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没有听出周格格语气里的不可思议,他脸蛋更加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顾珏本来就是我照着心目中的老婆画的。”
周格格哑口了。
她破案了,唐眠从来不接受公子哥们的追求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是攻!
周格格憋着笑意,大手一挥,豪爽道:“没问题,我让眠眠和你老婆在一起!”
唐眠:“谢谢。”
周格格凑过去,盯得唐眠脸蛋发热,还不屈不挠,“要不要我给你和老婆也画几张福利图?我画的福利图粉丝都说老带劲了!”
“不、不用了!”
唐眠抬手挡住自己羞红的脸。
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瓢泼大雨,雨雾朦胧中,唐眠眼皮一掀,看到了前方隧道口失去方向控制的大型货车极速朝他们冲撞过来。
唐眠只来得及伸手搂住还在笑闹的周格格,就失去了意识。
……
“疼……嘶……”
睡梦中的少年因为疼痛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手掌紧紧按着肚皮和肋骨,那下面痛觉神经在突突地跳。
意识渐渐回笼,唐眠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他没有死掉?
他在哪儿?医院吗?格格伤势怎么样?
等眼前模糊的色块清晰之后,他愣了愣。这不是他家医院的病房,也不是他的家。
房间空间很逼仄,光线暗,潮气重,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
唐眠想起来四处走走看,可是刚从床上坐起身来,肚子和肋骨那一块就传来刺痛。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喘了两下感觉没那么疼了才低头掀开衣服。
柔软白嫩的肚皮上有两大块青紫,胸口的皮肤渗出点点血点,看着恐怖。
唐眠缓缓下床,几乎是走一步喘一口地走到卫生间。
镜子里的少年脸上脖子上都没有任何伤口,他撩起袖子裤腿,四肢也没有擦伤碰伤。
出了车祸这些地方不可能完好。
而且他肚子上的伤痕像鞋印,倒像是被人踹过一样。
疑虑越来越重,唐眠顾不得礼貌问题,他走出卫生间,四处打量起这间房。然而房间的装修及其简单,看不出来什么。
“嗡嗡。”
床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屏幕亮起很快又变暗。唐眠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点了下屏幕,拿起手机,锁屏打开了。
手机显示:人脸识别通过。
可这不是他的手机。
唐眠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醒来后一系列离奇的现象都指向一个荒谬的猜想。
直到看到通讯录联系人里的“金郁礼”,他忽然僵住了。
一瞬间全身寒毛竖起。
金郁礼——《危险关系》里最阴狠的渣攻,权势滔天的衣冠禽兽。
也是让《危险关系》的主角受顾珏感到最害怕的人。
毫无疑问,他穿进漫画了。
第2章
顾珏,顾氏集团身份尊贵的少爷,长相美而惊艳,气质清冷绝尘,是《危险关系》的主角受。
他10岁时被国际芭蕾舞大师看中,之后便一直在国外接受最正统的芭蕾舞艺术教育。三年前,他被邀请进国际顶尖芭蕾舞团担任主舞,参加了众多的国际赛事。
只要有他参演的比赛演出,千金难买,一票难求。
因为他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腰细腿长,一个眼神便能倾倒众生。
上流社会不论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热爱芭蕾舞艺术的人,只要看过他的演出就没有不对他动心的。
最爱的纸片人变成了鲜活的美人,唐眠想到这儿,心里跃起一瞬的惊喜。
鲜活的美人一定比他画的更美!他一定要去亲眼看看!
可是……
他忽然想起,《危险关系》是一部带颜色的古早豪门狗血漫画,一个主角受,配了四个主角攻!除了正牌攻,其他三位主角攻或多或少都有些偏执和病态,甚至可以说是——
疯子。
周格格为了极尽凸现渣攻们只手撑天的能力,抹杀了警察等正义角色的存在。
这让渣攻们对无助的顾珏更加为所欲为。
脑海里快速掠过漫画里一幕幕顾珏被欺负的画面,唐眠呼吸加重,气到浑身发抖。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可怜自己笔下的人物,那么现在穿进这个世界的他绝不可能对此袖手旁观。
顾珏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宝贝美人受人欺辱。
唐眠气愤到紧咬下唇,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血滴。
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展到何种程度了?
顾珏现在在哪儿?
他该怎么去找他?找到了又怎么能够保护好他?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唐眠皱着好看的眉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呢。
唐眠眸光一动,立刻伸手去捡地上的手机。
找到原主的微信联系人,戳进备注为“金郁礼”的对话框,他看到简洁的聊天历史记录里,原主称呼金郁礼为“父亲”。
父亲?!
漫画设定中金郁礼有一亲一养两个儿子,亲生儿子为叛逆不羁的刺头,养子则是从默默无名的配角逆袭成正牌攻的小狼狗。
当然,对金郁礼来说则是既夺了他钱权又抢走他美人的白眼狼。
死前是他拜托周格格让正牌攻改名为唐眠的。唐眠觉得按照穿书逻辑,自己应该就是这头狼。
剧情进展到哪一幕了?
唐眠环顾了下四周,眉头皱得更紧。原主的房间如此朴素,说明原主的处境还没有从寄人篱下的状态改变,他还没有能力保护顾珏。
唐眠拍了拍胸口,低声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漫画里原主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他会让所有欺负过顾珏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的,忍辱负重只是一时的。况且,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人是他!
顾珏是自己的未来老婆这一点成为了唐眠此刻内心勇气的来源。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里,握紧拳头,悄然走出房间。
如果他没猜错,他现在正在金家庄园里。这间房就是金郁礼施舍给他这位养子的卧室。
金家旁楼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他和金家住家佣人们一同住在旁楼。果不其然,唐眠一走出房门就和对门住着的男佣人打了个照面。
男佣人见他从房间出来,神色露出点儿怜悯,“大少爷。”
虽然喊的是大少爷,但唐眠听不出来几分尊敬。
还未待他颔首回应,另一位佣人就小跑过来拽着唐眠面前的佣人离开了。
“跑快点,管家在催了。”
“知道了,动作轻点,吵到了那位,咱们下场会比大少更惨……”
说话声伴着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唐眠微微低头,手指戳了戳疼痛的肋骨,若有所思。
金家庄园有数栋旁楼,住家佣人住的旁楼和主楼由一条长达五十米的玻璃走廊相连。玻璃长廊外,远处是杉树林,高大到足以遮蔽天日,近处则是灌木丛和一些低矮的观赏植物。
此刻正是清晨,柔暖的阳光透过玻璃走廊外的观赏植物间隙倾泻而下,越靠近主楼,阴影越来越重。
穿着旧式宫廷风制服的老管家穿梭在玻璃走廊外,指挥佣人们干活。
“动作利索点,把这些花花草草全部换掉,一颗也不要留。”
“小心不要踩坏主人的玫瑰。”
唐眠趁管家和佣人们弯腰忙活的时候快速溜到了主楼。
不管外面如何生机勃勃,鲜花肆意绽放,主楼还是永远沉闷。优雅古朴的建筑弥漫着一股死气。
旋转楼梯口,一株砸碎在地上的白玫瑰花盆引起了唐眠的注意力,因为纯洁的花和主楼实在是过于格格不入了。
几个女佣动作利索又轻巧打扫撒在地上的泥土和整理被弄脏的羊绒地毯。
唐眠蹲在一旁,靠黑色真皮沙发掩护,探出半个脑袋扫视周围的情况。从他的角度往上看,正好可以看到整个一楼客厅以及二楼走廊的全貌。
二楼“趿拉”的脚步声响起时,外面女佣们的窃窃私语彻底消失,仿佛都在屏息着等待怪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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