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兽人犹豫了一会儿,再抬眼时,眼神坚定:“我们走!”
两个女兽人就这样丢下病重的安德鲁逃走了。
斌叔把孩子送到贺南与身边,贺南与已经带领兽人们腾出了一块很大的地皮,在做围栏。
斌叔带着知黎来找他,贺南与还问斌叔:“是不是又哭地闹着不行?真是为难安德鲁了,可是我现在要忙,没时间抱孩子,斌叔你忙吗?”
斌叔想说什么,终是欲言又止,他勉强地笑了笑道:“现在不忙,你忙吧,我帮你抱着。”
贺南与笑容灿烂地跟他道谢:“谢谢斌叔。”
斌叔虽然在笑,但是眼里却有了泪花,他将小知黎抱紧,然后把他捂在怀里,他感觉心揪成一团。
看着身材纤瘦却依旧在努力建设部落的少年,斌叔的眼眶终是红了。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要被人误解,明明用命救了这么多兽人,而这些兽人却在背后诋毁他。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贺南与这样做不值得,但是他又想到帝特领主,或许他也只是为了帝特领主所以才这么对他们好吧。
少年一边用胳膊擦汗水,一边将木头钉进泥土,火红的头发在太阳下异常耀眼。
他总是那样耀眼。
帝特领主有了他,该是很幸运的吧。
帝特和瑞亚两个幼稚鬼谁也不服气谁,就连抓野鸡捉山羊都要比赛一下,帝特好胜心强,他不想让他的阿与看扁他,所以深入了山林。
而瑞亚觉得帝特太过幼稚,不想和他在一起劳动,就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虽然大有收获,但是瑞亚也误入了蟒蛇兽人的地盘,被三米多粗的蟒蛇围攻,帝特听到声音前去解救,结果连同帝特一起被蟒蛇兽人给堵死在了深山里。
两个幼稚鬼不想着解决办法,却互相推卸起责任来。
帝特怒斥瑞亚:“都说了不要惊动他们,他们的毒性很强,咬一口你必死无疑!”
瑞亚敢怒也敢言:“要不是领主想逞强非得和我比赛,我会带着部下被蟒蛇围堵么?这可怎么办啊。”
帝特望了望远处的森林道:“闯出去。”
瑞亚说:“会死的,他们毒性很强。”
帝特问:“难道在这里等死?”
瑞亚提议:“领主你去和他们谈判吧,毕竟你是我们的领主,他们应该会给你面子的。”
帝特蹙眉:“万一他们不给面子呢?”
瑞亚说:“那就咬死他们,你就喊我们,我们去给你帮忙。”
帝特:“……”
帝特想了想,大脑转地很快,他神色严肃,声音威严,命令瑞亚:“瑞亚族长,我命你前去和蟒蛇兽人和谈,就说我们愿意用物资换他们领地的这些低等动物。”
瑞亚顿时给帝特跪了:“领主啊,你这不是让我去和谈,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瑞亚抱着帝特的大腿不放:“领主,看在领主夫人的份上,咱们一起去吧。”
帝特啧了一声:“你作为异特龙你怎么这么怂?”
