医生,所以出来时忍不住动了手。”
江姜不由心虚起来:“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又怕你讳疾忌医、不愿意看医生......”
邬麓皱起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犯病。既然如此,还有看医生的必要吗?”
江姜不赞同道:“我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如果哪天不在——”
邬麓骤然向前顷身,手掌攥着江姜手腕,沉声道:“你要去哪?你不是说再也不走了吗?你其实是在骗我对不对?你终有一天还是会离开!”
江姜被他冷不丁的向前吓一跳,慢了半拍才赶紧道:“不是、我就是做个假设。”
邬麓咬着牙,俊秀的眉眼间翻滚着可怖的戾气,强行打断了江姜的话,一字一顿道:“没、有、假、设。”
江姜:“......常威,你还说你没病。”
邬麓眼中的怒火顿时点燃,怒声道:“常威是谁?你连我的名字都能记错,你果然——”
发现自己顺嘴说错了话,江姜心头一突,已然预料到没安全感的邬麓要发疯。故而看邬麓生起气来,江姜迅速往前一凑,堵住了邬麓的话和火气。
见邬麓身形凝滞住,江姜顺势后退准备抽身,好好与邬麓说个明白。
然而他刚抽离半分,邬麓便蓦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将他重新压了回来。
气喘吁吁的分开时,江姜还有点懵。
邬麓的手指抹去他唇上的水光,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柔声道:“下次不要再说这些东西,我害怕你离开、已经怕到听都不敢听。”
江姜稀里糊涂被他抱进怀里,愣了半天伸出手,拍着邬麓后背安抚道:“好,我以后不说这些话......但你还是要看医生,邬麓,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
听出江姜言语中的坚定,邬麓沉默少许,软化态度道:“看医生可以,前提是你将答应过我的事情做好。”
“?”江姜茫然:“我答应你啥了?”
邬麓将下巴搭在江姜肩上,目光却移到了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锐身上,他眼神森冷的与陆锐面无表情的脸遥遥对峙,与江姜说话的语气却很温柔:“你应该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