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必须每天吸我才能活命(23)
青岩能感受到陆离江吐出的气息萦绕在他耳垂与脸颊处,不知是否温度过高,他觉得耳朵有点烫。
到底是谁欺负谁?
实际上,他在陆离江握住他手的那一刻,身体便僵直了。
明明知道应该快速逃离,却好似失了力道,没了反应,完全被陆离江掌控。
距离太近,青岩本能不适,却又生出一些些别的情愫。
似渴望,像安心。
屋内很安静,只有钟表在滴答走针,还有彼此的呼吸缠绕。
头顶那盏暖黄色的灯还亮着,两人的身影在地上被拉长,交叠重合,暧昧又亲密。
好似下一刻,就会发生点什么。
青岩喉咙发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也不需要他回应,因为陆离江说完这句话,就绅士地收回了手,退后一步,冲他坦然地笑了笑。
这个虚虚的拥抱很短,可以说一触即分。
好似只是朋友间击掌,兄弟间对拳,没有丁点缱绻意味。
但青岩知道,这不是室友间该有的动作。
青岩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清润漆黑的眸子似天上的弯月,又冷又凉。
他动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青岩凝视陆离江时,陆离江同样望着他
面前的少年笔直地立在那,双手微微拳着,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他能感受到青岩对他的排斥与冷意,否则他不会及时退回。
他实验过了,跟青岩任何身体接触都可以让他紊乱的心跳变正常。
刚刚抱上青岩那一刻,他感受到极大的满足。
像内心的沟壑瞬间被填满,不知是否青岩身上残留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他觉得充盈而温暖。
可是,满足是短暂的,紧接而来的,是更大的渴望。
他想要青岩,强烈的、巨大的、浓厚的渴望。
字面意义上的要。
因为刚才,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未免接下来发生一些不愉快,也怕自己忍不住,陆离江做了让步。
“赶着回来给你补习,我还没吃晚饭。”他打破僵持与尴尬,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出了宿舍,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留给他小室友平复心情。
走廊里有风,将陆离江身上的燥热吹散了些。
他自嘲地笑了笑。
——陆离江,玩火的感觉满意吗?
——挺满意的。
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生命的鲜活与刺激了。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陆离江拿出来扫了眼,“相亲相爱一家人”里的记录又刷了屏。
易林川:[@顾琛琛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聚聚啊。]
易林川:[说起来,陆神这个月又该请假了吧?不然等他结束我们聚?]
顾琛:[都行。]
易林川:[@将离陆神,你说呢?]
前面的陆离江懒得翻,只看到最后几句。
是的,很快又到农历十五了,他例行请假的时间。从他十岁起,每个月的这时,他都是独自一人在房间度过的。
因为他发病的样子太吓人,也太疼了。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陆家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
陆离江敛了敛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青岩手上的温度,温暖柔软。
他想冒险一次。
十岁那年,爷爷就跟他说如果碰不到命中注定的人,他活不过二十岁。
他从震惊、悲伤到接受、坦然,也不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那个月,他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发病。
痛得他要死过去活过来,活过来又死过去,再也没了其他想法。
再大一点,知道了爷爷、爸爸和叔叔的故事,他就更坦然了。
一个必死的人罢了,什么都无谓,也无畏。
直至,青岩出现在他面前,他感受到了心脏跳动,体验到了身体反应,还领悟到了生命可贵。
他想冒险一次。
他想做最后的验证,确定青岩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思及此,他在群里回:[这个月不请假。]
翌日早上,在外忙碌一宿的秦安满脸疲惫地回到秦家,一进门就喊:“付鸿雁、秦舟舟,你俩给老子收拾收拾,跟我去祁家道歉去。”
付鸿雁闻言,撕掉脸上的面膜,起身来客厅与秦安对线:“秦安,你脑子没坏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给祁家道歉,你觉得有用?”
秦安怎么不懂!
但这些天他到处碰壁,以前跟他处得蛮好的合作对象也屡屡拒绝,零星两个松了口,前提也是要祁建国原谅他。
公司岌岌可危,他再不腆着老脸去请求原谅,秦家真的就等着破产了。
思及此,秦安也没好脾气:“你懂什么,还不都是你的好儿子害的!不去道歉你们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一周,秦安只要回来就发火,付鸿雁都习惯了。
她自然知道公司经营状况不好,去给祁家道歉或许有一丝转机,但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去做:“要去你去,反正我和舟舟不去。”
她话音刚落,秦舟舟就从卧室急匆匆出来:“爸爸,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秦安黑下去的脸稍微好看一点:“嗯,跟我走。”
付鸿雁瞪了秦舟舟一眼,秦舟舟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跟着秦安走了。
他不只是在秦安面前做戏,他是真的想去祁家,想见祁林森一面。
他想得到祁林森的原谅。
如果可以的话……
“舟舟,我知道你以前嫌弃祁林森配不上你,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是我们配不上人家。
我们今天去祁家道歉,如果祁林森对你还有好感,你愿不愿意继续跟他联姻?”
两人刚上车,秦安就缓了缓语气冲秦舟舟道,拉回了秦舟舟飘远的思绪。
见秦舟舟呆愣,秦安继续安抚:“我看你跟他关系也不错,应该不讨厌他吧?感情其实可以慢慢培养……”
秦安还在耳边絮絮叨叨,但秦舟舟心里苦成一片。
他怎么会讨厌祁林森,实际上在祁林森成名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贴上去了。
现在根本不是他不愿意跟祁林森联姻,而是他靠演戏在祁林森面前博得的一点好感,也被秦岩搅和没了。
否则,他何至于急急忙忙跟着秦安去祁家道歉。
他都不气秦安为了权势金钱卖儿子了,只担心祁林森根本不会原谅他。
“好的,爸爸。如果祁哥同意,我愿意的。”秦舟舟捏了捏手指,怯怯地应下。
秦安见秦舟舟识大体,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算对此次登门道歉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连祁家大门都没能进去。
祁家的管家在门口传了句话:“秦先生,对不起,我们家先生说不欢迎恩将仇报的人。”
秦安何时吃过这种闭门羹,脸色涨成猪肝色,但还不好甩脸子走人。
“你跟建国说,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一无是处的秦岩跟林森联姻。为了表示歉意,我们愿意让舟舟继续跟林森联谊。”
秦安振振有词,秦舟舟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最近屡次事件告诉他,相比他,可能祁林森更看重秦岩。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拒绝:“真抱歉,我们祁少爷最近没有联姻的打算。”
“管家伯伯,祁哥在不在,麻烦您跟他说一声,我想见他。”见管家想走,秦舟舟赶紧发声。
他太想见祁林森了,想抓住最后的机会。
“抱歉,我们祁少爷不在。”管家说完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祁家大院的门都没打开过。
秦安看着紧闭的大门和身边一无用处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秦舟舟骂:“你说你作不作?!
让你跟祁林森联姻你还不同意,现在好了,我看你还能跟谁结婚!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要跟秦岩争,倒是赢啊,结果呢?自己输了就算了,还把老子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