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他双手握拳,目眦尽裂:“凭什么你能活着回来!”你怎么不去死!
霎时!腾的一股黑气从他猛然间爆发的灵力中溢出,直直向着刑枢冲来!
未至跟前,刑枢直觉一股极其霸道的气息迎面拂过,夹杂着甜腻的蜜味儿,顷刻便将那充满杀气的灵力压了回去!
高五笛被这劲风扫过,噗的喷了一口乌血,睁开的双眼竟隐隐泛红。
“灵力紊乱,入魔的征兆,还不快将他带下去!”邢丹伤总算出声,立刻有人上来拉住高五笛的手。
刑枢却潜意识明白他这一下去估计再也回不来了,赶紧道:“等等!”
高五笛大叫着“你怎么不去死”被拖下去,刑枢赶前两步:“谁告诉你的!”
高五笛抬头,双目已经隐隐发红,面部表情极其狰狞,刑枢胸口又开始泛腥气,大声道:“谁告诉你是我害死同门?”
四目相对,极其细小的精神丝狠狠刺入,高五笛表情一固,刹那的迷茫中,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道出了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名。
听此,刑枢突然叹了口气。
“高道友,他也没去过战场的。”
高五笛动作一顿,愤怒的表情化作一瞬的迷茫,很快被人拖了下去。
为什么是拖下去而不是当场施救,没人质疑,仿佛理所应当,就好像此类“入魔”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在所有人看来,这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这就是修士?这就是这个世界?
刑枢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被灵奇仙子捂着嘴,满脸愤怒的刑依瑶,在没人注意时微微勾了勾嘴角。
好戏,才刚刚开始,不是么?
第11章 领罚戒鞭
“为什么?我没碰他!我真的没碰他!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眼睁睁看着一群人以“不便介入家事”为由纷纷告退,仿佛她的冤屈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人问津。
这种被忽视被遗忘的感觉令她十分气愤,频频将目光投向邢丹伤,希望他给自己做主。
而经过这么一打岔,邢丹伤却已经不好发作了。
刑枢自两年前上战场后,就再未与他见过,这一回来就要重罚,那么接下来又如何开口叫刑枢尽心尽力的做事?
“罢了,你旧伤未愈,自去雷霆峰领八十戒鞭便是。”
看似体谅,实际却一语坐实了刑枢故意冤枉刑依瑶的事,而他吐血晕厥也是因为旧伤发作,和刑依瑶毫无干系。
果然是宠极了刑依瑶啊。
但小姑娘本人却似乎并不这样想,倔强地甩开灵奇仙子的手,双拳紧握,腰背挺得笔直,婆娑的泪眼狠狠地瞪着刑枢,紧咬着下唇都渗出了血。
哪怕没说话,刑枢都仿佛听到那三个字——你等着!
刑枢边走边摸摸脸,他是那种时刻拉仇恨的体质?
掏出随身的小镜子,啊,魔镜魔镜,你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谁?
脖子下,衣领处,球球露出已经逐渐从小球变大球的脑袋,忧伤的四十五度望天,媳妇儿最近痴迷于炼制镜子,爱美程度日盛,这难道是恨嫁的前兆?
低头嫌弃的看着自己依旧袖珍的四爪,球球更加坚定了快速成长的决心!长大后的它一定十分威武雄壮!保证满足媳妇儿所有需求!
它对这一点坚信不疑,昨夜梦里还梦见过呢!长大后的自己,和美人媳妇儿在天上飞,在地上跑,跨越山川湖海,看尽世间所有美色!
球球开始畅想未来,刑枢将它捧在手心上,左戳戳,右摸摸,爱不释手的同时,有些疑惑,错觉么?怎么感觉球球的肚子越发圆润了?
