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75)
季临秋本以为姜忘会在酒桌怎样一鸣惊人,这会儿也顾不上猜测,把他强扛去二楼。
奇怪的是,姜忘身材精瘦,个子有一米九,扛起来完全不重。
季临秋这边轻飘飘的没感觉,旁边搭手的堂哥闷哼一声:“操,这哥们够块的啊,我肩膀要断了。”
此刻刚开席没多久,菜肴上了不到七成,小媳妇儿们都上上下下忙活着,瞧见现在已经倒了个人,都跟着吓一跳。
“今天喝这么狠?”
“哎,是虹城来的客人!”
“客人还折腾啊,老三他们太过分了……”
二楼最近的客房就在楼梯拐角,堂哥帮忙把人往床上一撂,招呼一声下楼吃饭去了。
季临秋开了床头灯又怕他觉得晃眼睛,想想关了灯又端杯热水摸黑过来,叹口气准备把姜忘四肢一样一样往床中间搬。
他走近了放下杯子,伸手想探姜忘额头温度,下一秒身体被男人往怀里一带,骤然失重趴了下去。
“嘘。”姜忘捂住他的嘴,低笑着往季临秋脸颊亲了一口:“小点声。”
男人嘴唇有点干,亲过去时触感更显清晰。
季临秋呼吸漏了一拍,压低声音道:“你喝醉了,先起来喝点水。”
姜忘没起来,思维很清晰:“你先看一眼现在几点。”
手机一开,六点十五。
“六点十五。”姜忘算着时间:“我卡着六点三十五下去,先吃饱然后喝两口继续倒。”
“你还下去??”季临秋已经在生气了:“你信不信你下去他们还敢灌你?”
“要得就是这个。”
姜忘伸手探兜,呀了一声。
“我手机落桌上了,这样,你先把你手机留给我看时间,然后下去吃饭,该笑笑该乐乐,别跟他们摆脸色。”
季临秋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点点头答应。
刚往门口走两步,又快速折返回来,伸手摸姜忘额头。
“真没醉?”
姜忘亲他手心,持酒撒娇:“醉了,再过来给我亲亲脸。”
对方怔了下,竟真的靠近他,低低道:“只许亲一下。”
姜忘没想到季临秋真听他的话,被这么一撩直接硬了,忍住异样感认真亲了下他的脸。
好香。真是栀子花味儿。
季临秋再走出门时刚好碰见上来查看情况的二婶,内里心虚表面风平浪静:“他还行,睡会儿就成。”
二婶噢了一声,拿围裙擦擦手招呼他下去吃饭。
大伙儿其实也有不少人在观察情况,毕竟酒局里真傻的没几个,这会儿都是明白人。
亲戚里喝倒几个问题不大,但姜老板怎么也是客人。
季临秋发觉席上许多人都在看自己,扬了个笑道:“他没事,喝醉了睡会儿就行,正说胡话呢。”
季传荣本来还担心季临秋借这个事给他难堪破坏气氛,闻声大笑道:“我说吧,来来来,都继续吃!”
既然当事人都说没什么,他更像斗赢的公鸡一般眉飞色舞地吹逼斗酒,席间一片快活。
不过也许是借了姜忘的光,大伙儿知道季临秋不发火已经是给面子了,这回真没有一个人劝他喝酒。
后厨忙碌的不行,又有酱椒鱼头、奶汤蹄筋、炝炒猪头肉等好菜一样样端上来。
山外传来鞭炮的噼里啪啦声,这个山头响过另一片又接着响,牛铃声般此起彼伏,许久没有停歇。
远方山风奔卷,竟衬得屋里有几分荒谬的团圆温馨。
季临秋只当这些是错觉,袖子一偏收好姜忘手机,悄悄看了眼时间。
18:32.
又过了几分钟,姜忘竟真的小睡归来,摇摇晃晃走下来不说,气色比方才还要好。
季传荣第一个看见他来,比季临秋反应还要快,热情满面地招呼他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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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了火锅,快过来吃!”
