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O穿成凶狠上校后(24)
“还有你,是你们三人,不止你太太和你女儿有嫌疑。”陆染空提醒道。
“你,你……”王威伸出手指说不出话来。
柳枝已经端来了四杯茶水,放下托盘后就快速退到墙边,离得远远的。
热气袅绕,茶香浓郁,陆染空端起一杯在鼻端嗅了嗅,挑剔道:“普乐星的紫矜,五月末成熟采,虽然赶不上四月初细嫩采,倒也能入口。”
兰瑜听到这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陆染空此时半靠在椅背上,神情放松,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虽然全身仅是一套湿漉漉的作战服,仪态却透出股掩不住的优雅从容。
像是名教养良好的贵公子,正坐在绿植环绕的起居室里,在清晨的阳光下品尝一杯新茶。
兰瑜顿时升起一阵恍惚,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哪里不大一样。
正这样想着,陆染空换了个姿势,翘起一条腿,灰白色的袜子边又出现在他视野里。
一切都是幻觉。
“都坐下喝口水吧,站着干什么?”陆染空指着对面的沙发。
王夫人战战兢兢带着女儿就要走出来,被王威一把扯住,“我马上就给军部陈部长通话,让他将这两人赶走。”
“物资部部长陈东是吧?行,我现在就帮你接通。”陆染空放下茶杯点终端,他开的全音,屋内顿时响起一阵等待接通的铃声。
“谁啊?”
“陆染空……”
对面的语气立即变了,热情道:“陆公子啊,陆——”
陆染空打断他的话,“陈部长,我现在正在王威家里做客,他说要请你将我赶出去。”
“王威?哪个王威?”对面的声音很迷惑。
“给卡塔星第三部队机甲营修建4号宿舍楼的那名王威。”
“王威……王威……”陈部长明显没有记起这号人物,但他立即气愤地说:“这个王威竟然这样无礼,以后别想再接到军部任何一笔工程——”
不待对方说完,陆染空就挂掉了终端。满屋子寂静中,他问王威:“听清楚了吗?这是陈东的声音没错吧?”
王威微张着嘴,一脸茫然。
陆染空又点了点对面沙发,说:“别这样站着,搞得我很有压力。都坐下吧,聊聊,随和一点,就像朋友一般。”
随和的朋友兰瑜又掏出那把匕首,扯过茶盘上的一条绸质餐巾,沉着脸慢吞吞地擦着。
王威不再反抗,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下,王夫人左右看看,也牵着女儿坐在他身旁。
“问吧……”他说。
陆染空端起茶杯,吹了一口面上飘着的茶叶,说:“都讲讲以前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或者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的一件秘密。”
王威吞咽了下,沙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讲什么。”
“不知道讲什么啊……我想想……”陆染空露出思索的神情,问身旁的兰瑜,“咱们家那房子是哪一年盖的?”
“你问他去啊……”兰瑜半抬眼。
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年盖的?不好意思,我也和隆特星人差不多,是中途来插队的。
还有,谁和你咱们家?
陆染空转向王威,说:“那你说说,军营四号楼是哪年修建的,哪些材料偷工减料,你从中又得了多少好处?都说说……”
王威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我可以说我老家镇子上的事情,还有,我的楼是没有偷工减料的。”
“没有偷工减料?行,那你一笔笔款项给我说清楚,我自己去核实。”陆染空打开了终端录音,“就算没今天这个事情,我也打算要找修房子的承包商调查调查,这不正好,和抓隆特星人一起办妥了。”
王威沉默着没做声。
“我是没有耐性的人,如果你不了解我的脾气,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去星网上搜索K,好好了解一下。”兰瑜换了个坐姿,语气平静地说。
“我是五年前,也就是星历1769年承建那栋楼,军部付给我3700万星币。其中各建筑材料花费400万星币……”
王威开始艰难地往外吐,陆染空时不时插句话,把那些数据都记录下来。
正说着,别墅外的林道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的声音,是警署的人到了。
“你问着,我去通知他们先别进来,就在外面处理虫尸。”陆染空低声对兰瑜说。
同时把那支小小的针剂塞到他手里,“如果隆特星人企图钻到你身体里,就给自己打一针。”
兰瑜看着陆染空快速出屋,心里一阵惊慌。
原来这个隆特星人还可以继续更换宿主的吗?
HR5会杀死不属于本体的精神体,自己也是外来者,如果隆特星人到了身上,一针下去,没准谁先死呢。
第18章
王威讲完后,就想出去看看那些警察在院子里干什么,被兰瑜阻止了。
“王夫人,你也说来听听。”兰瑜说。
王夫人放开女儿,有点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裙角,回忆道:“我是主星出生的,后面跟着父母来到卡塔星居住,经人介绍认识了我丈夫,结婚两年后生了女儿……”
兰瑜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王思淼。
从他看到这小女孩第一眼到现在,她漆黑的眼里就只有空洞,像是被吸走了所有光芒,也没有任何情绪。
——前提是不要拿走她怀里的兔子。
王思淼会是那个隆特星人吗?
“K上校,我还要继续往下说吗?”王夫人讲完见兰瑜没有反应,便轻声问道。
兰瑜回过神:“不用了……”
王夫人舒了口气,说:“那我可以带着思淼回屋吗?”
“不行……”兰瑜摆摆手指,“她也得说……”
“她怎么说?”王威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声道:“你也看见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瑜倏地看过去,眼神像两把冰刀,将他剩下的话尽数冻结在喉咙里,只得梗着脖子又坐回去。
兰瑜起身,走到王思淼面前,背手弯腰对她对视。
王思淼的眼神穿过他,空茫地落在远处。
王威欠着身欲言又止,王夫人紧张的微微伸手,似乎兰瑜稍有举动,她就要将王思淼抢回来。
“她是慢慢变成这样的吗?”兰瑜问。
王威说:“不是,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兰瑜直起身,说:“讲详细点……”
王威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那晚我太太和她在一起,李晗,你就讲给K上校听吧。”
王夫人双眼里含着悲伤,不安地扭着双手,说:“那是半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晚上思淼在窗前画画,我就在她身旁做花瓶垫,刚刚做好,她突然倒在窗前不停抽搐……”
王夫人说到这里,捂住脸哽咽起来。王威抬手将她搂到身旁,安慰地拍了拍。
柳枝在角落插嘴道:“我们赶上去的时候,小姐已经昏迷了,醒来后就变成这副样子。”
兰瑜看向王思淼,她似乎没听见别人正在讲述自己的事,依旧呆呆坐着,脸色木然。
“医生怎么说的?”他问道。
王威哑着嗓音道:“说是受了外界刺激。可是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我就这样一个女儿,她要是一直不好,我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你挣的那些钱也该吐出来了。”兰瑜说。
“吐吧吐吧,无所谓了。”
兰瑜又蹲在王思淼面前,一边紧盯着她的表情变化,一边伸手捏住她怀里的兔子,慢慢往外拉。
王思淼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可就在兔子快被扯走时,兰瑜看见她空茫的眼睛里突然出现复杂的感情转变。
先是紧张,接着是恐惧,最后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