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两秒。
抬眸,淡声道:“你指的是什么样子的朋友,像你一样的?”
他收回视线,从抽屉拿出第一节 课需要的课本,态度淡漠,补充:“不好意思,你这样的,我要一个就够了。”
体委还在讲台上热情发言,教室乱哄哄一片。
温雁晚愣了好几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是被调戏了。
朝着座位前方坐直了身子,难得的,温雁晚居然就这么安静下来。
手背无意识抬起,碰了碰唇。
说实话,有那么两秒,他以为对方会直接吻上来。
……
体委的语言用词虽然槽点满满,但不得不承认,内容还是十分热血的。
至少有不少人本想就这么白着交了,硬是被体委的如簧般的巧舌冲昏了头脑,回头把五项都给填了。
体委喜滋滋地把表给收了,数了数,还差三张。
他性子急,还有点强迫,非想马上把表收了交上去,纸页被卷成筒状,敲了敲讲台桌面,催促:“还有谁没交上来的,搞快点,搞快点,马上就要上课了!”
闻言,时雪容举手,喊了声:“麻烦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这下/体委不敢催了,小声说了句“快点啊”,垂头翻手里的表格。
忽然看见一张白的,眉头一皱,立时就要嚷嚷,看清上面“陆潮生”三个字后,又连忙住了嘴。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时雪容小跑着上去,把表给交了。
体委扭捏着说了句“没事”,继续检查表格,忽然发现了新的华点。
“诶诶,怎么回事,男子5000米怎么没人报啊?这可是每年的重头戏啊,第一名有300块钱呢,还能给班级拿20分!这不得行啊,这个必须有人上!”
班上立时七嘴八舌:
“去年咱班是谁上的啊?”
“你学傻了吧,今年不是刚分班吗?哪来的去年。”
“我们班有能跑的吗?”
“找个alpha上吧,体力好。”
李睿渊纠结了半晌,忽然撅起屁股,戳了戳了陆潮生的后背:“潮生潮生,你要不要去试试?你体力不是挺好的吗,初中的时候还参加过市里的马拉松长跑,拿了二等奖的,这个才5000米,你肯定能行!”
陆潮生还没什么反应,温雁晚的眼眸倒是瞬间亮了,立时怂恿:“你不是还什么都没有报吗,要不就报这个?”
陆潮生不语,面容冷淡地拿过练习册,打开,开始刷题。
温雁晚再接再厉:“说真的,你一个项目都没有报,多浪费啊,你去了,肯定能拿个第一回 来,能为我们班一口气拿到20分呢,说不定就是差这20分,我们就能拿第一,要是没去成,就亏大了。”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胡搅蛮缠了,陆潮生依旧不理他,手下笔墨不停。
温雁晚还是不甘心,多难得啊,能看见陆潮生跑步什么的。
夏日、阳光、操场,还有少年布满汗水的湿漉漉的漂亮面容,与清瘦挺拔、线条流畅的高挑身体。
都是福利啊福利。
从见到陆潮生的第一眼,他就从未掩藏自己对陆潮生外貌的兴趣。
要不是他足够漂亮,怎么着自己也不吃亏,温雁晚也不会主动勾搭上他。
人类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几百万年的老色胚了,谁也不会多单纯。
选择性地忽略了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温雁晚将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于陆潮生优异的外表。
张张嘴,正欲继续劝导,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运动项目还缺个人,没办法马上把表送上去,体委十分不甘心地回了座位。
温雁晚也住了嘴,在课代表的提醒下,将这节课要用的试卷找了出来。
心里暗自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家小金主同意参加运动会呢……
两节课过去,温雁晚还是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同样苦恼的,还有逮不着人去跑5000米的体委。
周一升旗,全校去主席台集合,体委一边朝外走,一边头秃地挠头:“妈呀,我该不会要自己上吧,可人家是个Omega的说……”
温雁晚跟在他后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在这时,向云山忽然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温雁晚愣了下,下意识地从队伍里挤出来,向云山却摆手道:“嗐,不是找你,我是找陆潮生。”
温雁晚回头去看陆潮生,他已经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此时一脸迷茫。
向云山提醒:“上周不是说,让你和贺亦诚两人分别写好检讨,周一升旗去主席台念吗?等会儿你就不用站队了,直接在后台等着就行。”
陆潮生:“……”
没听到回应,向云山问:“听清楚了吗,嗯?”
陆潮生应下。
向云山点头,又朝温雁晚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快点跟我归队,别在外面瞎晃悠。”
叮嘱完两人,向云山这才步履匆忙地朝前面赶去,年轻人就是跑得快,就这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跑没影了。
温雁晚回头,目光狐疑:“你……是不是忘记写检讨了?”
陆潮生刚才那副明显迷茫的表情,他可记得清楚呢。
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陆潮生直接背了过身,头也没回地跑掉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背影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温雁晚了:“……”
嗯,看样子确实是没写了。
到操场的时候,主席台前已经站满了人,温雁晚特意在台下晃悠了两圈,还是没看见陆潮生的人影。
想着,对方可能去后台里面了,温雁晚只好转身,回了自己的队伍。
这是开学第一次升旗,依照惯例,校领导陆续上台演讲。
温雁晚无聊,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抄写的古文来背。
李睿渊更无聊,左右手猜拳,哪只输了打哪只的脸,结果战得你死我活、相爱相杀、不分上下。
终于,在新生代表也发言结束后,教导主任再次上台。
“上周,我校高三(1)班陆潮生,与高三(18)班贺亦诚发生了肢体冲突,情节严重,特此通报批评,另外,贺亦诚同学在收心考的时候,使用手机进行作弊,我校再次提出警告,请各位同学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认真对待每一场考试,一旦被学校发现,将进行严厉批评,并立时通知当事人家长!现在,由两位同学进行当众反思,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下面立时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正上台的贺亦诚眼皮一跳,走到话筒前,脸黑如碳。
“对不起,我不应该言语羞辱陆潮生同学,不应该在网上,随便散播温雁晚同学的谣言,不应该考试作弊……”
李睿渊听得直乐呵,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诶嘿,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一个句子重复十遍,光是‘对不起’三个字,就有几百个了,666,真会水字数,无限循环啊这是……”
温雁晚面朝升旗台的方向,目光灼灼地注视许久,半晌,忽然抬步从队伍里走了出去。
“诶诶,雁哥,你干嘛去啊……”
温雁晚没有回答,兀自朝主席台的方向前去,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就在这时,贺亦诚终于水完了3000字检讨,下台把麦扔进陆潮生怀里,看也没看他一眼,阴着脸走出了后台。
陆潮生站上主席台的瞬间,下面立时响起小片的惊呼,主要来自从未见过他面目的高一新生。
“妈呀,好几把帅一个a!”
“这是干嘛?高年级学生代表发言?”
“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呜呜呜……”
一看就知道,没一个认真听讲的。
目光淡淡在下面环视一圈,陆潮生深吸口气,正欲说话,人群里忽然响起一片更大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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