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定然是用了禁术,害怕被浩然盟处置,方才畏罪潜逃!”那领头的修士追出来,怒视着已经升空的银鸢,嘴里还骂了好几句难听的话。
云尘都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个人是浩然盟的人,日后自然有机会处置他。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江望书。
这么想着,云尘看了江望书一眼,想着对方到底是为什么突然那般痛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让他去杀秦钩吻之前,江望书好像说了痛?
师尊不是不能痛的吗?
云尘皱起眉,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却不敢肯定,只等着江望书醒了再问。
因云尘着急,这银鸢飞行的速度也是不慢,没两天便到了云鹤仙门山门处。
守山门的弟子一看云尘带着尚未醒来的江望书回来,都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询问,个个都带着担忧。
云尘无意在此浪费时间,便有些敷衍地应了两句,便带着人去了主峰。
虽说瑶光长老有自己的一峰,但她平日里教导弟子,处理门中事务,却是在主峰的。
云尘直接带着江望书进了瑶光长老处理事务的屋子,一进去正见两名弟子与瑶光长老说着话,见二人进来,都愣愣地看过来。
瑶光长老无意询问为何是云尘抱着江望书进来的,只快步上前查看江望书的伤势,又指挥着云尘将人带进里屋的床上。
然后,云尘被赶出来的。
再之后江望书便醒了。
一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熟悉的蘅芜居,再微微一侧头,便看见趴在自己身边云尘。
看起来很疲惫,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云尘的警惕性很高,江望书只是方才那微微侧头的一点点动静,他便直接睁开了眼。
一见江望书醒了,云尘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便要说话。
“好了,我也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江望书挣扎着坐起身来,感受着自己身体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这时,门外传来朱槿的声音。
“你是没太大事,左右不过养养,你徒弟可是强行用了高出自己修为不知多少的力量,生生被反噬出一身伤。”
江望书闻言一愣,猛地看向云尘,眯起眼来,问:“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
“不是,徒儿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师尊。”云尘现在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江望书瞧他没有半分想提起此事的意思,倒要被他骗过去了。
“行了,下回不能再这样了,伤了自己身体怎么办?”江望书看着对方,知道对方是在骗自己,却也生气不起来,只能叹了口气。
而云尘见江望书不再追究,倒也不能蠢到一直提起此事,只是站起身来就要给云尘拿水。
也许是真的太过疲劳,也许是那反噬实在厉害,云尘一站起来便直直倒了下去。
江望书连忙接住他,皱起眉来。
“瑶光给我看的吧,给他瞧过没有?”江望书问。
朱槿走进屋来,看着正将那脸上没什么血色的云尘好好放到床上的江望书,说:“都看过了,只是云尘的伤势实际上比你还重一些,可得好好调养了。”
江望书点点头,许久没说话,想到什么似的,却是直接站起身来,朝朱槿招招手,径直往外走去。
“怎么了?”
朱槿看着江望书神色不对,觉得对方应该是有话要说的。
“当初你们是不是说,我除了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灵魂,其实还有一些碎掉的灵魂是流落在外的。”江望书斟酌着词句,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提起此事。
毕竟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可当初连分魂的说法都接受了,江望书倒也觉得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只是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那块灵魂碎片能突然出现在那里。
而且,还是那么巧的,就在秦钩吻一手捅穿他胸膛时窜回了他的身体里。
说到灵魂碎片,这些日子江望书昏睡也不仅是为了养伤,更大一部分还是为了融合这块灵魂碎片。
一醒来江望书便想通了当初感受到的那样窜进身体的东西是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真的是太巧了。
怎么能突然出现在那儿呢。
“是从秦钩吻身上掉下来的吗?”
这样的问题,饶是朱槿对此事知之甚多也无法解答。
他蹙眉坐在树底下,眯起眼来,一张肉肉的小脸因苦恼而皱了起来。
“不是,我明显感觉得到不是。”江望书摇摇头,怕朱槿再在没意义的问题上追问,又说:“那灵魂碎片上没有秦钩吻身上的魔气,不是她。”
既然江望书都这么说了,朱槿也不能再去纠结这一个可能性,只是沉思着,越想脸色那是越难看。
看得江望书都挑了挑眉,笑着问:“怎么,想到什么了,竟是这副神情。”
“我觉得是有人收集了你的灵魂碎片,先存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放出来。”朱槿似乎有些生气,狠狠捶了两下脚边的土地。
江望书看着朱槿,同样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也许有,但江望书觉得,一定还是有散落在外没被那个人找到的灵魂碎片。
“你觉得还有别的碎片吗?”朱槿看向江望书,他已经不再能在这件事情上如往常一般引导江望书,而是看着江望书自己去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江望书说得对,找灵魂碎片是不急的。
“我并没有想起当初的事。”江望书说。
这确实是一个理由。
灵魂若是完全融合,是一定能想起灵魂分割之前的事。
如今既然没有想起,那肯定是还有尚未找回的灵魂碎片。
“那就再找找嘛,也不急。”江望书笑了笑,瞧着也像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朱槿直盯着江望书,他总觉得江望书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样云淡风轻。
只是江望书不说,他也不可能戳破,只就保持着如今的平静。
“对了,你帮我打听个人。”江望书没再提起灵魂碎片的事,一安静下来又想起秦夫人生前所言。
这个人若真的是幕后主使,那他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而且,人的欲望无非是那么些,人做一件事总有些目的。
可江望书完全看不出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江望书他们就很难猜测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们只能一直一直处于被动。
这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人?”朱槿眨了眨眼,有些好奇,本以为是什么朋友,但看江望书的脸色不大好,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哪个仇家。
可江望书是没什么仇家的,如今出了趟门,竟是还多了个仇家。
朱槿有些憋不住笑,又怕被江望书揍,只能捂着嘴别过头去。
江望书此时正烦心着,自然没打算与他闹这些有的没的,只说:“那是个男人,生得好看,右边脸上有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黑色的彼岸花?”朱槿心里咯噔了一下,可又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要是那个人的话……不,不可能是那个人!
朱槿连忙将心底这个念头甩出去,看着点了点头的江望书,问:“你知不知道,黑色彼岸花是堕仙特有的。”
“你知道是何人?”江望书看向朱槿,追问道。
“不知道,但是这世上的堕仙也就那么几个人,每一个堕仙身上的花又都长在不同的地方,有这个方向,也算免去好多麻烦。”朱槿双手紧张得搓了搓,干笑两声又说:“只是堕仙大都法力高强,咱们怕不是对手。”
“堕仙嘛,堕入歪魔邪道之前,定然也是上边的神仙,法力高强也是应该的。”江望书没注意到朱槿的异样,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朱槿看着江望书站起身来,似乎不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甚至打算直接进屋去看看云尘,连忙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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