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
他手上动作一顿,立马站起身擦手推门。
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里头裹着宽大月白色外袍的男人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倘若这会儿元存在的话,定是要扑上去喊一声师尊的。
可此时这位“师尊”同旁人记忆中却是不大一样。
沈空知揉着眼,任由萧长夙艰难地将他抱上床。
等人气喘盱盱从屏风上拿过衣服要给他穿,沈空知才咂吧两下嘴,有些不爽地看着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换回来啊,你这小胳膊小细腿的,我都怕摔着自己。”
坐在床边顶着他脸蛋的萧长夙一脸无语,最后还是妥协叹息一声,开始给他穿衣服。
“你师尊先前说过了,只是在将你灵魂注入身躯时发生了差错,过些时候自动便换回来了。”
沈空知扁扁嘴,穿好衣服后下床走到铜镜前,看着里头属于萧长夙的英俊面容,忍不住掐了一把,然后做了个鬼脸。
萧长夙:“……”
等把这副身躯整个人设崩塌完了,沈空知这才高傲地转头看向如今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的萧长夙。
他怜惜地垂眸抚摸那人的脑瓜:“原来你平时就是以这个视角看我的。”
萧长夙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够了,今日还得去宗门内收拾行李,别闹了。”
沈空知看见他一脸不爽的表情,心底立刻高兴起来。
跟着他一起出门暍了粥,两人便戴上斗笠出门去。
自从萧长夙将他找寻回来后,清鹤和凌月回了神界,他们便找寻了一处偏僻山林定居。
起初沈空知一直陷入沉睡中,直到前几日才终于苏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他便是去找寻萧长夙,可一出门却看见一个长得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在以注入了灵力的再转头从铜镜上一看,才发觉自己居然顶着萧长夙的身子。
这些事情回忆完,沈空知再一垂眸,才发觉已经到了清澜宗上空。
萧长夙如今顶着他的身体,站在前面冷着脸,然后开口道:“一会儿你别用我的身体做些奇怪的举动。”
“比如呢?”沈空知垂眸看他,在触见那张巧夺天工的漂亮面容时,忍不住开始感叹起自己的盛世美貌。
萧长夙斜他一眼,没说话。
落于宗主殿前,还未等沈空知站稳脚,便见温函渊快步自殿内走出,面上神情激动。
“师弟,你回来了”没想到他这样激动,沈空知心底一阵感动,正要上前去,却见那人直接忽略了自己,直接走到了萧长夙的面前。
唇角的笑一僵,他转头入眼便是萧长夙顶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师兄......”他艰难开口,喊了这么一声。
温函渊抓着他的手拍了两下,眼看着像是都要落下泪来:“安然无恙便好。”
落为旁观者的沈空知:“……”
等温掌门总算感慨完了,这才恢复平日的高高在上,转头瞟了沈空知一眼,继而高傲颔首:“多谢照顾了。”
未等他搭话,温函渊便拉着萧长夙朝着殿内走去,看着像是有不少话要说。
而好死不死,萧长夙这会儿顶着他的脸还乐的慌,临走朝着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要命!
沈空知一肚子的火,偏偏又不方便暴露两人互换身体的事情,只得转身朝着自己原先的住所走去,想着快快收拾好行李离开。
原先清冷孤寂的小院像是没变过模样,他推门进去时外头竹林的小笋正正冒头。
原本的行李便不多,这会儿从柜中整理出几套干净的衣物,再打开下面的隔层,却是看见一大沓被墨水晕染的纸张。
索性闲着也无事,他便抽出查看。
翻了几张以后才发觉是原先故重安练的字,如今隐约能看出其中的稚嫩和生疏,不过后面却是越发好了。
看到这他又不禁回想起自己那乖巧的徒弟,正想着是否要以现在的状态去找寻他时,却忽然听见外头院子传来脚步声。
现在还有谁会进这院子?
沈空知心底一紧,拿着包袱站起身推门出去,入眼便是正拿着木勺给院内花草浇水的故重安。
他看见“萧长夙”忽然站在自己师尊原先的住所,显然也很惊愕。
“萧......萧仙尊。”他放下勺子朝着这边走了两步,显然对于称呼很是纠结。
“您怎么在这,那我师尊呢?”
沈空知轻咳一声,然后说:“他在宗主殿。”
“那我......”故重安说着便要转身下山,可这时峰上却忽然狂风大作。
沈空知蹙紧眉头抬眼一看,发觉不远处有一只红色的大鸟正扇动着翅膀缓缓落下。
而此时玄跃和玄鸣正坐在那鸟的后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很难让人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甜蜜。
看见这一幕,沈空知侧眸看了一眼故重安,在确定他没什么奇怪的表情以后才放下心来。
玄鸣率先从那鸟背上一跃而下,故重安和沈空知迎了上去。
“重安,这个是我们妖族新炼制的丹药,等你见了沈仙师,还麻烦转交一下。”
玄鸣递给故重安一个小瓷瓶,白生生的小脸上满是笑容。
故重安伸手接过,然后道了一声谢。
这话说完以后,中间气氛就像是凝滞了一般。
沈空知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正想要插话时,却见故重安终于嗫嚅一会儿开了口:“你和玄跃...现在怎么样?”
玄鸣表情一愣,反应过来后唇角浮上些不好意思的笑:“他现在对我很好,我想去哪里他都不会再拦着我,自从玄折君走了以后,那些对他性格上的影响和干扰也都齐齐散去了。”
故重安的笑有些苦涩:“那就好,祝你们幸福...”“多谢。”玄鸣的笑能看出是出于真情实意。
这会儿没聊上几句他便转身同玄跃离开,等那红色大鸟飞出去好远,沈空知还能看见那两人贴在一起的模样。
再度回神,他看见故重安低落下来的情绪,终归没忍住开口问:“重安啊,你是不是喜欢玄鸣?”
故重安一怔,抬眸看向他的神色中不乏怪异。
沉默片刻,他抿着嘴唇笑了一下:“萧师叔,您方才说话的语气可真像我师尊啊。”
沈空知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两把:“天涯何处无芳草,年少时候的悸动总是突如其来,但放下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故重安的眼圈红了,半晌低下头去重重点了两下,也不知是不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收拾好东西下山,萧长夙和他几位师兄也终于叙好旧了。
沈空知拎着包袱看着他远远走过来,顶着自己的脸上满是郁闷。
视线交错间,那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惊喜和高兴。
他也忍不住勾起笑意,可正要上前去时,却忽然被人给肩膀。
转头,是赵星河和柳若歌带着意味深长表情的面容。
“萧长夙啊,出门在外要对我们家空知体贴一些,虽说你们以后回宗机会少,但我若是发觉你辜负空知,定然要你好看!”
赵星河说着,在沈空知背上重重一拍,险些拍的他咳嗽起来。
可想到这是萧长夙的身体,他还是强行憋住,然后故作冷淡点点头:“放心。”
柳若歌啧啧两声,然后说:“长夙兄啊,在那方面也需得对我们家空知好一些才行。”
说着,他便将一个小药罐塞入了沈空知手中。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柳若歌便意味深长拍拍他的肩:“这是我最近收藏的,效果相当不错。”
“......”沈空知攥紧那药罐,晈着牙艰难笑笑:“多谢。”
尴尬的对话停止在这,很快两人同他们道了别,便御剑朝着自己的小木屋飞去。
一路上沈空知心情杂乱,看着旁边一脸乖巧的萧长夙,只感觉心里痒痒。
要不借此机会......啧,那画面,想想就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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