瑞亚小声地咕哝:“那您还是霸王龙呢……”
帝特:“……”
最后十几个兽人统一了意见,决定一起去见蟒蛇兽人的族长,和他们谈条件,先放他们下山,物资什么的都好说。
然而蟒蛇兽人们并没有给帝特面子,他们一直都深居在山林之中,和恐龙没有任何的恩怨和交集,所以他们并未给帝特面子,而是直接把帝特和瑞亚等人扣押了。
蟒蛇族长蛇希是个很年轻的兽人,今年父亲去世刚当上族长,他将族内打理地井井有条,也谨遵父亲的教诲,这辈子都不能让任何一个族人下山,因为山下全是猛兽,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他也知道恐龙经常会来他们的领地打猎,打的都是一些低等动物,没有人身的,故而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未跟他们正面交锋过。
可蛇希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过分。
以前来捕猎就算了,今天竟然想带走他们那么多的资源,这口气咽不下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霸王龙帝特在其中,作为一个领主不约束自己的族人,竟然还敢得寸进尺,今天说什么都不会给面子。
蛇希把帝特和瑞亚以及他的部下给扣押了,放了一个异特龙下山,让恐龙们拿着物资来换人。
贺南与忙碌了一天,圈养野鸡和山羊的围栏已经做好了,就差在上面做个遮风挡雨的大棚。
按照这几天的天气,这几天应该不会有雨,他就准备延迟一天再做。
他忙完之后收工,在家里给自己和小知黎烤了肉,吃完,给帝特的放在案板上。
他烧水给自己和小知黎擦洗身体,结果发现孩子身上有淤青,嫩嫩的皮肤上一块青紫的血块,贺南与吓了一跳,匆忙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真的是血块。
他一碰小家伙就嗷呜一声,贺南与的神色瞬间变了,他匆忙又穿上衣服,抱着孩子去看兽医,路过安德鲁家,想进去问问怎么回事,结果敲门的时候没人开门,他就推了一下,门自己开了。
安德鲁家很安静,连平时在家的女兽人好像也不在家。
夕阳已经西下,只剩下余晖洒在屋顶上,窗户里也照进来一些。
贺南与抬步进去,只见安德鲁奄奄一息地躺在靠墙的床上,唇边及其衣服上都是已经凝固的血液。
贺南与吓了一跳,匆忙上前查看安德鲁的情况,一边查看一边大喊:“来人啊!救命——”
斌叔依旧是第一个闻声而来的,一进门就看到贺南与惊恐的眼神,他也被吓到了,问:“安德鲁怎么了?”
贺南与催促他:“快去找兽医!快点!”
斌叔匆忙去找兽医,部落了的兽医来了四五个,都给安德鲁检查身体,结果检查完之后,兽医们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摇头,跪在安德鲁身边。
贺南与只觉得胸口难受地紧,他问斌叔:“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不行了?”
斌叔咬了咬牙,他缓和了一下情绪,终于还是把实情说出来了:“安德鲁族长是被气死的。”
贺南与震惊,问:“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斌叔说:“今天安德鲁给你看孩子,可是有人想杀你的孩子,安德鲁被气地口吐鲜血,也幸亏我来找他有点事儿,不然这事情真的……无法挽救。”
贺南与顿时吓得一哆嗦:“杀我的孩子?”
斌叔说:“安萨满的未婚妻,是安德鲁的侄女,她怂恿安德鲁的伴侣,两个人……”
贺南与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膛里出不来。
门外围了很多兽人,都在关怀安德鲁的情况,贺南与看了一眼,问斌叔:“他们现在人呢?”
斌叔摇头:“没看见,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贺南与怒吼:“为什么不早说!等到出事了才说!你们兽人都是这么愚蠢吗?!”
贺南与的声音大地吓人,他眼睛瞪得老大:“有人要杀我的孩子也没人跟我说!安德鲁被气死也没人知道!你们这些兽人到底有什么用!”
贺南与冲天的怒火镇地门外的兽人都瑟瑟发抖,没人敢说一句话。
贺南与抱着孩子出去,看着底下一群兽人,真觉得讽刺又寒心。
他冷笑道:“你们可真是能耐啊,我拼死拼活地救你们,可你们却心思如此歹毒想害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们的心里,我和我的孩子就该死啊!”
“帝特是你们的领主,你们就觉得我和孩子是他的累赘是不是!”
他怒气十足地质问这群看起来愚蠢实际上歹毒的兽人!
“我当初真的不该救你们,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算是帝特亲自来了,我也不会再住在你们部落,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爱灭族灭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都沉默着,没人回答。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夕阳的余晖将少年的影子拉地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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