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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圣子(五)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撩起时景歌的发丝。
时景歌愣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寒颤。
——好冷。
时景歌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是阵阵夜风吹过,凉的出奇。
可能是降温了吧。
时景歌随意想着,又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写在桌子上的字。
“献祭……”他慢慢地念着这两个字,声音低不可闻,紧接着,他苦笑出声,“献给谁呢?”
如果能献给光明神,上一任圣子就带着人一起献给光明神了,根本不用费力弄个结界,再把希望寄托到下一任圣子身上。
光明神不比一个刚刚六岁的孩子靠谱?
既然上一任圣子没有选择光明神,那就只能说明,光明神不是个选项。
所以他才将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到下一任圣子身上。
既然光明神不行,还能选择谁呢?
时景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夜风一阵阵吹过,让他止不住地发冷。
事实上,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可以的话,加固上一任圣子留下来的结界,自然是一个好办法。
但实际上,他们连修复那个结界都那么费劲,更何况是加固呢?
献祭自己去加固那个结界?
似乎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时景歌总感觉这个方法不靠谱。
如果用系统111的比喻,把这个结界当成一个巨大的、把所有人保护在其中的玻璃,这个玻璃某个地方出现了裂缝,再用一块新的玻璃盖在裂缝上面,就能解决问题吗?
明显不能。
那个裂缝还存在。
只要存在,就可以继续扩大,就可以一点一点地破碎,直至最后,从内而外,彻底毁灭。
就像这结界一样。
里面的裂缝没有修复,做什么都是徒劳。
那还有什么办法?
重新再创建一个结界吗?
可是上一任圣子,作为三阶光明系法师,带着圣殿众多二阶三阶光明系法师和他们的伴生灵兽,才创建了这么一个结界。
而现在,圣殿里还有几个三阶光明系法师?
只剩下一个大长老。
二阶光明系法师还有几个?
屈指可数。
剩下的这些人还能够再创建一个结界吗?
悬。
时景歌想了几个主意,又统统被自己否决,难道面前的困境,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系统111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时景歌下意识地应道:【啊?】
系统111咬了咬牙,破釜沉舟一般说道:【就是……】
它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打断了。
【不用勉强。】时景歌语气温柔,【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而且,我还有一个金手指没有用,之后实在没办法,我还可以找你兑换消息之类的。】
【你那边不方便说,就不用说出来,】时景歌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系统111只感觉自己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比起某些信息,还是你更重要一点。】
哇呜——
系统111简直要飞起来了!
从来——从来没有宿主这么为系统考虑!
见惯了处心积虑从系统口中换取信息、想方设法让系统违规获得情报的宿主,再看看又温柔又牛逼又为系统着想的时景歌,这简直是宿主界的一股清流!
呜呜呜有这么一个宿主实在是太好了!
再想想一开始对时景歌的冷言冷语,系统111破天荒地理解了什么叫羞愧。
风声越来越大。
时景歌突然升起一股睡意,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止住自己的睡意。
但是那股睡意来得又急又凶,时景歌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局促,然后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却在倒在地面上的前一刻,突然静止了下来。
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身下拖住了他一般。
又过了几秒钟,时景歌的身体飘了起来,最终停在床上。
又过了一小会儿,被子出现在他身上,背角还被掖了掖,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睡梦中的时景歌,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又出现在那个山洞里。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雾气摁在了墙上,时景歌眨了眨眼睛,那些雾气在他的脖颈间缠绕起来,虽然没有什么痛楚,但是他却渐渐开始呼吸不畅。
时景歌没有说话,眼眸凝视着前方,有些错愕。
眼底的惊喜还没有褪去,就被错愕取代,一时间,竟然有几分滑稽。
一时间,那些雾气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样,呆呆地围绕在时景歌的脖颈处,没有别的动作。
山洞里一片寂静,时景歌轻笑一声,缓缓地闭上眼睛,他脖颈间的雾气并没有变多,但是事情仿佛陷入了什么僵局一样。
突然,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砸在那雾气上面。
雾气就像被怎么着了一样,飞速撤离。
只可惜时景歌没有睁开眼睛,看不到。
好一会儿,时景歌才沙哑着嗓子道:“怎么还不动手?”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很是漠然。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忍不住长长叹息。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又沉默了一会儿,时景歌诚恳开口,“下手的时候干脆利落一些,好不好?”
“我很怕痛的。”
“哪怕是梦境里,也很怕痛的。”
时景歌长长叹息,隐隐带了几分解脱感。
“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
顿了顿,时景歌飞速开口道:“你没有折磨人的习惯吧?”
时景歌没指望得到回答。
但是那个熟悉的、幽冷的声音,还真回答了他。
“如果我有呢?”
那个声音咬牙切齿,满怀愤恨,一字一顿,尽显阴冷。
时景歌甚至听到了那种恶狠狠的磨牙声。
时景歌思考了一下,“那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别折磨我了。”
“利落点。”
那个声音又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时景歌脖颈处的雾气开始发生改变,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他身边,脖颈上的雾气也变成了手,那个人的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呼出来的气都带着冷,冰寒刺骨。
时景歌怕冷,他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相识一场?你与我?”
“你怎么说得出口?”
那人就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只是笑声中没有半分笑意,只余下居高临下的傲慢、轻蔑和……恶意。
但奇怪的是,时景歌并不觉得被冒犯了或者有什么危机感,他甚至一点都不紧张。
那个人影似乎很享受时景歌的这种状态,但是时景歌总觉得他有些恼火。
“我不仅要折磨你。”
“我还要每时每刻都折磨你。”
“你知道古时传下来的酷刑吗?”
“都用在你身上。”
“怕吗?”
那人挑起时景歌的下巴,时景歌注意到,他的手指很白。
是那种不见光的苍白,更衬得指甲上那抹粉色透亮。
倒是一只格外漂亮的手。
一片沉默之中,时景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朗声喊道:“怕!”
那样子,就跟小孩子抢答一样。
他心底骤然生出了几分恼火。
面前这个人类,怎么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明明刚刚也很害怕不是吗?明明眼泪都落下来了不是吗?现在跟他装什么装?
就该拿鞭子抽几下,让这个人类明白什么叫神明之威!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就仿佛山洞里刮的不是风,而是冰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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