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O穿成凶狠上校后(65)
陆染空一直用手抵着嘴,瞥了他一眼后,又飞速转开视线。
就在兰瑜要继续表演自己当时的回复时,陆染空突然打断了他,“他在试探你……”
“嗯?”
陆染空说:“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这段话,他在试探你。”
“啊?”
陆染空说:“你继续……”
兰瑜接着复述当时的场景,当他轻声说完那句「是的,植被,鸟儿,阳光,没有一处不符合真正的启初星」时,陆染空又打断了他。
“等等,这里等等。”
兰瑜停下表演,看向陆染空。
陆染空用一根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会儿,说:“你在那副画上看到鸟儿了吗?”
兰瑜回忆了下,不确定地摇头道:“好像没有看见鸟儿。”
“但是鸟儿是他先提起的对吧?”陆染空问。
兰瑜又模仿了一遍刘警官当时的话,用恍然的语气道:“我说那上面的植物没见过,鸟儿也很稀奇,原来画的是启初星啊。”
瞬间又转回自己的音色,面色郑重道:“他先说了这一段,我才接着说鸟儿,是他先提起的。”
陆染空倏地起身,说:“走,回监舍看一下。”
“回监舍?”
“对,咱们重新去看下那副画。”
陆染空大步往监舍大楼走去,兰瑜赶紧跟上。
第40章
回到监舍, 里面的犯人寥寥无几,除了几个还在闷头睡觉之外,其余人都抓紧这难得不出工的机会, 不是在外面放松晒太阳, 就是在娱乐室打牌。
11号囚房里面也同样没人,查看了卫生间后,两人停在林霖和乔飞那架床前。
这幅壁画被他们的床隔成了上下两部分。
林霖那部分是天空, 乔飞那部分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整副画上并没有什么鸟儿。
陆染空突然伸手,扶住铁架床往外搬, 兰瑜要帮忙,被他阻止了。
“我一个人就可以。”他说。
兰瑜也就没有动, 只专注看着后面的壁画。随着铁床被陆染空拉出来, 那副壁画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
两边都透出光线的天空,预示着这是有两个太阳。滚动着露珠的树叶,这是早晨……
还有中间两只飞着的小鸟。
——白色的翅翼展开着, 头和尾翼是鲜红色。
“果然是有鸟的,只是之前刚好被林霖的床板挡住了, 我们就没有发现。”兰瑜说。
陆染空拍了拍手, 走到墙壁前仔细去看那两只鸟,嘴里喃喃道:“三足鸥……”
静默中,他回头看着兰瑜说:“你是不是可能——”
“可能不懂这些东西。是的,我的确不懂, 你懂的话就快说。”兰瑜打断他。
“你过来点, 仔细看这鸟。”陆染空说。
待兰瑜走近后,他用手指着鸟的腹部解释道:“三只脚,看见了吗?”
兰瑜看见那鸟肚子处果然还生了一只细爪, 微微蜷缩在腹部下。
“这叫三足鸥,传说是只生长在启初星上的鸟,以一种罕见的树种为食,其他星球上都见不着。很多热衷画启初星的人,都爱在画上添一两只这样的鸟。”
陆染空说完便退后一步,盯着那只鸟,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片刻后又说:“但这真的就是传说,启初星上根本就没有这种鸟,是人自己想象出来并越传越实,认定这三足鸥就是启初星的生物。”
兰瑜有点困惑地问:“那这说明……”
陆染空对他竖起食指,双眼闪着睿智的光,说:“第一……”
兰瑜将他那根手指压了下去,说:“你不要每次都摆出这种架势。”
“哪种?”
“就第一第二,还要竖起手指这种。”兰瑜说。
陆染空惊讶道:“我这是在有条理的陈述事件,何况每次竖手指说第一第二的也是你。”
“有吗?”兰瑜问。
“有,我们在公车上抓住那个人的时候,你就这样第一第二。”
见兰瑜一副不记得的模样,他提醒说:“我当时就按了下你手指,你就反复在我肩上擦。”
兰瑜心里想这还记仇呢,嘴上说道:“继续讲正事讲正事。”
陆染空将食指又竖起来,说:“第一,刘警官并不像他所说那样,上次监舍有犯人肚子疼,只是进来处理时粗略看了下。你知道这幅画被床挡住了,要看见上面的鸟,必须是要将床挪开。所以当时这幅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某个监舍没人的时候,进来将床移开仔细看过。”
兰瑜醒悟过来,接着说:“他对这副画太过在意,是因为在第一次看见时,就认出这是画的启初星。”
“是的,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他仔细看,就没有确定,所以后面再来了一次。”陆染空说。
“第二……”陆染空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他突然对和你的谈话失去兴趣,是因为你说这副画上的植被,鸟儿,阳光,没有一处不符合真正的启初星。”陆染空说。
兰瑜皱起眉道:“你的意思,他清楚这鸟儿不是启初星上的生物?”
“对,他清楚,所以在你说出这句话后,他就不想和你再交谈下去。”陆染空说到这里,露出深思的神情,“这样看的话,刘警官可能就是那名我们要寻找的隆特星人。”
兰瑜看向他,说:“他看见那副画,怀疑林霖也是隆特星人,就偷偷来确认,从那只三足鸥上发现他不是。后来他觉得我也有可能是隆特星人,便前来试探,结果又是从这只三足鸥上发现我也不是。”
“应该就是这样。”
两人凑得很近的对视着,兰瑜轻声说:“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会怀疑我是隆特星人?”
陆染空将头后仰,仔细看他的脸,说:“其实我也怀疑你是。”
“为什么?”兰瑜好奇地问。
“你居然哭——”
“够了够了,说过不再提的。”兰瑜连忙打断,脸上有些气恼。
陆染空笑起来,说:“再也不提了,就从我记忆里抹掉。”
“那不是记忆,是幻觉。”
“对,是幻觉。”
兰瑜想了想,又问:“那可以确定刘警官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啥人吗?确定的话,就可以扎他了。”
他伸手摸进囚衣,拿住那根针剂,眼睛闪着光。
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离开这监狱,不用再去挖矿种菜打扫鸭舍,也不用再和陆染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指不准上头一高兴,他还可以申请退役。
陆染空说:“基本可以确定。”
“基本?”兰瑜琢磨过来,不可思议道:“以前和那王夫人只对了几句话,你就说我下手迟疑不够果断,现在刘警官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说基本可以确定?”
“好吧,你说确定那就确定吧。”陆染空说。
兰瑜冷着脸,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兰瑜说:“我本来已经确定他就是那啥,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又不敢扎了。”
“我不是说确定吗?”
“你说的是我说确定那就确定,意思就是你不确定。”兰瑜说。
陆染空惊讶道:“你怎么这么会钻字眼?你的决定也就是我的决定。”
“那到底确不确定?”
“应该确定吧……”陆染空回道。
兰瑜凑近他,暴躁地说:“确定就确定,你又是应该又是吧,那谁还敢扎?”
陆染空低头想了会儿,说:“你这样弄得我也不确定了。”
“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没有确定。”
“这样吧,找个没其他人的机会逮住他问问。毕竟只有咱们两个人,就算他真是隆特星人,不管是钻进我们谁的精神域,另一个人也可以动手。”陆染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