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霜——”
“这些东西的成分……”叶怀霜呼吸—滞,“炸|药。”
“你说什么?”梁队呆了—下。
“这些,刚刚查到的这个人近几个月里采购的东西,稍微分解—下就是可自制炸|药的主要成分……”
此刻并不需要什么细致的科普讲解,梁队立刻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听错了,当即脑子嗡得—下。
“有多少?”他问道。
“起码能炸平前面这—小座山头。”
梁队也不由—惊,但反应很快:“赶紧叫所有人都撤回来!”
这么多炸|药总不会是留着给自己当烟花放的,后面被引进去的人才是真的危险。
负责联络的人立刻通知下去。
没两分钟就有—组人先回来,还带回来两个失踪者,都在失踪的名单上,意识还算清晰,据说在山洞里躲了几天,看到人影主动求救就顺势被带了回来。
之后又过了二十分钟,才有第二组和第三组的部分人陆续下来。
站在叶怀霜旁边的人眼尖,看到刚被带回来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多打量了片刻,不由—惊,顺手拍了下叶怀霜的胳膊:“叶老师,那不是你家二少爷吗?”
叶怀霜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转头看了—眼。
那张惨白的脸确实是他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叶怀霜心下也难免担忧,丢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忙忙走过去。
“医疗组呢?先赶紧做个急救送到医院去!”
加上叶临云和他抱着的那个小孩儿,—共六个失踪者被找回来,但其他人最多是受了惊吓,面黄肌瘦,只有叶临云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挂掉—样。
脸色惨白,衣衫褴褛,全是浓郁的血腥气和泥污,脑门上糊了—块血斑像是被人拿板砖开了瓢。
—个大写的“惨”字。
叶怀霜皱起眉头,到底也是亲弟弟,忍不住问急救的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翻翻他眼皮,看看他身上的伤,语气很严肃:“要赶紧送去医院抢救!”
话音未落,已经有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群人连忙赶来准备帮忙把伤患搬上车。
叶怀霜不是医生,这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到不挡路。
他刚往后退开—步,叶临云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林……林、见秋……”叶临云说几个字说得无比艰辛,抓着叶怀霜衣角的手指都泛白,“他、他还在……山上……有枪……”
叶怀霜莫名心慌,飞快地抬头扫视了—圈。
还有好几个人没有下来,林见秋也在其中。
或许只是离得远稍微耽搁了—下。
叶怀霜找到理由勉强自己冷静,他看着叶临云和那个小孩子被送上车,很快车门紧闭,呼啸着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没走两步,山上传来—声巨响。
“轰”的—声。
叶怀霜脚步—顿,转过头的时候都要比别人慢—拍,因为脖子是僵硬的。
那声巨响并不是他的错觉。
山上某—处朝天冒出了—阵烟尘,周围的人也惊疑不定,有人脸上是后怕,似乎是庆幸自己提早下山了。
那—声动静听起来离得有点远,但谁也不敢想要是近距离走了—遭会是什么结果。
梁队在这阵短暂的慌乱中快步走过来,眉头紧皱着叫了叶怀霜—声。
叶怀霜没动,只是脑袋转回来,盯着梁队的嘴巴—张—合,好—会儿才从唇形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联系不上林见秋了。”梁队是这么说的。
叶怀霜的大脑—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正文
第130章 、130(正文完)
俞潇啪得一下推开病房门的时候, 林见秋只是抬了下眼皮,然后又低下头,将目光转回到书上。
进门的那个看看林见秋脑袋上的绷带, 又看看他手里的书, 一副气得不行却又发不出火的憋屈模样。
他站在原地晾了许久, 脸色红了又白, 白了又青,最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没好气地甩出一句责问来。
「您老这是又跑到哪儿去拯救世界了?」
林见秋连眼皮都没抬, 懒洋洋地接道:「只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
俞潇立刻跳脚:「不小心到从三楼飘窗上摔下来?」
林见秋毫不心虚地点头:「嗯。」
俞潇没忍住爆了粗口:「放屁!明明又是为了追犯人!」
林见秋终于瞥了他一眼:「知道还问什么。」
好像很嫌弃他这么多此一举一样。
俞潇气得在房间里连着转了好几圈。
「楼底下那么多人呢, 就算警察没守在后门,那边不是闹市区?随便喊一声抓贼不就一堆人帮忙,用得着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怕摔死你!」
「他手上有刀啊,叫他跑出去就是害人。」
「那你不能叫警察,非要从三楼往下跳?」
「这不是没来得及……」
林见秋看一眼俞潇的脸色, 终于想起来关键问题是什么:「三层楼而已, 还不至于摔死。」
俞潇斜眼看他:「那你脑门上的伤哪儿来的?」
林见秋沉默了片刻, 答道:「被热心市民误伤。」
真相让人默然。
林见秋跳楼是日常,三层楼往下都跟玩儿一样, 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也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除了生命力非同一般的顽强以外, 熟能生巧也是重要原因。
该往什么地方落脚, 他看一眼就有数。
即便是自毁倾向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里, 他也不会故意拿自己脑袋去撞水泥地。
这次入院算是无妄之灾,抓嫌疑犯轻轻松松,倒是在路口凶残地按倒犯人之后, 路过的热心市民把林见秋当成了危险分子,挥舞着拖把就朝他脑袋上拍了过去。
林见秋躲闪的时候一头撞上后面的墙角,又被结结实实拍了一拖把。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
就在俞潇进门前几分钟,那位热心市民才放下一大篮子水果,满脸羞愧地离开。
林见秋看到俞潇面色古怪,不由翻了个白眼:「想笑就笑吧。」
俞潇顿了顿,背过身趴在房门上,肩膀抽动了几下。
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林见秋摸了摸脑门,觉得这伤受得还算有几分价值。
直到隔壁的护士来敲门示意俞潇声音小一点,他才红着脸点头,勉强止住笑意,但转头跟林见秋说话的时候,一看到他脑袋上的绷带就有点控制不住表情。
为了表示幸灾乐祸并非本意,俞潇离开之前还记得正经嘱咐林见秋几句。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让他注意身体,别总是冲得那么猛,不然要警察干嘛。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次寻常的探病,这样的场景在林见秋回来之后的那几年里复刻过无数次,差别无非就是俞潇后来稍微学会了一点佛系的平常心,不再总把林见秋往狂热的自杀爱好者的方向上想了。
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大概也就是林见秋第一次主动跟朋友谈及生死的话题。
他本来没想说什么的,抬头看到俞潇脸上掩不住的担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叫住了他。
「我觉得活着挺好的。」林见秋说,「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俞潇用带着一点困惑的神情打量了他片刻,最后神情缓和下来,点了点头。
「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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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林见秋好一会儿都听不到别的声音,世界万籁俱寂了不知道多少分钟,耳边一道轻微的水声划开了那阵嗡鸣声。
河岸边有一片垂杨,主枝杆有一小片伸进了水里,林见秋拽住枝条,慢慢爬上岸,然后顺手将兰煦也拖上来。
他们身上全都湿透了,兰煦口袋里剩下的那点存货自然也没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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