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43)
“问他为什么要杀本王吗?”楚沉道:“还是问他,会不会恭喜本王?”
陆璟闻言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楚沉。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楚沉对于这件事一直没有释怀,他甚至觉得,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楚沉都不可能彻底将这件事和这个人给忘了。
换成是他,大概也很难做到吧。
“大楚到尧国,远吗?”楚沉突然开口问道。
“快马加鞭的话,十日的路程。”陆璟开口道。
楚沉点了点头道:“希望他们的马半路上都得病,最好一个都走不动,让他们跑回尧国,累个半死。”陆璟闻言不由失笑,倒是也习惯了楚沉偶尔犯个幼稚。
“喝酒吧,不提尧国人了,晦气。”楚沉道。
陆璟闻言果真没再提他,只陪着楚沉聊了许多军中的趣事。
楚沉听得高兴,喝了不少酒。
后来陆璟怕他再喝会醉倒,便让伙计换了茶水。
离开酒楼之前,楚沉看着窗外的湖水,突然开口问道:“小侯爷,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尧国皇家姓暮,九殿下名曰天阔,据说是尧国皇帝亲自取的。”陆璟道。
“暮天阔。”楚沉喃喃道。
此时,湖上一艘小舟突然传来奏曲之声,随后伴着曲子响起了凄婉的歌声。
歌声唱的正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那阙。【注1】楚沉听得心里发酸,开口道:“这名字可真够难听的。”
陆瓃闻言挑了挑眉,不敢反驳也不敢附和。
“阿嚏!”大楚京城郊外,坐在马车上的暮天阔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国师在一旁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也不知是谁在骂殿下?”
暮天阔拧了拧眉头,突然开口道:“停车。”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众人一脸茫然等着他发号施令,却见他从马车内出来,夺过一个护卫的马匹,一跃上马奔着来路疾驰而去。
“殿下!”众人见状大惊,纷纷要上前追赶。
他们好不容易接回来的人,总不能再这么跑回去吧?
国师却并不着急,只淡淡的开口道:“让他去吧,放缓行程,在下一个驿站等着殿下回来。”
他对暮天阔还是了解的,知道对方不会意气用事,哪怕是为了那位六殿下的安危,对方也不可能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无非是临走之前再见一面罢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众人闻言便都放下心来,依着国师的意思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黄昏之时,陆瓃亲自将楚沉送回了王府。
虽然此行重阳一直跟着呢,但他还是多跑了一趟,将人送进王府才离开。
重阳看着陆瓃的背影,一时之间非常感慨。
这些日子,陆璟对楚沉的心意,他多少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暗道若是老天开了眼,让我们殿下看上小侯爷,倒也不是坏事。
楚沉大概是没喝尽兴,回府之后让重阳又备了酒菜,逼着重阳陪他喝了第二顿。
直到入夜后,楚沉已经醉的半昏半醒了这才作罢。
重阳放心不下,本想进屋陪着,却被楚沉挥了挥手打发走了,还顺手反锁了门。
然而楚沉锁好门刚摇摇晃晃地转身,便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对方不由分说揽住楚沉的腰将人圈在怀里,俯身便吻了上去。
楚沉意识模糊,全凭本能反应,竟忘了拒绝。眼前这个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出于习惯地想和对方亲近,而且由于喝大了酒的缘故,他的理智早就没影了,一时之间将两人的恩恩怨怨都抛到了脑后,什么也无暇去想。
直到对方将他按在榻上,楚沉才冷不丁找回了那么一时半刻的神智,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枕头下头摸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对方颈间。这把匕/首是他用来防身的,用重阳的话说,是给自己壮胆用的,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冰凉的利/刃抵在颈间,对方很明显怔了一下,目光中带着难以言说地痛楚。
楚沉不知怎么的,被对方的目光刺得心里生疼,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你若是想杀我,我绝不会反抗一分一毫。”那人说罢迎着楚沉的匕/首俯下身,再次吻住了楚沉。楚沉怔怔地握着匕/首,便觉手上一热,随后鼻间嗅到了血腥味。
“你有病啊!”楚沉一把将人推开,便见自己手里的匕首已经戳进对方脖颈寸许,好在他准头不好,没刺到要害,但对方脖颈已经渗出了不少血迹,楚沉开口道:“我已经做到如此……为何你还是不放过我?”
对方伸手捧着楚沉的脸,开口道:“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你今日是来杀我的吗?”楚沉怔怔地问道。
“我怎会杀你?”那人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伤害你。”
楚沉酒意上头,只觉得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喃喃的道:“骗鬼吧你……老子再也不会信你了!”
“楚沉,不许恨我。”那人将楚沉搂在怀里,楚沉却迷迷糊糊借着酒意抬脚一踹,大着舌头道:“给老子滚!”踹完这一脚,楚沉就倒头睡了过去。
那人守在一旁看着熟睡的楚沉,满腔离愁别绪无处倾吐,最后只长叹一声,帮楚沉盖好了被子。他转身正欲离开,却闻身后传来了楚沉的梦呓:“暮天阔……”
“大王八……”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依旧是凌晨12点前二更~么么哒~
注1:出自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
第三十五章
楚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他坐在榻上缓了好半天,总觉得昨晚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似乎梦到了某个王八蛋,对方还朝他说了许多鬼才会信的屁话。
重阳来叫他起床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楚沉手腕和寝衣的衣领上都带着干透了的血迹,再仔细一看,被子上也沾了不少。
“殿下这是遇到刺客了?”重阳紧张地看了一圈,确定人没受伤,这才稍稍放了心。
然后他拿出楚沉那把匕/首,便见上头也沾了些血迹,显然这就是凶/器。
可血是谁的呢?
“不知道啊。”楚沉无辜的道:“反正不是我的。”
“咱们王府这些护卫,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都是吃闲饭的!”重阳十分后怕,随口骂了两句,才想起来前夜自己不是照样被人直接拎出去了吗?还不是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当即有些惭愧,而后恍然道:“是他!”
“本王也想起来了一些。”楚沉回过神来,昨晚半梦半醒时做的事情便渐渐回忆了起来。
昨晚暮天阔来找他了,也不知道是临走前要来杀人灭口,还是发神经了,一言不合抱着他就亲,亲了半天还想干点别的。好在楚沉临危不乱,不仅义正言辞了地拒绝了对方的“勾/引”,还不惜持/刀顽抗,最后终于吓得暮天阔知难而退。
而楚沉也英勇地让对方挂了彩!
一定是这个样子的,楚沉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来佐证自己的推断。
“殿下,您这脸怎么这么红?”重阳问道。
“我和他什么都没做!”楚沉忙撇清道。
但他撇清的太着急了,再加上面上带着红意,这句辩解在重阳听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重阳一拍脑袋,痛心疾首的道:“都怪属下保护不力,才让他得了逞!”
重阳暗道,若非暮天阔那厮不识好歹意图不轨,殿下怎么会动了刀子?而且那人的血都沾了殿下一身,可见两人没少亲密接触。再看楚沉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八成是……让人欺负了!重阳越想越委屈,就差抱着楚沉大哭一场了。
“本王说了,他什么都没做,你这是什么表情?”楚沉怒道。
“是是是,属下不会说出去的。”重阳哽咽道:“此事万不可让小侯爷知道,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