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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你突然被人亲了，你心跳不快吗？”
他根本就没有心跳，可他觉得自己现在该快的。
因为他抱着这世上他最喜欢的人。
“阿见，你喜欢吗？”
兀自的一句话，鬼见愁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却又因为自己不流畅的语速，磕磕巴巴的，莫名的可爱：“我喜欢什么？我为什么要喜欢？”
突然的，容祉再度亲了对方一口，笑眯眯道：“难道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鬼见愁斩钉截铁的语气，给人一种在掩饰的感觉。
“这样呢？”容祉再亲了一口。
“不喜欢。”鬼见愁的语气弱了下来。
容祉又亲了一口，鬼见愁似乎愿意投降了，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怜巴巴的意味：“你不准再亲我了。”
“为什么？”容祉假装自己听不懂的样子，故作姿态，凑得更近了些：“阿见你倒是说说，为何我不能再亲你了？”
“我们还不是伴侣。”平日里装作冷若冰霜的鬼见愁此刻爆红着脸，磕磕巴巴的模样让容祉觉得再有趣不过。
“那阿见想我们是不是？”
手指勾了勾对方的掌心，这回鬼见愁没忍住，缩了缩：“痒。”
“嗯？”
“我不知道。”
见鬼见愁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容祉决定不再折磨对方了，好好地亲吻对方后，在对方的身边躺下。
这会鬼见愁更加混乱了。
对方看着自己，容祉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遮挡住对方看着自己的视线，冷静道：“睡觉。”
鬼见愁：？？？
“不看就不看嘛……男人变脸真快……”鬼见愁似乎因为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嘀嘀咕咕的，甚至为了表示抗议，还背对着他：“前一秒亲密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容祉将对方的小话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有些憋不住笑，伸手抱着对方，轻声道：“阿见，我喜欢你。”
对方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几日他总是挑逗着鬼见愁，对方似乎习惯了他的接触，面上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的夸张，可是耳根红的不像样，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躲开他的视线，避免自己的异常被对方发现。
容祉将对方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却又不动声色，不同对方说，只是一如既往地逗弄对方。
鬼见愁是真的好，对方是他见过最好的人。
即使是被抓入鬼城，也从不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那些鬼；习惯他们的存在后，偶尔还会招呼在墙角眼巴巴看着他的小鬼。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舒坦到容祉都忘记了，自己是鬼城的城主，鬼见愁还不知道。
最近对方对他的容忍度越来越高，甚至习惯他的存在了，但是越是这样，容祉越是觉得不安，他害怕鬼见愁若是知道了真相之后，最后会离他而去。
容祉始终没有忘记，他们两个是敌对关系。
甚至他们现在的生活，也是他骗来的。如果鬼见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是鬼城的城主，是自己要杀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活在隐瞒当中。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看着鬼见愁试探性地靠近着那些鬼，很快人鬼就玩在一起的时候，容祉越是觉得不安。
晚上熄灯的时候，鬼见愁突然叫住了他：“阿祉。”
被突然一叫的容祉慌张了一下，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名字，后面想想好像并没有，只是自己要求对方这么叫自己而已。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鬼见愁问：“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一点都不像平常。”
“有吗？”
容祉正准备要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但是被对方给唬住了：“阿祉，我很认真的。”
鬼见愁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地跟他说话。
哪怕是那天晚上，他逾越了，也没有。
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容祉选择了沉默。
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阿祉，是我不够格，还是因为连我都不能说？”
鬼见愁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容祉有一瞬间的心慌。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感觉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会是错误的；可是他又不想对方难过。
“我……”
“算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鬼见愁就打断了他：“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再跟我说也不迟。”
说完，对方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容祉看着对方的背影，想要伸手触碰对方，久久的沉默过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他当然需要对方，他没有哪次会像今天这样，想要如此地靠近对方。
转过身，容祉也选择了背对着对方。
两个人无言过了今夜。
那一夜仿佛是个错觉，而鬼见愁有些疏离的态度让容祉又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该对方说些什么。
而这一切的僵局，被那个叫路白的人打破了。
对方突破了鬼城的结界，眉目间的清秀与上下打量自己的视线，都让容祉无一不感觉到厌恶；尤其是对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更加让他不适。
很显然，对方对自己的感官就跟他是一样的。
在对比之下，路白给自己的危险性要比当初见到鬼见愁的时候大得多。
尤其是在路白拉走鬼见愁的时候，警觉地盯着自己：“没想到堂堂的鬼城城主，竟然也喜欢使这种下作的手段。”
在鬼见愁错愕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容祉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就像一块遮羞布，被对方狠狠地撕下来了。
他不敢对上鬼见愁的视线，怕自己看到对方眼中的厌恶。
“阿祉。”鬼见愁唤他的那声，容祉听到心里就觉得颤了颤。他捏紧自己的拳头，
“是那样吗？”
容祉也想过干脆就那样，大不了他就强迫鬼见愁留在鬼城里；被发现就发现了，自己有万千的手段，可以将对方留下来。
但是他舍不得。
哪怕是轻轻地触碰，他也是欢喜的不得了，怎么舍得伤害他一分一毫。
压抑自己心里的千思万绪，容祉艰难地开口：“是。”
他不敢看着鬼见愁的视线，怕看到对方眼里的厌恶。
“师兄！”
路白的惊呼声让容祉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鬼见愁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微微抬头看着他：“你可以跟我聊聊吗？”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鬼见愁似乎并没有很在意，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阿祉，我希望是你亲口承认。”
在鬼见愁的坚持下，只剩下他们两个，
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第一次，容祉选择了闪躲。
他开始害怕，莫名的紧张，直到温暖的掌心捂着他冰凉的手，他错愕地看着对方，只见鬼见愁眉目依旧，眼里没有他自以为是的厌烦和嫌恶：“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好点？”
这不是容祉第一次接触人的体温，却是他第一次这样被触碰。
他的手上，沾满了人血，他们的温度都包裹着他的手，却没有一次，是像鬼见愁这样，像是直接包裹着他的心。
心微微颤了颤，容祉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全部的话都堵在自己的嗓子眼里，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鬼见愁比他自己，想象的更重要。
沉默着，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催促。
“我……”容祉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微哑，似乎自己与对方当初的角色对换过来了，他有些不安，局促着：“我不是故意的。”
“嗯。”
“我只是害怕你知道之后，会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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