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捞过毛巾擦了脸,又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翻出医药包吞了两片止疼片,连天航为他擦过的药油还放在客厅里,凌煊又在关节处涂了药油,做完这一切之后,凌煊出了门,前往公司准备妆发。
这一次海选,恒星星光非公司推荐进入面试的练习生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凌煊是C班之外,其余两个练习生都是A班,这两个A班的对于凌煊能进面试十分意外,在A班私下的讨论里,凌煊空降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绘声绘色的描述,凌煊到公司准备妆发的时候,那两人也不怎么理会他,顾自聊天聊得起劲。
后来聂安娜也到了,凌煊才和人说上话。
“这次表现不错呀。”聂安娜笑眯眯地说。
凌煊抬起胳膊,他的胳膊肘上有块醒目的淤青:“五分运气,五分花了些功夫吧。”
他的身上还有不少淤青,饶是聂安娜看多了,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她招呼一边的化妆师说:“给凌煊身上也上些粉底。”
说完又回过头对凌煊说:“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带队,结果你和其他两个人的号排开了,他们是上午最后两个,你是下午第一个,下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你下午可以一个人吗?”
凌煊说:“我可以一个人。”
聂安娜说:“那就好,本来我打算让天航陪你的,但是今天外面肯定很多粉丝,被拍了对你不太好。”
凌煊说;“没事,你去忙吧。”
凌煊情商高,性格也好,聂安娜对他还是比较放心,她给凌煊交代了很多事情:“面试的时候,就算你紧张,说话结巴,也千万不能不说话,腼腆在舞台上并不是一个好的品质,以及,一定要尊重面试老师,就算今天面试的老师你觉得水平不行,或者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千万不能和老师起冲突。”
凌煊点头:“我知道了。”
妆发搞定,换好衣服之后,三人便和聂安娜一起乘保姆车前往阳光视频面试的地方,阳光视频大楼外面有一块大屏,此刻正播放着一位爱豆的视频,大屏对面还有易拉宝和花墙的应援,不少粉丝和站姐举着□□短炮等在路边。
“天,今天怎么有秦阵的应援?”
凌煊听到一个a班的练习生惊呼道。
聂安娜也吃惊了:“他不是说不参加《爱豆学院》吗?”
另一个A班练习生说:“他去一次选秀曝一次恋情,营业玩成真的,然后再和对象分手,CP粉纷纷被虐送对象出道,都成梗了。”
“没错啊,秦保送的名号可不是吹得。”
聂安娜说:“你们别老觉得秦阵天天在谈恋爱,他实力可以说是这五年来的练习生里一骑绝尘的,要不你以为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有这么多应援。”
“是啊,人家还没出道,站子都几十个,而我一个都没有。”
“我们a班也就几个人有粉丝站吧。”
凌煊不舒服,正闭目养神,他没看到刚刚应援的大场面,听到讨论倒是有些感兴趣,于是打算睁开眼看看,可惜车刚好转了一个弯,避开了应援和大屏,凌煊下车时,只看到路上熙熙攘攘的粉丝和媒体。
“从现在开始,面试就算正式开始了,这些路透面试图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你们的门票,放松点,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聂安娜先下了车,凌煊和其余两人也下了车,他们三人都不出名,在练习生里也不太出挑,走进大楼时,也只有寥寥几台相机和手机对向了他们。
凌煊戴着耳机,没有和其他两人一样在路上多停留,而是跟着聂安娜去签到领工作牌。
等候间是一间大会议室,聂安娜把另外两人也叫过来,说:“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叫号,和其他公司的练习生聊聊。”
凌煊还惦记着自己准备的面试内容,他问聂安娜:“安娜姐,我下午才面试,现在还想把准备的唱跳再看一下。”
聂安娜说:“也行,我去帮你问问。”
聂安娜刚好遇到一个工作人员是以前的同事,工作人员说隔壁就有两排化妆间,今天大部分都是空的,目前可以提供给练习生休息。
聂安娜拜托那位工作人员把凌煊带过去:“那我就先不陪着你了,中午有工作餐,在刚刚签到的地方领,如果不想吃,也可以点外卖,公司报销。”
“我知道了,谢谢安娜姐。”
工作人员也很忙,带着凌煊到化妆间前便打算回去工作了。
“化妆间前面贴了请勿打扰和名字的,都是有人使用的,其余的你敲敲门,如果没人应答,你就可以使用了。”
“谢谢。”
这两排化妆间有大有小,凌煊挑了一个小的,在外面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应答,便推门进去。
这间化妆间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化妆台,里面是换衣服的地方,化妆间有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十点了。
凌煊的面试是下午两点,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凌煊从包里掏出ipad和架子,把ipad架在化妆台上,他的唱跳基础不太好,准备的两首曲目都比较讨巧,一首的舞蹈融入大量弗朗明戈的元素,他小时候经常跟着赵平平跳弗朗明戈,对这个舞种比较熟,加上舞蹈和音乐比较吸睛,可以掩饰声乐配合的不足,另一首是女团舞,经过改编之后动作比较简单,整首歌比较轻松明快。
两首相比较而言,那段弗朗明戈舞要更难,凌煊做了简单的热身开嗓之后打开视频,把倍速拖到了最小,开始对着镜子练习。
他投入得很快,也没有察觉到套间内的门已经被打开,一个年轻男人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他。
“呼——”
凌煊跟着视频练了两遍,止痛片的效力开始减退,这让凌煊的部分动作做的有些吃力,换气也有些跟不上,两遍之后,他实在吃不消,两手撑着膝盖开始大口喘气。
“宝贝,你这可不行啊,这才两遍就喘成这样,上了节目可怎么办?”
这声音听起来戏谑味十足,凌煊回头一看,目光有些不悦:“你怎么进来的?”
“你还问我怎么进来的?难道不是我问你,你怎么进来的?明明我睡得正香,结果被跑调的歌给吓醒了。”
那个男人走过来,在凌煊面前伸出手。
凌煊没理他,直起身来,走到化妆台前去翻包。
“我敲过门了。”凌煊把止痛片翻出来,往嘴里又扔了一颗,“而且,我没跑调。”
“好好好,没跑调,你这吃的什么?”
这位帅哥和凌煊一点也不生分,凌煊刚打算把止痛片塞进包里,他直接伸手拿了过去,看到盒子上的字,眉毛一挑。
“止痛片?”
“拿来。”
男人抬起胳膊,盒子在口袋里前后晃动着:“如果你是因为疼痛导致刚刚喘气和抢拍,我建议你先去看医生,再来参加面试。”
凌煊对于这种多管闲事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他也懒得再理,从那个男人手里抢过止痛片,然后把ipad和架子塞进包里,背上之后打算离开。
他刚打算拉开门,身后那个男人叫住了他。
“凌煊?”
这个男人认识他?
凌煊疑惑的转过头,一个工作证迎面飞来,凌煊拦手接住。
“你的工作证掉了。”
“谢了。”
凌煊正打算开门,身后的男人又发话了。
“我跳过弗朗明戈。”
凌煊回过头,那个男人说:“我从小学new jazz和hiphop,14岁开始当练习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帮你。”
凌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个男人又说:“你这首《告密者》的编舞ASA以前当过我的老师。”
看到凌煊不说话,那个男人又说:“那要不这样,我也来练,你也帮帮我?”
还没等凌煊回答,那个男人就掏出手机打开音乐,凌煊觉得这音乐很熟悉。
“《告白者》?”
“对,就是《告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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