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上(235)

　　才说出口，张珍珍的妈妈就反口了：“诶，不对不对，肯定不对。”

　　“我倒是觉得，”卢婷琳思索着说，“这种光芒，就像是希望……”

　　卢婷琳念叨着“希望”这个词，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我在这段战争的时候，最大的感觉，就是没有希望。哪怕这场和进化动物植物的战争胜利了，我们，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永远生活在没有其他生命的环境里吗？”

　　卢婷琳叹了一口气：“你们可能还没有感觉，我们天天在前线进行拉锯战，进化动物植物今天灭绝、明天复生，好像永无止境；而且战斗打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粮食是个问题，生活也是个问题，战争里的物价涨得都快上天了。”

　　“希望，希望，”卢婷琳念叨着这个词汇，突然笑了起来，“好吧，九曲的视频，还真是，确实给了我这样的人，一丁点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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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西北，雍凉市。

　　“这个视频是什么意思？”超凡事务局的会议室里，关于九曲新视频的讨论，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这个视频，是在讲现在，还是在讲未来？

　　“很明显，”这个问题简单，立刻就有人回答，“这个视频和《英雄计划》系列有点相似，最开头的战争场面是对现在的回顾，而后期的所有片段都是对未来的预知。”

　　“《生物变革》、《生物变革》”会议桌一头的徐少阳念着这个名字，微微挑起了眉，“这个名字，啧啧，有点意思。”

　　由于进化动物植物异变爆发的高潮来得太过猛烈，会议室里的人大多都蓬头垢面、形容憔悴，一看就都是熬夜熬多了的，徐少阳也不例外。

　　作为超凡事务局的舆情控制大师，这几天他一直忙于控制网络舆情，争取稳定后方人心，消灭谣言——顺带一提，如果无法从舆论上压制谣言，那就从□□上消灭谣言，这段时间因为造谣传谣被抓的人已经挤满了监狱。这个操作大大减轻了徐少阳的一些压力。

　　但他依旧非常忙。举办各种公益性的演出，安排更有可信度的消息覆盖流言，尽最大的努力给华国前线的战士们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他已经忙得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不过，在九曲新视频的刺激下，超凡事务局最顶级的九曲忠粉快速压榨着自己的脑力，进行着解读：“《生物变革：未来》，这是在说，未来有一种生物变革的方向，就像工业革命、信息革命一样，会给人类的未来带来更好的发展可能性么？”

　　“有点意思，”他身边的人品味着这个解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个标题，《生物变革：未来》，确实暗示了很多东西。”

　　“如果把视频的内容和标题结合起来看，”徐少阳思索着，“这是不是说，除了战争、除了和动物植物彻底决裂之外，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

　　“是啊，”坐在他对面的人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如果视频剪辑里的一切真的能发生，如果真的有另外一条路，那就好了。”

　　想到当前几乎称得上全世界大部分地区都节节败退的战争场景，发言者苦笑着摇了摇头。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不过，时间紧迫，没有太多时间用来伤春悲秋。新的问题又提了出来。

　　“你们说，”有人划着面前的pad，快速浏览着视频里的细节，动漫画风的视频在其中分外显眼，“九曲这次用了全新的动漫画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没有可能，”他身边的人揣测道，“九曲的能力可能无法具现到未来的细节，因此采用了这种模糊掉大部分画面的动漫画风？”

　　“不可能！”作为隐藏的超凡事务局的九曲头号粉丝，徐少阳同志对此进行了一口否决，“绝对不可能！”

　　“诸位！”徐少阳指着身边人pad上的画面，“你们看，就从这视频的质量来看，即使是用动漫的画风，其制作的精良程度也不逊于那些所谓的特效大片——如果满分是十分，那我一定会给出十分的分数！”

　　“10分太夸张了，”他身边有人在笑，“不过9.99是可以的。”

　　“总之我给10分，满分少一分我觉得都不行——不对，扯歪话题了，”徐少阳横了身边人一眼，继续说道，“反正，就这样的精美程度，这怎么可能是九曲能力退化的标志！甚至，说这是九曲能力有新的进化的标志，也有可能的啊。”

　　“那少阳你觉得，”拿着pad发问的人继续说道，“九曲为什么要用全新的动漫画风啊？”

　　听到这个问题，徐少阳立刻精神一振。

　　这个问题，他在刚刚看到视频的时候就有所感觉，在看的同时就进行了思考。结合了一些网友脑洞大开的猜测，徐少阳这样说道：

　　“我认为，九曲不用写实画风，而换用动漫画风，主要是有以下两个原因：”

　　“第一，我认为，九曲是在尝试用一种新的方式，用一种更加夸张、更加吸引眼球、更加能突出重点的方式，来向我们传递一些信息。”

　　徐少阳伸手拿过身边人的pad，划到了视频的开头：“最典型的画面，就是从最开始的明亮世界。你们看，这里在战争中转变为了黑暗；然后又在那位中年妇女发现小黄狗的时候，出现了一束亮光；紧接着，随着不同画面的剪辑闪现，光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比喻和暗示。”徐少阳放下pad，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没有这种画风上的暗示，”徐少阳紧接着补充道，“大家想一想，在我们现在，在这种大清洗、大灭绝活动，已经近乎到疯魔地步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人偷偷藏匿进化动物植物的画面，岂不是——”

　　“岂不是有可能出现一面倒的责骂，”徐少阳摇摇头，“从而让很多人误解了九曲在视频中的含义呢？”

　　“没错，”立刻就有人出声支持，“确实，即使有这种画风上的暗示，也有人在指责这种居然对进化动物植物产生怜悯之心的行为——哎，想一想，如果没有这种画风上的暗示，也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对于大清洗、大灭绝活动，大家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最后，谁都没有说出口。

　　大清洗、大灭绝活动，原本起于部分城市小区里的观赏植物灭绝、流浪狗流浪猫赶走行动，在全球各个城市都有零星的报道。而后，随着这部分动物植物灭绝的小区、酒店等等受到了人们的欢迎，利益驱动之下，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进行相关的活动。

　　尤其是到了后来，随着《英雄计划：五》的播出，随着进化动物植物浪潮爆发的时间点越来越近，相关灭绝动物植物的行动也变得越发过分，最终被冠上了“大清洗、大灭绝”的名义，席卷于全球。

　　有些事情是在潜移默化中变得越来越过分、而后变得无法阻挡的。就像是十年那个浩劫期间，最初的起源，不也是看上去非常正常的大跃进、赶英超美？等到事态真的越演越大、真的无法阻挡的时候，即使有高层的努力，情况还不是乱了套？

　　“这是九曲采用动漫画风的第一种原因，”还是徐少阳打破了沉默，“而我认为，他的第二种原因，那就是想要模糊掉一些画面中应有的细节。”

　　他把pad上的视频拖到了乡村中年妇女的身上，然后把pad朝向大家：“你们看，这个中年妇女，这座死气沉沉的乡村，光从画面里的这些信息，你们能定位出什么吗？”

　　情报科的成员摇摇头：“我们情报科已经尝试过了，现有的所有画面，几乎都进行了一些模糊处理——乡村是最常见的景象、人物是最通俗化的画法、所有的物件都取消了专属的特点，甚至连那些葡萄园、实验室，都经过了特殊处理，几乎是完全没有给一丁点的信息。”

　　听到这个说法，超凡事务局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夸张的吗？”有人不信地吐槽，拿着视频截图就开始仔细研究起来，“一丁点信息都找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