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昨日夜闯公主府的人虽死了大半,却也逃了不少,而且据婷儿辨认,并未发现高家人。”
“昨夜皇都便已封城,他们一个也逃不了。”瑶华公主转身看向季明秋,道:“明秋,城中还需你坐镇,便去忙吧,这里有我。不过若是有空,就在衙门里歇会儿,定要注意身体。”
“好。”季明秋看向季翎岚,道:“阿岚,照顾好瑶儿。”
“父亲放心,阿岚定照顾好母亲。”
季明秋没有耽搁,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阿岚,你随我去看看永夜。”
“是,母亲。”
瑶华公主小声问道:“阿岚,阿陵的身子如何,昨日可曾受伤?”
“多谢母亲关心,阿陵的身子被向晚表哥调养的不错,已经许久不曾犯病。昨夜阿陵早早便躲到了青竹园,有表哥的暗卫保护,未曾受伤半分。”
“暗卫?”瑶华公主皱了皱眉,道:“我怎不知永夜身边有暗卫?”
季翎岚脚步一顿,随即说道:“或许是太子舅舅为表哥培养的私卫。”
瑶华公主点点头,道:“倒是有可能。”
季翎岚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不禁想起傅南陵和李向晚之前的提醒。可一想到昨夜临永夜奋不顾身地替他挡箭,他这心里又开始纠结。
瑶华公主和季翎岚刚走进青竹园,就碰到了傅南陵。
傅南陵眼睛一亮,三两步走了过来,打招呼道:“见过公主。阿岚,你来了。”
见傅南陵的唇色有些发青,季翎岚连忙说道:“阿陵,你的身子不好,昨夜不曾合眼,赶紧回去歇着。”
“阿岚不也一夜未睡么,你看你这眼底青黑一片。”
眼看着小两口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瑶华公主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道:“阿岚,阿陵身子不好,你便陪他回去歇着吧。”
“那母亲……”
“放心吧,我看看永夜,也回去歇着,想来那些人现今已经自顾不暇,不会再卷土重来。”
“好,母亲,那我便送阿陵回去,若有事,母亲直接派人去叫我便可。”
傅南陵笑眯眯地小声说道:“多谢母亲体谅。”
两人闻言均是一怔,瑶华公主率先反应过来,拉起傅南陵的手拍了拍,笑着说道:“既是一家人,便不用说两家话。”
傅南陵看了季翎岚一眼,眼睛笑成了月牙,道:“是,母亲。”
“回吧,好生歇着,注意身体,需要什么尽管和阿岚说。”
傅南陵应声,与瑶华公主告退后,和季翎岚一起回了院子。
季翎岚随口问道:“阿陵,表哥的伤怎么样了,可曾清醒过?”傅南陵抱住季翎岚的腰,道:“阿岚是否觉得亏欠与他?”
季翎岚回抱住傅南陵,无奈地说道:“表哥救了我,还为我受了伤,我自然觉得亏欠。怎的,阿陵这是又吃醋了?”
傅南陵诚实地说道:“他替你受了伤,我承他这份情,有机会定会报答,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该给他拐走你的机会,我自然要吃醋。”
季翎岚点点头,道:“表哥身体孱弱,还奋不顾身地救我,这份情义确实该铭记。”
“阿岚!”傅南陵吃醋地伸手戳了戳季翎岚的胸口,道:“我不管,阿岚的眼里心里就只能容得下我,其他人都不成。”
季翎岚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玩笑着说道:“皇上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的心小得很,只容得下皇上一人。”
傅南陵满意地扬起嘴角,道:“这还差不多。”
季翎岚长出一口气,道:“现如今高家这棵大树已经轰然倒塌,我的威胁也已经不负存在,以后便不必再这般小心翼翼,待皇都解封,我便带阿陵四处游玩,领略领略临国皇都的风土人情,如何?”
傅南陵犹豫了一瞬,道:“阿岚不觉得奇怪么?”
