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德说:“小胖命苦, 本来以为他妈妈好得差不多,这次好像又复发了, 情绪不稳定,做生意也没带着。”
林休原当时问他:“他成年前生父也不付赡养费吗?”
“记得也给一些,后来被新老婆闹得不给了, 也搬了家, 找也找不到, 小胖性格倔,也不想跟他爸再有什么关系, 就说当自己爸已经死了。”
孙小胖的生父白力好像成了一个谜。
林休原在办公室用电脑上查过白力这个名字, 只能查出一些同名的人物,最多也是对方多年前的一些作品的简单信息。这是正常的, 这年头网络本就不发达,这种没什么名气的歌手自然很少会有人关注。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
在那两起命案发生后的第三周,江钰鸣收到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是他爸妈给的大学礼物。
那款笔记本新出不到半年, 目前很盛行的海外货, 价格对比这几年的物价算是很昂贵了。林休原在报纸上的其他版块里看到过,大概售价一万五以上,比他一年的工资还要多。
十八岁的年纪, 都爱些新奇玩意儿,林休原做好了男朋友会当一段时间网瘾少年的准备,毕竟自己有工作和任务在身,也没法长时间陪他出去玩。可附近那些高考后、尤其考得不错的准大学生们,暑假生活都安排的特别丰富,旅游、提前参观大学校园……哪怕在家,也是每天和朋友出去打球、游泳、嗨个翻天。
一番对比之下,江钰鸣和他在一起后,好像很多事都没做。
这让他对自己的男朋友有些愧疚。
江钰鸣却对新电脑完全不感兴趣,心思全在林休原身上。他家里之前有台白色的台式电脑,在高二那年坏了,为了专心学习也没修,后来一直放到了堆积杂物的柜子里。因此也没觉得哪里新鲜,早前比起玩游戏,也更喜欢打球和运动。
新电脑被人送上门后,他就随手放到了林休原屋里,只偶尔会在饭间或晚上放些影片,借此机会抱着林休原看。
这周的周四晚上。
院子里的几户都睡了。
东屋里,桌子上的电脑屏幕正放着一部热播的家庭伦理剧,林休原趴在床上,上面剧情完全忘了,头深深埋进床单里,咬着嘴巴。
江钰鸣箍着他亲个不停,简直想和他融为一体,没多久,人宛若一道轰然炸开的烟花,理智都飞散了,以前口口声声喊的“小原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原”,又从“小原”变成了“宝贝”,林休原脸红得厉害,闷着声不让他瞎喊。
他越是这么说,江钰鸣就喊得越热切,喊的时候还盯着他瞧,上了瘾。
两个小时后,林休原眼尾湿漉漉的,带着几点氤氲红意。
他软绵绵地滚到一旁的夏凉被里,没能待一会儿,又被江钰鸣又捞出去抱住。
“我比被子好。”
“哪有跟被子比的?”林休原简直不知道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江钰鸣不出声,把他抱得格外紧实,好像这样才能睡着。
窗外有风吹动的沙沙声响。
林休原哑声说:“钰鸣,你想去你以后的学校看看吗?”
对方闻声,睁开眼看向他。
林休原接着说:“这周末也没事,我陪你去吧。”看他不吭声,撇嘴,“不想去啊?”
“去!”
“那后天就去,你要是有别的想玩的地方,咱们也能去,就是两天时间可能有些匆忙。”
“小原哥……”江钰鸣垂眸凝视他片刻,慢慢俯身往他怀里挤,“你真好。”
“这就好了?”
“嗯,你怎么不抱我?”
“……别撒娇。”林休原有些抵抗不了他着这种样子,胡乱揉他脑袋将其抱住,“这就叫好,你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才不低,一点儿都不低。”他说得很郑重。
林休原忍不住去亲他,两人顿时又黏在一起,好半晌才歇火睡觉。
周末来得很快。
这段时间,林休原一直关注着那两个命案的调查进度,他心里清楚那两人离奇的死相跟小女孩有着绝对的关系,但具体死亡原因,未必全是小女孩的手笔。
如果他的直觉没错,其中参杂着人为的控制,就会留下痕迹。
警方的侦查手段自然更全面,他这次的任务只是找出鬼的身份,警方如果能提前侦破那两个命,也与他的任务完成与否并不冲突。
系统知道他的想法后却道:“林休原先生,万一警察通过这两起案件查出小女孩的信息呢?任务结果若是由其他人提前揭露你的任务结果,就算任务失败,你是知道的。”
林休原:“小女孩不是人,你觉得警方揭露一个鬼魂的存在可能性有多少?哪怕他们找出小女孩的尸体,确认尸体的身份,也和我的任务不冲突,我的任务是确认鬼的身份,除非有遇到鬼的人喊出那个鬼的名字。不过到现在我的任务也没失败,正好说明整个胡同里,被小女孩找上的人都不认识她。”
系统:“……”大意了。
林休原说:“还有一点,因为院子里人和受害者之一许红霞平时接触甚多,警方会着重调查我们的背景身份,比如孙小胖生父的白力那边的情况,比如和尚五一直分居的妻儿……那些信息披露后都是对任务有用的,可我个人目前不好查出来的信息。我耐心等待或协助警方破案百利无一害。”
系统:“……让你玩明白了。”
林休原:“别老想吓唬我。”
系统:“别卖萌。”
林休原:“……”
系统下线了。
周六。
案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胡同里的紧张氛围依旧没有消减多少。
隔几天就会有警方过来走访调查,由于受害者死得过于诡异,引起很多外界关注,经常还会有记者过来蹲点采访附近的居民。
林休原和江钰鸣是在早上出发的,他们在胡同附近的站点上车,坐在最后面。
车从胡同口前的路道经过。
林休原贴着车窗,看到了孙小胖。
孙小胖正忙活着炸油条,有记者架着摄像机过去采访,他脸色难看,低着头一直没理。
那个摊位很快就变成一个小点,看不到了。
车上没什么人,江钰鸣和他挨得紧紧的,前面有一排座椅挡着,他肆无忌惮圈着林休原的腰,脸几乎也贴到他脸上,还跟着一起往外看。
看着连串的胡同街道迅速后退不见。
等车上人多了,林休原就不让他那么搂了。
江钰鸣什么都没说,薄唇抿着,在下面牵着他手,表情有些落寞地枕他肩膀,枕一会儿就又抬起来,让林休原枕他的。
经常有人晕车或劳累后枕同伴的肩膀,这种行为还算普遍。林休原知道分寸,垂下眼睫便软塌塌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江钰鸣在椅子下用力牵着他手,牢牢锁扣着他每一根手指。
到骥大附近需要一个多小时,林休原靠着他肩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睛,拥挤的车上只剩寥寥几个人。
他仰头,对上江钰鸣漆黑的眸子。
“快到了吗?”他坐直。
“还剩两站。”江钰鸣依旧那么看着他,接着弯下腰,轻轻靠上他肩头。
窗外阳光并不刺眼,算是半阴天,林休原捏了捏他拇指玩,侧首看他:“是不是把你肩膀枕累了?”
“没,”江钰鸣往他脖子边缘蹭蹭,这样的亲昵让他很高兴,嘴角也微微翘起来,“我可以一直给你枕。”
林休原笑了:“肩膀和脖子都不想要了?”
“要小原哥。”
“……”
林休原歪头,和他脑袋挨在一起。
他看着路边远去的白杨树,心是满的。
暑假的骥城大学校区人不少,除了留校的学生,也有不少带着快高三的孩子来参观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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