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结仇后(48)
显然容与今天也不会去好好干活,他待在典狱长办公室,问傅浅知:“典狱长大人,我可以看看犯人档案簿吗?”
“你看那个做什么?”
“实在无聊得没事干。”
傅浅知扔给他普通犯人的档案簿。这些也不是什么绝密文件,又足够厚,可以打发很长时间。
容与窝在沙发里翻阅档案簿:“谢谢。”
“你竟然也会说谢谢。”
“那我收回。”
“……”
两人待在办公室里,一个安静办公,一个翻阅档案,相处竟很和谐。
狱卒去汇报的时候,觉得两人不像是刚勾搭上的典狱长和犯人。
像一对相濡以沫很多年的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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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容与的安眠功效后,傅浅知就默许容与进他房间,两人同榻而眠。
3号牢房空置许久,容与几乎是与傅浅知形影不离。
监狱里早就传开,新来的52号上了典狱长的床,典狱长很喜欢那位,夜夜笙歌不停。
事实上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最多充当抱枕抱着睡觉,没有逾矩一步。
红鲤鱼抱枕在容与出现后惨遭冷落。傅浅知觉得还是容与比较好用,抱着舒服暖和,再也没有失眠过。
傅浅知觉得,他只是把人当安眠抱枕。他不是会把犯人拐上床的人,也不是会轻易动心的人。
哪怕在他发现容与有安眠功效前,早已特殊对待,却也只是出于莫名的直觉。那点直觉不足以让他决定与人共度一生。
……反正傅浅知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容与利用他利用得明明白白,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先喜欢上的,承认就是他输了。
容与完全不关心傅浅知的心路历程,对方怎么想又不耽误他吃好喝好。
……
容与和监狱里的犯人都没什么交集。他与傅浅知同吃同住,又不需要干活,其他犯人能见到他的机会很少。
他越少露面,就越招人嫉妒,有些人背后舌根也嚼得越厉害。
同样是犯人,凭什么他们在这儿受苦,他就能跟度假一样?
无尽监狱半月一次的澡堂开放日,容与没有出现。
偌大的浴池里密密麻麻泡着许多人。身体强壮的尽情展现自己的胸腹肌肉与傲人资本,纤瘦弱小的则努力把自己藏在角落,赶紧洗完。
谁都知道所谓泡澡最后都会变成一场狂欢盛宴。很多不够强大的犯人平时只被同牢的人欺凌,这种时候却会面临灭顶之灾。
有人遗憾道:“可惜了,52号又没来,还想看看那小白脸身体长什么样,勾得典狱长流连忘返。”
另一人大笑:“他没来不是正常?典狱长看上的人,哪能和我们一起挤澡堂。肯定是占了典狱长的浴缸,还要在里面被典狱长玩。”
这下流话很快招致一群人哄笑。一名大汉“呸”了一声:“算他小子运气好,天天陪典狱长睡觉,一个卖屁股的贱货!等典狱长什么时候玩腻了,也就轮到咱们了。看老子不把他玩到肠子都掉出来……”
他辱骂得浑然忘我,完全没注意到四周的起哄已经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面色诡异地盯着他身后。
大汉还在继续骂:“再让他吃进去……唔!咕噜噜——”
一只鞋底踩着他头颅,直接毫不留情地将他按进水里。
容与站在浴池边,含笑看他挣扎。
“上一个这么说我的,还是17号牢房那群家伙。”容与踩着他的脑袋,“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再出现么?”
17号牢房那七个人……确实是很久没有出现了。
难道是他干的?
犯人们目光惊疑不定。
是了,52号不仅是典狱长看上的人,也是杀死科达的人……
容与收回脚,吩咐跟着的一名狱卒:“按着他的头,别让他浮上来。”
他语气不变,却让人心凉。
“除非是浮尸。”
澡堂里无人再敢出声。
容与绕过外面的澡堂,进到里间。
里面已经胡闹起来了,场面不堪入目。一个瘦削的少年白着脸,被几名大个子强行拽着拔出来——这种孱弱少年在监狱里是最容易受欺负的。
容与下巴微扬,跟着的另一名狱卒得到示意,从犯人们手中解救下那名少年。
犯人们一见是狱卒,瞬间四散,寻找别的目标。
少年趴在浴池边苟延残喘,面色惨白。
容与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伊文?”
