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火葬场里等男朋友(136)
第二遍时,江清月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并不能因此就对孩子心软。
不吃苦中苦,怎成人上人?任疏寒狠下心来,温柔安慰道:“乖,宝宝,再来一次。”
江清月眼睛红红,抽抽嗒嗒:“我不要了……”
“不行,”任疏寒捏了捏他的耳朵,“学习不能半途而废。”
江清月好可怜,开始软绵绵地踢腿撒泼:“QAQ不要了!”
任疏寒轻松镇压:“就快学完了。”
其实没有,还差一半呢。
这本练习册不是根据难度分类的,所以前后效果都差不多,江清月的身体十分柔软,完美满足所有知识点的要求,甚至能超常发挥,就是太软了,软到有时候任疏寒也受不了,学不下去,心浮气躁,需要停一停才能继续。
但是修行时间越长,对体力和精神力的要求越大。江清月读书还可以,这两方面却只是普通人水平,所以任疏寒只能照顾着他,一边练习,一边喂他喝水吃东西,妄图给他补充体力,并全程体贴地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企图让他的精神稳定下来。
尽管江清月时不时就抗拒一下,委委屈屈。
“宝宝,你已经很厉害了,”他抚摸着江清月满是汗水的后背,“爱你,再坚持一下。”
江清月:“……我不爱你了,禽兽。”
任疏寒:“……???”
虽然只是气话,但身为一个脾气不好的老师,任疏寒还是稍稍体罚了他一下,让他哭得更可怜了。
学习期间,应江清月的强烈要求,下了两次课。第一次下课后两人洗了个澡,然后就直到第二次下课后才从温泉池里出来,彼时江清月不小心晕过去了。
居然这么娇弱啊……
任疏寒很心疼,暂时放过了他,给他擦干头发,抱着回房睡了。
然后第二天早晨起来,继续带他做晨读。
毕竟他会这么弱,都是因为以前被自己娇惯坏了。在别的地方不舍得罚他,那么在重要的修行一道上,绝不能继续放纵他了,嗯,有道理。任疏寒想。
江清月被弄醒时迷茫了一瞬,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一口任疏寒抚摸着他嘴唇的手指:“我真的不要了!”
任疏寒在他身后闷声笑起来:“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吗?”
“你不要等到惹我生气了再停下,”江清月带着哭腔霸道地说,“后果很严重的。”
“宝宝长大了,乖一点,”任疏寒咬住他的侧颈,含糊地说,“不要随便闹脾气。”
江清月被他气死了。
今天一早刚睁开眼睛,江清月就发现,自己过去的记忆突然回来了!
原来是他以前自给自足研究出的绑定系统出现了,提示他:“监测到宿主机能下降,精神接近崩溃,自动开启临时保护模式,强行提前打开记忆压缩包,并为宿主提升精神和体质数值。”
而任疏寒还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正摁着他可劲儿欺负呢……
江清月:……教我?你还嫩了一点。
他恢复了体力,努力翻身,准备反向教教这个尚显稚嫩的任疏寒什么叫做|爱……
结果没翻动。
扑腾了一会之后,江清月腰肢酸软,全身乏力,悲伤地发现自己即使经验满满,心理年龄数倍于任疏寒,在落实到实践上时,居然也打不过。
最后他只好放弃,顺从地修行了一会。
“嗯,”结束时,江清月眼神涣散,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已经基本是个废人了,老老实实认错,“我真的学会了,修行要、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嗯。”
而且这事还讲天赋的,他身经百战却敌不过刚开荤的天赋型选手,真是岂有此理,哎,疲惫。
“残卷就只有这些,”任疏寒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臂,有点遗憾地说,“其他的办法要靠实践中自己去悟。”
“唔,我已经悟了。”
江清月现在甚至不想贴着他休息了,只想离他远点,所以用力推了一把,结果他没动,自己差点掉下床。
任疏寒眼疾手快,拖住他要掉下去的屁股和后脑勺,把人带去洗澡。
江清月躲进后院的温泉池里,离他远远的,枕着手臂休息,看他在旁边的小厨房准备早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天。
“对了,哥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合欢宗的事,还有没有别的要同我交代的?”
任疏寒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宝贝这是什么语气?
难道这就是成熟了、长大了吗?可是转变得未免太快了吧!突然感觉有点对付不了了!
“……你给我提示一下?”任疏寒切香菜的动作都放慢了。
江清月瞬间不开心了:“自己想。”
连前世的记忆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和他说,太不像话了。
要知道虽然任疏寒自己不在乎,但从前的江清月可是因为这件事相当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低简辞一等呢。
任疏寒愣了半天:“……我跟云想容什么都没有啊!你也看到了,多么清白。”
江清月:“不是她,我说的不是合欢宗,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我在说什么?刚洞房过就厌倦我了吗?你别过来!”
他用力拍了拍水,怒气冲冲。
亲爱的这是怎么了啊……
任疏寒怕他出水着凉,只好转回身继续给他煮面,又连忙解释:“难道是江芷兮?我一共也没同她说过几句话,这两年躲在合欢宗不回家就是不想和她多接触啊。”
“哼,”江清月撅起下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红颜知己嘛,我懂的,我听话,我理解的。”
草,清月还是第一次这样!
任疏寒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放下手里的菜码先给他倒了杯水:“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跟她说话,不,不是跟你保证,是我自己,我自己发自内心地拒绝跟她再讲一句话,因为、因为我……”
江清月冷眼看他编了半天都没编出来,把他递过来的一水扬手打翻。
不过收手的瞬间,江清月就后悔了,怕烫到他,又伸手去推他的手背。
任疏寒反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左手游刃有余地接住杯子,一滴水都没洒,又递到他唇边,哄他张口:“温的。”
江清月乖乖喝了,一边瞪着他。
任疏寒忍不住松开他的手,摸了一下他滚动的小巧喉结,又给他擦了擦唇边流下的水。
“不是她!”江清月说。
“还有谁?”任疏寒傻了,“阿露?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当时就教训过他,拒绝得斩钉截铁!”
“什么?”江清月睁大眼睛,“他也要泡你啊!”
任疏寒:“……不是,我、呃……”
气氛更尴尬了。
任疏寒掉头回了厨房,决定安安静静做饭。
平时要是遇见这种情况,他就直接一手捏着江清月的脸,把他脸颊肉都挤到中间,让他赶紧交代到底在想什么了。
但是今天他不知为何很虚。
清月突然强势起来,而且自己还欺负了他一个通宵,再欺负有点下不去手也下不去嘴了。
于是任疏寒默默煮好了面,很怂地给他端来,尝试用这碗卖相普普通通的面条哄他。
江清月又累又气,趴在池边快睡着了。
“清月?”
任疏寒没有得到回答,自作主张把他抱起来擦擦干,他就熟练地在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好,又眯了一会儿,直到被抱在怀里喂食。
“不用啦。”江清月半睡半醒,还知道不好意思,自己拿筷子自己吃,磨磨蹭蹭地说,“是简辞呀。”
任疏寒没反应过来:“嗯?”
简辞怎么了?我有什么没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