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20)
想到什么,谢枕舟点头答应,也没问是什么任务。
看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邵黎笑眯眯的,故作叹息:“原想着你第一次出任务,定是和我一起,没成想上回我不在,你却同其他师兄弟去了万缈峰......”
谢枕舟知道他在和自己说笑,“这次也一样。”
万缈峰的历练,还未开始他就被送了回来,算是拖累了大师兄,也不算第一次出任务。
邵黎拍了下他的肩,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但还是提了句:“此次任务会很安全,不必担心。”
......
经过几次受制于人却无能为力,加上今日了解到的,一些得以加深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谢枕舟于提升修为一事,有些上心。
他想,若是他的修为能够达到一定的高度,又何谈无法干涉剧情呢
起码,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是源于骨子里对崇云宗的依恋,像是印刻入了灵魂。
修行最忌故步自封,出去历练确实是提升修为的一大途径。
这也是谢枕舟会答应和邵黎一起下山出任务的原因。
直到翌日。
谢枕舟才知道邵黎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崇云宗山门前,山岚缭绕间。
青衫被山峰吹动,面如冠玉的男子,一眼看去不似凡人。
云舒一手负立,端的是淡雅如竹。
此刻他站在一群年轻弟子面前,毫无孤高之感,正轻声答着师弟师妹们的疑问。
远远看去,谢枕舟准备挪开眼时,云舒恰巧抬眼。
视线交汇。
·
谢枕舟乖乖过去,喊了一声,“三师兄。”
云舒像是对他的加入毫无意外,向他点了下头,又与一名师妹说起话来。
“锯锋草以灵力触之,会丧失药性,需得徒手小心采摘......”
明白并不是授课师傅刻意刁难,众需要去采摘锯锋草的弟子们全都开始认真聆听,如何在采摘时避免触到锯锋草的叶尖。
谢枕舟听出,其中有几道声音,昨日他曾在玄印峰藏书阁听到。
想来就是这些七星峰弟子了。
邵黎很快来了。
“看,我就说这次不会有危险。”
邵黎瞧着云舒的背影,小声和谢枕舟说着。
***
这趟任务主要是保护这群七星峰的弟子们前往药灵谷采摘灵药。
其中主要的就有锯锋草。
七星峰弟子主修丹药炼制或法器炼制,因普遍修为不高,所以每次课业下来,都会请其余各峰的人互送前往。
与谢枕舟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灵剑峰弟子。
药灵谷距崇云宗只需乘坐飞舟行半日便可抵达,那里汇聚修真界绝大部分灵草灵植,有些是七星峰药田中培育不出的。
愈靠近药灵谷,灵气愈浓。
谢枕舟站在甲板上,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比之崇云宗内所有的更加纯粹,蕴有生命之力。
修真界各大门派都拥有打开药灵谷结界的密钥。
一行人下了飞舟。
云舒在前领队,于药灵谷外运行灵力开启密钥,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位师兄。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遇上其他宗门的弟子。”
邵黎站在一群弟子中,和谢枕舟发牢骚。
谢枕舟张了张嘴,正欲回话。
只隐约听后方有人在叫自己。
“枕舟!”
谢枕舟转过身去看,紫衣锦袍的身形缓缓而来,头顶发冠在日照下折射出金光。
此人正是于临州城一别的宁远。
......
药灵谷已然开启,七星峰弟子各自组队,都有几名护送弟子跟着。
谢枕舟和他一起,被分到一个十人组。
宁远身边没有跟随的人,谢枕舟看他有些狼狈,不由猜测,“你怎么来了,该不会还是偷跑出来的吧?”
宁远闻言,拧着眉很是别扭,但还是答道:“是。”
说罢,他又整了整衣襟,对形象很是注重。
宁远不知谢枕舟之前的任务,临州城一别多日,他被带回了天辰派。
这次出来后先是去了趟崇云宗,好不容易进去紫宸峰问了许多人才得知谢枕舟已经下山了。
一路上运着灵力来的,宁远此刻稍有疲力。
谢枕舟看出他累,可是还有任务在身。
他瞥了瞥邵黎,走到他旁边,“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药灵谷中并无凶兽或妖兽,邵黎看看跟着的宁远,遂点头。
给了他一枚传音符。
本来心情差到极点,看到谢枕舟的做法,宁远面色霎时好看了不少。
“不用你陪我。”嘴上说着,宁远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
谢枕舟笑了下,跟着坐过去。
药灵谷处处长满灵植。
天然的药圃。
......
谢枕舟想着就坐一会。
任务不能耽搁,且此处灵气纯净,似含着药力散发出,入体极为舒畅,应当适合修炼。
“这是什么?”宁远在他一侧忽地出声。
谢枕舟看去。
一株半尺高的青黑色灵植,叶尖如锯刃,同先前无意听到关于锯锋草描述的那样。
宁远不懂这些,抬手就欲触碰上去。
“别碰!”谢枕舟扬声道。
·
他们坐得很近,谢枕舟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拦。
有了云舒宗门前的一提,他收敛了灵力。
宁远的手被他拍开。
锯锋草的锯刃刺入了谢枕舟指尖。
“嘶——”的一声。
汩汩鲜血霎时冒了出来。
宁远一惊,立时拉过谢枕舟,颤声道:“你疼不疼!怎么流血了!?你没用灵力护体?”
还不等谢枕舟回话,宁远捧着谢枕舟受伤的手。
有水滴大颗大颗砸下来,还怕落到手上的伤口,又连忙抬袖拭去,连清洁术都忘了用。
宁远哭了。
第十七章
在手指被锯锋草割破的一瞬间,谢枕舟眼泪就被疼出来了。
只是刚在眼眶中凝聚,宁远便已率先哭了出声。
谢枕舟眼含雾水看向他,带着哭腔的回话,“锯锋草不可以灵力摘取。”
顿了顿,尽力将眼睛不住涌上的酸意压下,谢枕舟问:“你哭什么啊?”
宁远回视着他。
两人相对而坐,互相掉着泪珠子。
半晌,宁远才声音闷闷的道:“我看你疼。”
所以才哭。
一时间,谢枕舟傻愣愣的。
见他面颊泪珠滑落,宁远哭得更大声,原本清润的少年嗓音略哑了些,他握着谢枕舟的手轻轻吹了口气,便开始输入灵力,“呼呼,马上就不疼了。”
一边说,宁远一边又加大了灵力的输送。
......
锯锋草割出的伤口很深。
皮肉都被穿透,一大片鲜红附于手背。
宁远眉心拧得死紧,不管灵力输送多少过去,都不见效。
“怎么回事?”
宁远声音都在抖,盯着止不住流血的伤口,眼泪愈发汹涌落下。
谢枕舟疼得抽气,整张脸被泪水打湿,却在听到宁远啜泣声入耳时,强行忍住了要一起抽泣的欲望。
他怕宁远哭的更凶。
“我...我没事。”谢枕舟说着吸了口气,又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用袖子抹了抹脸,看着宁远勉强笑了笑。
宁远脸都急红了,灵力还在不停输送。
谢枕舟挣扎着把手抽回来,被宁远攥紧了,连哭都忘了,冲他提着声量道:“别动,疼!”
说得跟疼的是他一样。
谢枕舟登时忘了流泪。
他眨巴下眼,将最后几滴泪水赶出眼眶,糯糯开口:“我想给邵黎传音。”
邵黎所修音律有治愈之功效,或许有用。
......
很快,邵黎赶了回来,同行的几位师兄弟听闻是被锯锋草所伤,因课业中有需要采摘锯锋草,也都一起过来了。
邵黎刚到。
就看到两个泪人儿坐在一棵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