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A变O男主的娃娃亲对象(44)
有白家为苏酒做后盾,若是当真追究起来,保管会让欺负苏酒的人吃不了兜着走,此生再生不起欺负他的念头。
怕只怕,苏酒就算是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
因此,从小学到初中,白枭每次都和苏酒一个班,为得就是时时刻刻将苏酒纳入他的保护范围,防止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欺辱他。
只是……
白枭垂眸。
苏酒过分依赖他了,除他之外,几乎不会和任何人说话。
不仅如此,更令白枭感到无法适应的是,若是他和某个Omega或者Beta稍微走近一些,苏酒便会抬起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阴郁的盯着对方。
每每成功用眼神喝退一人之后,就会走进前来,手紧紧扯着他的衣袖,小声的提醒说:“白哥哥,我们可是定了亲的。说好了你将来要娶我的,不许反悔。”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甚至十次八次,白枭都能够容忍。
但百次千次之后,他便受不了了。
于是上高中以后,白枭选择去一中念书。
不为一中的教学质量,只为一中高一期间的AO分班制度。
白枭希望他的离开,能让苏酒学会和别人说话。
至少不要像从前一样,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世界上有趣的人和事那么多,实在没必要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毕竟,他可以照看得苏酒一时,却照看不了他一世。
毕竟……
白枭叹一口气。
毕竟他累了。
但是这个世界的苏酒明显不同于他认识的那个人。
他太活泼了。
生气时候的表情活泼灵动,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一眼便能看出他是假装凶狠,对旁人构不成半分威胁。
可爱,却又没有杀伤力。
想到这里,白枭忽的有些恍惚。
若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也像这个世界的苏酒一样,早早的从父母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是否也会成长为这个样子?
可惜,白枭无从查证。
定了定神,他缓缓走下楼梯。
在苏酒身前站定,试探性的喊:“酥酥?”
苏酒很早便听到了白枭的脚步声。
不过他现在还在生气,所以才假装无视对方。
想起早晨起来的一脚之仇,苏酒就没好气。
早就听人说,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渣,追求你时,视你为他的一切,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献给你。
可等追到手后,却又像是换了一个人,对你冷脸以待,再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模样。
苏酒原本以为,这样狗血的闹剧不会发生在他和白枭身上。
谁能想到!
才确认关系的第一天清早,白枭就把他踢下了床!
那一脚毫不留情不说,还倒打一耙,还凶他!
这怎么能忍?
刚开始交往就是这副德行,往后该怎么得了?
因此苏酒觉得,有必要让白枭认清一个事实。
不管追到手前还是追到手后,都不带冷落他的!
不然就分,谁怕谁!
因此,听到白枭喊他之后,苏酒哼了一声,转过脑袋去不理他。
白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他的时空,从来是苏酒主动过来找他。
升上高中之后,两人一个在东校区,一个在西校区。
每每放学,苏酒都会到他的教室门口等他。
东西校区上课时间是一样的。
苏酒为了不耽误白枭的时间,每次都在放学前十五分钟出发,这才能保证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前,出现在对方的教室门口。
白枭曾劝过苏酒说:“放学后直接去校门口找司机,不用特意来等我。”
他们上下学都是坐一辆车,有司机在门口等着,苏酒实在没必要绕这么一大圈来找他。
说这些话时,苏酒是什么表情呢?
白枭恍惚了一下。
他似乎每次都别开眼睛,不肯看他。
小声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一走。”
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苏酒无视的经历,却还是第一次。
白枭一时竟感到有些新奇。
但新奇归新奇,人却是还要哄的。
只是在哄人之前……
白枭余光往躲在楼梯口后面,猫着身子偷偷观望的林有淑那看了一眼,其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请不要偷窥。
心里却有些好笑。
这个世界的妈妈,未免太八卦了一些。
等到林有淑同他打一个OK的手势,不情不愿的从楼梯口消失以后,白枭才重新将视线放回苏酒的身上。
“酥酥,对不起,我早上不该踢你下床。”
苏酒瘪嘴,又是哼了一声,仍是不肯和白枭搭话。
他倒不觉的他有多过分。
如果白枭是在他确认自己心思之后的几个月,亦或是哪怕几天之后,做出今天早上的事情,苏酒都不会这么在意。
偏偏这才是他决定交往的第一天。
再一次被苏酒无视,白枭感到头疼。
这该怎么哄?
记忆里,他还从来没有哄过苏酒。
莫说是苏酒,他没有哄过任何一个Omega或者Beta。
说好听的话?
可是他并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完全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他’和苏酒之间的相处模式。
用言语哄人,若是叫苏酒觉察出言谈间的不对劲,大概率会出错,让对方发现这具壳子里换了个灵魂。
在不清楚是否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前,白枭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穿越了的事情。
可是不说话,该怎么哄?
烦恼间,想起了林有淑的话。
“实在不行,就让他闻你的信息素。Omega都是这样,只要闻到自己喜欢的人的信息素,再硬的嘴也都软了。”
Omega闻Omega的信息素,真的能行吗?
白枭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决定试一试。
于是他半蹲下来,仰头看着苏酒,说:“作为赔礼,我让你闻信息素好不好?”
苏酒闻言,眼睫毛颤了颤,说:“你不要以为,每次你拿信息素引诱我,我就会妥协。”
吸了吸鼻子,再开口时候,嗓音已经有些哑了。
“你昨天晚上说了一大通好话,搞得好像非我不可的样子。可才一晚上过去,就变了样子。”
苏酒说话时委屈巴巴的,眼里已经开始聚起泪泡。
苏酒对他这过于发达的泪腺都有些无语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稍有些不开心,就会掉眼泪。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去医院查一查。
这么想着,苏酒用手擦掉眼眼角的泪泡,忍住没有哭出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你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吗?”
事实上,苏酒最为在意的事情,并非是白枭清早醒来时对他的冷脸,也不是白枭踢他下床这件事。
他最最在意的,是白枭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和你只是口头约定的娃娃亲,根本没必要当真。”
白枭说这句话时候,表情太过认真,苏酒没有办法假装无事发生。
如果说,他一开始的气愤是因为被白枭踢下床而流于表面的情绪。
那么冷静下来之后,便是对未来和剧情的恐惧。
既然他都能够在剧情的强制下,无法说出任何违背他‘疯狂痴恋白枭’人设的话来,那么白枭是否也会,也会……
越想,越怕。
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昨晚还和我说长大后要怎么样,结果早上醒过来就变了脸,还让我不要把娃娃亲当真。你既然不想我当真,为什么还要三番四次的招惹我?”
白枭听出苏酒的哭腔,不由有些着无措。
问题是,他哪里知道昨天的‘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否认,那么等这个时空的‘他’回来,怕是会恨不得吃了他。
于是白枭只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酥酥,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说的话算数,永远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