傅南陵说话没头没尾,让季翎岚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哪里奇怪?”
“临永夜。一个不受宠的世子,怎会有那么多暗卫保护?就算那是太子给他养的私卫,也不至于出门带那么多人吧,你不觉得他就像是明知今晚会有事发生一样。”傅南陵毫无保留地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确实有些反常。”季翎岚微微皱眉,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巧合,毕竟之前我们遭遇过暗杀,表哥多调些人过来保护,倒也说得通。”
傅南陵见季翎岚为临永夜辩解,心里酸的直冒泡,道:“是是是,人家刚刚为你挡了箭,你维护一二也在情理之中。”
季翎岚听得一阵哭笑不得,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况且,高家可是一直都支持太子,高振海更是他的外祖,高家怎么着也不会对他动手,他为何要带这么多人在身边,而且还与高家的人拼死拼活?”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通,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临永夜古怪得很。”
季翎岚无奈地应声,道:“好好好,阿陵说古怪,那就是古怪,我一定时时防备,处处小心,保证不会被旁人拐走。忙活了一夜,实在乏得很,我们还是洗洗睡吧。”
看看季翎岚发黑地眼眶,傅南陵心疼地摸了摸,道:“好,让高威打点水,擦洗擦洗便睡吧。”
吩咐高威打了水,傅南陵和季翎岚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上了床,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临天尧下令封城三日,搜索高家余孽,一时间整个皇都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恐与高家扯上关系。接连半月,法场上的鲜血就从未干过,谋反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不止高家人连坐,但凡与高振海有牵连的都没能逃得过。
季翎岚躲在公主府,和傅南陵一起忙活美人坊的事,刻意回避着这方面的消息,可即便不去问,他也能想象,每日的心情都沉甸甸的。
傅南陵了解季翎岚,明白他最听不得这种事,便想着法地逗他开心。季翎岚也清楚他的心思,心里感动之余,对傅南陵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阿岚,这美人坊真是个聚宝盆,我们这一月才开店半月不到,便净赚三万两。而且订单越来越多,都已经排到三个月以后了。要不我们在别的城池多开几家分店吧?”
“我们做的就是饥饿营销,若是产品多了,便不值钱了。”季翎岚想了想,道:“开分店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供货问题。”
自从美人坊开张,店内所卖的化妆品供不应求,供应商的供货不成问题,问题是唐棠如何将货品带进解剖室,而不被人怀疑。
“说起供货,阿岚,我怎么从未见你做过,也未见你出府取货,你那些化妆品是从何而来?”
季翎岚一怔,随即说道:“阿陵,有些事我还不能对你说……”
傅南陵见季翎岚脸上浮现为难之色,连忙说道:“阿岚无需为难,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说不说的都不打紧。”
季翎岚看着傅南陵认真地问道:“阿陵,你当真不介意么?”
傅南陵摇摇头,同样认真地回答道:“只要阿岚心里有我,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季翎岚感动地将他抱紧,道:“阿陵,总有一日我会像你坦白我的一切。”
“好,我等着。”
皇宫漪澜殿内,高真真正拿着一块碎瓷片,在墙上刻画着。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五十四天,偌大的漪澜殿内,只有她一个人,除了每日送饭的老嬷嬷外,没人看看过她,她也已经有近两个月未曾和人说过话。往日里雍容华贵的太子妃,如今已经变成面容枯槁半人半鬼的模样,再不似之前那般盛气凌人。
高真真爬到床上,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空荡荡的宫殿更添几分寒冷,她只能尽量将自己缩紧,才能稍微感到一点点温暖。
她本以为自己成了弃子,这一身的病都是父亲在惩罚自己,被再度关进漪澜殿后,她以为会很快死掉,可事实确实她之前的病症在慢慢好转,那种即将油尽灯枯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只是在这个寂静又阴森的宫殿待久了,她的四肢关节开始一阵阵的疼,尤其是最近刮起了北风,一日比一日的冷,她的关节每日都像被刀割一样,那滋味简直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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