“还行吧?”
“当然,”姜忘精神道:“刚才那一轮不算啊,再喝,再喝!”
人们大笑欢迎,又有好几个人借机损他几句,姜忘听啥都笑,完全不在乎所谓的面子。
“你先吃点东西吧,”端菜的女人搭话道:“小心伤着肠胃,传荣传华,你们别光顾着劝人喝酒,人家是客!”
“哎哎,知道了!”
姜忘还真跟计划里一模一样,不紧不慢喝汤吃菜,半碗饭下来很舒服地打了个嗝。
又有人试探着斟酒,同时还看季临秋脸色。
季临秋记得楼上谈话,这会儿只当没看见。
姜忘来者不拒:“喝!谢谢兄弟!”
“真豪爽啊,”旁边的叔伯比了个大拇哥:“这才像个男人,倒了又怎么样,接着喝,不怕!”
季临秋已经猜到这家伙想干嘛了,在旁边忍着笑吃饭。
果不其然,姜忘也不知道是被辣的脸红还是又喝上头,拇指大的小杯子一饮而尽四五杯,头一晃嘟哝几句又睡倒了。
这回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了,特意过去扒拉他。
“别……”姜老板口齿不清道:“困……困。”
完事又昏睡过去,在饭桌上当场关机。
大伙儿哈哈哈直乐,季临秋叹口气,当着大家的面探他额头温度,张口说瞎话不打草稿。
“他以前喝醉了也这德行,合着来过个干瘾。”
“那也不能怪他,这说倒就倒,面子是挣不着喽。”季传华得意道:“还是咱舟乡人能喝,你也学着点!”
季临秋跟另一人扛着他二进宫,帮手一走,姜忘即刻睁眼睛,倍儿清醒。
“现在几点?”
“七点四十五,这是你手机。”季临秋把手机丢给他,坐在床头若有所思。
这一次没有等姜忘开口,他先报情况。
“我们这边吃宴席差不多晚上九点多收尾,再晚一点,不超过十点半最后一轮喝完,然后各回各家。”
天气冷,都睡得早。
姜忘瞧出他思路很快,歪在床上笑起来:“你还挺上道。”
“你是打算最后一轮再去堵人家是吧?”季临秋若有所思:“我以前果然还是太老实了,玩点阴的挺好。”
“哪里的话。”姜忘略有不满:“我是那种人吗。”
“对了,”他支起身,一边看门外情况一边小声问道:“你姑嫂他们会做醒酒汤吗?”
“会的,但那帮人喝的少,有时候不做。”
“你是小辈,当然要叮嘱她们把醒酒汤做好。”姜忘眸光含锋,已经准备好打场硬仗:“至于我,当然有义务好好关照下长辈们。”
季临秋闷笑一声,黑暗里亲了下他的额头。
“坏东西。”
姜忘这一睡就睡到八点五十,期间有人担心他吐了或者呛着了,季临秋都摆摆手,表示随便吐,谁叫他自己爱喝。
“看看,你们看看,”季传华相当满意:“我这弟弟,以前尽喜欢念叨人,一点不合群,这才跟姜老板一块呆了多久,通融多了!”
“就是啊,你得合群,别一天到晚绷着一张冷脸,多笑笑!”
“所以你撩小姑娘那个——讲讲呗!”
宴席走到后半程,大部分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女眷们在另一张桌上一块吃着残羹冷炙,虽然都是预留好的饭餐,但忙到这会儿早冷得差不多了,鸡鸭鱼肉也早就被侧桌上的小孩儿们瓜分了个干净,不剩多少。
场上十几个男人,有接近十个都已经醉醺醺地或靠或趴,还剩下传荣传华两兄弟继续跟人划拳拼酒,但也都是强弩之末。
也就在这时候,满面春风的姜老板再次下楼。
“哟,你们都不等我,这就喝完了?!”
好些人醉意已经上来了,这时候大着舌头说话都一囫囵,摆摆手表示喝不动了。
“那哪儿行,”姜老板正色道:“我休息好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