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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开了，李小欧径直走了出去。
出去才发现是二楼，还没到一楼，索性直接走到楼梯口，拐弯后才听到身后的咆哮：“反了他！破罐子破摔，还是之前都是装的！”
二楼是公司新节目，综艺选秀。
很多帅气的生面孔闻言探头出来，电梯关了，看不见这么突然吓人的身影哪里传来的，有人嘀咕：“谁啊，疯了咋的。”
“听着有点耳熟呢。”
江也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小欧，哟呵，没想到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小子，内心这么杠，而且说的好有道理啊。
就是刚才那句话，好像有些熟悉。
李小欧直挺挺大步走向楼梯口。
现在都是乘电梯，很少有人爬楼梯。
刚下去一个拐弯，立刻整个人垮了，跟个小偷一样上下左右四处看，确定没人，一屁股坐在楼梯。
拿起箱子里最上面一张卡片，右手忙不迭的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念叨：“江哥，还好有你送我这个，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嘤嘤嘤。”
李小欧拿起写着字的照片，翻了过去，是江也帅气的签名照。
得，江也一看，当时这小子天天念叨帮他梳理圈子里人物关系。
他懒得社交，勾心斗角，揣测人心。
正巧看见这句话，觉得深奥又顺口。
为了堵住小欧老妈子一样念叨的嘴，就当签名照给他了。
不过这也算是真理。
虚空中的眼睛，不就是他嘛。
而且刚才那种女人，注定火不久。
李小欧舒缓了下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他两手拿着照片，眼圈又红了：“江哥你要是还在，一定不会让她欺负我的。”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他欺负你。”
江也坐在旁边，歪头看着清瘦的青年，如果这辈子，最震惊一次，就是大佬哥在他墓前跪到他至今无法理解的情感。
就是自己死后，依旧真心对他的小欧。
哎，谁能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时候突然猝死，早知道……
想到什么，江也猛的抬头，眼前一亮！
李小欧心有余悸又特别兴奋的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捧着箱子笑得跟个二逼青年：“江哥我是理解你嘴巴为什么那么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是真特么爽啊！”
“但是哥你在下面，还是要注意点，阎王殿上的人不能惹，能躲就躲，鬼也有好坏，万一再碰见个葛浅浅给哥穿小鞋，弟弟也帮不到你。”
“不过哥你可以给我托梦，我找跳大神的跳死他们，我家那有个神婆，老准了，真的，前阵子有个小孩丢了，一算就找到了。”
江也刚想夸他几句顺便感动感动，一听这话一巴掌冲着脑袋拍了过去：“让你别封建迷信，又开始鬼怪神说……”
“……”
江也放下手，想起自己的身份。
好像自己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李小欧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的时候，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小气到近乎到变态的行为方式。
葛浅浅站在楼下，身边围着一群等着合影的年轻帅哥。
都是二楼准备参加偶像综艺的新人实习生。
别看现在看见葛浅浅一脸激动，等节目播了，推动一下，没准过几个月，人气比葛浅浅都高。
葛浅浅一脸甜笑，有求必应。
目光时不时看向电梯和楼梯口。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
李小欧已经被公司辞退，自然也不怕谁。
这么多人，就算看见她，也不会认为她会当众刁难。
江也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那人别的不行，装人的本事是真强。
“小欧。”
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就是滴滴答答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你真的要走了吗？”女孩子一头卷发空气刘海甜美依旧，眼神清澈的看向李小欧：“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是不是姐姐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辞职了呢？我今天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如果你不喜欢跟在我身边，我跟公司申请给你换一个你喜欢的艺人好不好？”
本来大家对突然出现的人完全陌生。
听她这么一说，旁边有认识李小欧的人一解释，恍然大悟，看向葛浅浅好感值再度暴增。
李小欧也险些被她的演技深深折服。
懒得理她，也理不过。
众目睽睽，她的单纯不谙世事人设深入人心，已经辞职，这些烂事也跟他无关。
他脚步未停，直接奔向大门口，出去这个门，这个圈子就跟他永远再见了。
葛浅浅的背后势力，说让他进不来这个行业，就真的不会。
除非她家破产了。
“弟弟。”
葛浅浅忽视被人忽略，着急的伸手过来挡他：“如果你确实不喜欢这份工作，执意要走，受你照顾这么久，姐姐送送你。”
公司和新艺人再次被葛浅浅的人品折服。
对待一个性格这么古怪的小助理都能如此，太单纯了，看着心疼。
江也看着刚背对众人，脸色就变得狰狞扑过来的女人，意识到不对劲那刻，伸手去挡，但是特异功能失效了。
他又变成了透明人。
葛浅浅过来刚碰到李小欧的纸箱子，李小欧一闪。
“啊！”
突然好像被一股力道推倒的葛浅浅踉跄的后退几步，直接倒在地上凄惨低泣。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过来送你，你不但不感谢，还出手伤人。”
“什么人，不识好歹。”
“叫急救车，拦住他，要是葛浅浅伤到哪耽误行程通告，律师告他。”
众人叽叽喳喳，本来李小欧只是无语。
听到后面一句，彻底脸白。
人都聚集在那侧，自己身后没人。
所以她才敢演了这么一出，在对面众人的视角，根本看不见他根本没碰到他，只是身子躲了一下。
大厅有监控，但是也可能明天就坏了。
李小欧僵在原地。
江也知道他怕啥，他怕赔钱。
“还不快点跟人道歉。”身边熟悉的女声，急急赶来。
李小欧看着黎夏，紧抿嘴唇半天：“姐，我没推她。”
“嗐，怎么江也……他走了你也变得这么轴了，这不是推不推的事，你还不懂吗？”
李小欧沉默了。
他懂，不是推没推，而是别人信不信。
江也四处去试探，看着手穿过一件件物品，再也没有可以碰触到的东西。
有些茫然又无力的站在李小欧身边。
他想像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事，有哥撑着。
他做不到。
门外救护车，甚至律师真的来了。
李小欧嘴唇紧咬，脸色苍白。
他一瞬间想到了爸妈妹妹弟弟，甚至想到了磕头认罪。
但是他没动。
他低头看着箱子里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如果这次低头，那女人肯定会变本加厉通过他继续诽谤江哥。
他没钱，大不了坐牢。
他也无法揭露她真面貌，没证据，没人信。
如果录音录屏，她们有的是办法倒打一耙，各种罪名都会接踵而来。
江也急得四处试探原本可以接触到东西的身体，怎么一点都没用了。
如果这点特殊技能都没了。
他真的就没用了。
他不死心的继续拍打四周的人和物，小欧因为他失业，不能再让他受冤枉负债。
就在他深感无力茫然无助的时候。
里面的人突然声音嘈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也抬头看去。
无辜的小鹿眼登时红了。
他两步过去委委屈屈，像个要跟家长告状的孩子：“大佬哥，你怎么来了，我要被气死了，要被自己气死了。”
谢忱眉头紧拧，手心不自觉的蜷了起来。
别人看不懂他的细微表情，身边特助立刻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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