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8)
邬麓脸色沉下来,还没翻脸,就听他虚伪的继续道:“哦不对,你不仅一点长进都没有,还退步了不少。也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当年你背着江姜威胁我们的时候尚且没让他知道,他依然在毕业后离你而去,如今你的占有欲不加掩饰的摆到了台面上,长此以往下去,你觉得江姜会不会再一次离你而去?”
作为邬麓的心理医生,陆锐太清楚邬麓的死穴是什么。
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邬麓无法忍受第二次抛弃,若江姜真的再次离开,那邬麓绝对等不到第二个十年,恐怕坚持几个月,就会在绝望中自我毁灭。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陆锐甚至恶意的希望江姜出去散散心、玩一圈,正好玩到邬麓死亡后回来。
那样,就没人能和他争抢江姜心里的位置了。
*
从治疗室出来时,陆锐和邬麓的心情都不太好。
这一场交锋完全可以用两败俱伤来形容,他们各自清楚对方不可能退出,也明白对方死死捏着自己的弱点。
感到厌恶作呕的他们微妙的达成了一个平衡,为了不让门外的江姜看出他们的不痛快,两人还同时调整好了表情才出来。
只是出来后,他们才发现江姜不知何时离开,此时不再门外。
诧异的两人正准备去寻找,结果刚走两步,就见江姜手里捧着新鲜的花束、与一旁憨厚的男人边走边笑着过来。
邬麓与陆锐瞬间警惕起来,针对彼此的锋芒当即扭头转向了新人。
“你是谁?”邬麓大步走到江姜身边,颇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道:“我是江姜男朋友,你好。”
“这花很好看。”陆锐走到江姜另一边,不动声色的笑道:“只是花瓣已经干了,连水珠都没有,看起来不太精神。”
江姜摆摆手表示没关系,随即无语的看向宛如护食的狼崽子般的邬麓,叹着气道:“你连自家的园丁都不认识,你还记得些啥?”
邬麓狐疑的盯着忐忑的园丁看了半天,这才从对方的脸型看出了几分熟悉感。
发觉是自家佣人后,邬麓语气冷淡下来:“平时看惯了你脸上沾泥的样子,现在这么干净,倒是难得。”
园丁大叔憨厚道:“俺下田插秧习惯了,搞花苗苗的时候就有点不讲究。平时见邬总您见得少,所以没怎么捯饬捯饬自己,后来小江先生来了,大家就琢磨着不能让小江先生看着不舒服,所以干完农活就统一洗澡了。”
邬麓梗住,见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吐槽。
倒是旁边的江姜忍不住笑出来,再次感谢了园丁送的花束后,就放他下去吃饭。
没了陌生人围着江姜,邬麓和陆锐的重点便放在江姜手里的花束上。
眼看着江姜哼着歌心情愉悦的将花插进花瓶里,他们心头阴沉的同时,还有着几分强烈的不安感。
盯着花瓶的目光,更是宛如在看其余觊觎江姜的人。
被‘新人’这个假想敌逼迫的陆锐和邬麓,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坐立难安,见到江姜逗弄小动物时,邬麓甚至会拎起小动物看看雄雌。
这份煎熬不仅让他们充满了针对性,就连江姜都把他们的行为投稿到了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发现这一点后,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随即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
心理治疗一般只在上午进行,故而江姜在某一天午睡结束、揉着眼睛见陆锐和邬麓下午还坐在治疗室里对峙时,不由诧异了几分。
不过江姜也没多想,只当陆锐想要加班费,便打着哈欠去了厨房。
等他端着奶出来,陆锐与邬麓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了。
江姜舔了舔唇边的奶渍,随意的坐到邬麓身边,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这么快就出来了?”
邬麓拧着眉没说话,陆锐轻笑着开口:“我们没在里面进行心理疗程,而是在商讨一些事情。”
见江姜哦了声不再发问,陆锐顿了顿,补充道:“和你有关的事情。”
江姜被勾起了好奇:“和我有关的?什么事情?”
陆锐微微一笑:“我暗恋你的事情。”
江姜:“?”
陆锐:“邬麓他表示理解。”
江姜:“!”
陆锐:“并且不介意我在他不在的时间里陪伴你。”
江姜:“?!”
江姜震惊的扭头,盯着邬麓难以置信道:“你居然不介意?!”
邬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委屈道:“我介意的话,你就不会离开我去找别的人?”
江姜牙疼道:“不离开这三个字,臣妾都说倦了。”
邬麓冷哼:“那你能保证我不在的时间里,其他人能不找着花样来勾引你吗?”
江姜一头问号:“这我怎么保证?腿长在人家身上的好吧。而且谁勾引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邬麓不高兴道:“你这么好骗,又怎么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龌龊的心思......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陆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要是再去找其他人,我就把他们的第三条腿通通打断!”
被点名的陆锐适时笑道:“不会的,有我陪着江姜,江姜不会有功夫去找其他人的。”
邬麓第一次给陆锐露出个好脸色,勉为其难道:“那就这样,我去上班。”
江姜:“......等等,你们两个协商好了,是不是还没征求过我的意见。”
起身的邬麓动作定住,神色间流露出含蓄的欣喜:“你不喜欢他?!”
江姜呃了声:“这个......”
“没关系。”陆锐在一旁接口,俊朗的眉眼间满是痛苦的哀愁,却还强颜欢笑的用柔和的眼神安抚江姜:“没关系,你不喜欢我的话也不要紧,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之前那么多年里的绝望都熬了下来,现在这点伤——”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腕,手腕上的手环明晃晃的晃动起来,语气苦涩道:“这点伤就更不算什么。仔细想想,可能我就是不配拥有幸福吧,十年前不配,现在也不配。”
江姜听得蓦然心软,到嘴的拒绝怎么都说不出口。
纠结半天,他退了一步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优秀,应该去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委屈自己和别人一起、一起生活。”
到底是脸皮薄,江姜没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只是委婉的劝了劝。
他劝完之后,陆锐忽而站起身,走到江姜身边单膝跪下。
江姜一愣,还没说什么,就见陆锐牵住自己的手,认真道:“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不委屈。”
“我只怕......”陆锐垂眼,低低道:“你不要我。”
江姜张了张口,迟疑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手背。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耳边适时响起陆锐的声音。
“江姜。”陆锐声音颤抖,语气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哀求:“求你了。”
“求你别丢下我。”
“求你和我在一起。”
“求你施舍一点点喜欢给我......只要一点点就好。”
他低着头,水珠不间断地砸在江姜手背上,砸的江姜的拒绝悄然软化,直至放弃抵抗,弯腰抱住他。
“别哭了,我答应还不行吗?”江姜在他耳边,含着无奈与叹息道:“我也喜欢你,不止一点点。”
陆锐动作一顿,试探的伸出手搂住江姜的腰。
见江姜乖顺的由自己抱着,他忽而勾唇,缱绻温柔的语气下跳动起肆无忌惮的兴奋:“答应了我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江姜当他没安全感,还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全然不知陆锐的眼中已然泛起灼热的光。此时的陆锐不仅没有半点小可怜的模样,还仗着江姜看不见、痴迷的埋在江姜颈侧嗅着江姜的味道。
“那从现在开始。”因为太过亢奋与激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喟叹与满足道:“你就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