伊文看到容与,表情微变,显然是认得这张脸。
容与转身:“带走。”
第35章 牢狱之灾9
血玉镯感到惊奇:你竟然也会好心救人?
容与:我像是好心人?
血玉镯:不像,那你救一个炮灰路人干嘛?剧情里压根没提到一个叫伊文的人。
容与:剧情里没有,我脑子里有。
这回的原主又没失忆,容与除了剧情,还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在纪清瑜二十一年的记忆里,三岁前不记事,后来的时光大都是在星际飞船上度过。除了老船长和船长儿子,飞船上还有很多船员,是船长的手下。
伊文就是其中之一。
伊文和纪清瑜年纪相仿,也是被船长救回来的孤儿。他活泼嘴甜,和纪清瑜的温柔安静是两个极端。
伊文、纪清瑜还有船长儿子风行,三个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风行更喜欢纪清瑜,两个孩子玩得更近。纪清瑜瞧伊文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把他也拉入三人小团体里。
总的来说,伊文就是个不起眼的配角。纪清瑜十几年里遇见的人很多,伊文顶多是其中关系稍近一点的玩伴,和主线剧情无关。
主线剧情是纪清瑜婚礼前夕被捕,锒铛入狱后自尽,看起来从头到尾都和伊文没关系。容与接收的剧情里,也没出现伊文这个名字。
可剧情并不会告诉他全部,有时候还会误导人。比如上个世界剧情表示张文凡是原主恩人,那是原主视角以为的,实际恩人另有其人。
这个世界原主将伊文视为亲密伙伴,对他很信任,当然不会怀疑自己被捕和伊文有关。
容与可没这层友情滤镜。
从记忆里可知,婚礼前夕纪清瑜在一家酒店房间休息,突然被士兵闯入房间逮捕。风行当时在外面采办婚礼所需用品,等回来的时候,纪清瑜已经失踪了。
风行事发时在外面,逃过一劫无可厚非。
但当时酒店里除了原主,还有很多准备参加婚礼的宾客,他们都是看着纪清瑜和风行长大的船员——也就是说,他们个个都是星盗。
不可能只有纪清瑜一个人被捕。
在原主视角,也不知道其他人后来有没有出事。联邦对星盗零容忍。星盗只要被捕,绝对会被判入无尽监狱,按照酒店那个情况,完全就是星盗窝,可以一网打尽那种。
但这几天容与翻阅犯人档案簿,发现当天和纪清瑜一起被逮捕的人只有伊文。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只有纪清瑜和伊文两个倒霉蛋被逮捕了么?
这不像是针对星盗展开的逮捕行动,倒更像是专门针对纪清瑜和伊文。
容与不认为这样就可以排除伊文的嫌疑。恰恰相反,他觉得伊文更加可疑。
风行的保护工作做得一直非常周到,消息密不透风,酒店经理都以为只是一对普通恋人将要在此举办婚礼。士兵为什么知道星盗聚集在那家酒店,为什么能精准找到原主房间?说没有内鬼,谁信。
在原主的记忆里,伊文是很好的伙伴。容与在翻阅记忆时却能捕捉到很多连原主都不会注意的小细节——小时候三个人一起玩耍时,风行更亲近纪清瑜,伊文的笑容就会瞬间僵硬;伊文私底下落寞地问纪清瑜,风行是不是不喜欢他,纪清瑜安慰他不会,随后找风行让他不要冷落伊文;纪清瑜和风行宣布婚讯时,伊文表面笑着说恭喜,却失手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借口说是太为纪清瑜高兴了一时激动,纪清瑜傻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