再说刑枢一走,邢丹伤也因急事离开,刑依瑶在这坐了大半天,竟无人给她做主,满腹委屈不知该何处发,脾气本是摆着给邢丹伤看的,现在邢丹伤却走了,一口怨气发不出去,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彻底歇斯底里,嚎啕大哭。
灵奇仙子本来还说邢丹伤这决断足够令那小子憋屈一阵了,哪想到刑枢面上看不出几分不忿,自个儿惹了事的女儿倒是不满起来了,一时也有些懵:“瑶瑶这是怎么了?可是你父的决断有何不对?”
“娘!我真的没动他!”刑依瑶几乎是嘶吼。
灵奇仙子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娘知道,我儿放心,娘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不管瑶瑶是真打假打,他那伤势就扣准了旧伤未愈,和我儿半点关系也无。”
这压根就是不信她没动手了,刑依瑶近乎狂躁,却又听灵奇仙子道:“至于那小小妖兽,宝贝之前不是丢了只模样相似的么,我们这样……”
听她说完,刑依瑶顿时将昭雪之事扔到一边,细细琢磨了一下,瞬间喜笑颜开,拉着灵奇仙子叫得甜。
第12章 拜师炎啸
刑枢忽觉背脊一阵恶寒,回头看了眼那高耸入云的仙山,原主的记忆涌上来,各种强烈不甘和无奈妥协的情绪交织,令他十分难受。
无论是末世之初还是末世之后,刑枢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拒不接受给病人注射质检不过关的药物,而被诬陷为故意伤害,病人家属将他告上法庭,反倒将真正的谋害者奉为上宾。更不会因为拒绝接受深程度的实验,被人怒斥心性薄凉,自私自利,不愿为人类的生死存亡奉献自己。
说到底,谁不是为了活着,他不想死,更不想为这种人死。
人啊,哪有多么高尚?
云山宗的气氛谈不上多融洽,但是景色却是一顶一的好,刑枢一路走来,看着远山近岭,吸一口葱郁的灵气,渐渐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过是领罚而已,十八鞭下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然后他抹着眼泪在便宜爹的仙府前跪一跪,再晕一晕,估计那陪跑万兽峰的苦力活就凉了。
说不准还能得偿一些灵石,让他带回茅草屋里宅居种草。
不过,雷霆峰的峰主是小三朱玄子的师父,若是进了雷霆峰,就很有可能会和朱玄子对上……说实话,刑枢并不想以这种方式面对小三,这对他的形象非常不好!
要不,找个理由,不去了?
亦或是,趁机坑小三一把,赚点灵石花花?
在面子面前,灵石比较重要啊!小三害得他这么惨,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想得多了些,就没注意看路,直到一头撞上了树,才吃痛地回过神。
这一仰头,险些吓出他脆弱的小心脏。
炎啸真人就这么支着下巴坐在树上,一身明艳的红衣,腰间吊着个蓝玉葫芦,葫芦下还甩着银白色的穗子,一晃一晃的。
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刑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没错,刚才高五笛突然出手,刑枢身体依旧在拖后腿,要不是炎啸真人顺手挡了挡,他这会儿怕是又要去砍树做心脏了。
而那道关于“西山小树林见”的传音……刑枢坚持认为,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幽会什么的,别把前辈想得太龌蹉!
“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吗?”炎啸真慢悠悠地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颠阿颠。
刑枢:“……”
不等刑枢接话,球球猛地从他怀里蹦出来,崩直了四爪,站在刑枢肩上冲炎啸真人嗷嗷大叫。
只是它真的太小了,叫的动作大了点,差点从刑枢肩上摔下去。
“嗤……”炎啸真人压根不将它的“威胁”放在眼里,继续道:“一日三次,每次一炷香,保准让你爽飞天。”
刑枢:“……”哪怕知道场合不对,刑枢还是忍不住想到——这里的一炷香等于十分钟……
啊哈……十分钟……
炎啸恍若未觉,继续推销,表情极其倨傲,仿佛料定他会动心,末了,抬抬下巴,道:“如何?”
“前辈高看……”
炎啸终于忍不住了,他闭关许久,难得出来走走,难得看上个合心意的,对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做我的弟子,就真的让你难以接受?还是说,你要与我炎啸峰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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