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们先用酒精给你家少爷擦擦身体,我去开一副药,等熬好了让你家少爷喝下。”郑大夫起身,走到一旁桌子展开处方笺,拿起笔开始写字。
柜台边的药童正在认真地称着药材的重量,却见有阴影落下,门口走近来一人,他抬起头一看,看见迎面而来的白发男人,不由地愣住。
“麻烦按照这方子抓上一帖药。”谢珣将自己写的伤药方子摆在柜台上。
这声音有点熟悉,王家的下人们扭头朝着门口看去,在看清对方容貌之时,微微诧异。
他们并未见过此人,但是心中却有种诡异的熟悉之感。
谢珣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躺在里面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李学良。
他提步绕过柜台,朝里走去,“他这是怎么了?”
李家的下人一愣一愣的,“这位公子,认识我家少爷?”
一旁开药方的郑大夫闻声抬起头,在看见谢珣的模样之时,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你是谢、谢大夫?”
“是我。”谢珣轻轻颔首,而后又看了那边药童一眼,“我来抓点伤药。”
药可不能乱抓,若是吃出问题了,他的医馆可担不起,虽然对方本身是个大夫,但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一醉二十年,只怕这医术也忘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郑大夫忙起身走到药童身边,“药方给我看看。”
药童将药方递给他,郑大夫快速扫了一眼,而后将药方还给药童,“就照上面抓。”
他走到谢珣的面前,目光极其感慨,“一醉多年,谢大夫总算是愿意醒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可惜,当年的谢大夫医术精湛又有一颗医者仁心,这望仙城以及附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恩惠,后来对方一蹶不振,望仙城内的人每每提起,都要骂上一句老天不长眼。
而如今,老天竟然真的开眼了,一醉多年的人醒了,不仅风采依旧,就连医术也依旧。
一旁的李家下人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珣,“你你是谢大夫?那个酒鬼?”
谢珣没理会他们,看着昏迷不行的李学良,扭头对着郑大夫开口,“麻烦借银针一用。”
在别人的医馆救治别的大夫的病人,这无异于砸场子。
但是于郑秋来说却并不在意,他对于谢家的银针之术好奇已久,故而谢珣的话音刚落,他立马取了装着银针的针袋过来,将其打开摊在谢珣的面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谢大夫,您请。”
谢珣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用一旁的酒精泡了泡,而后解开李学良上身的衣物,往李学良的身上穴道扎去。
若干细长的银针将李学良扎成了个刺猬,一旁未能阻止的李家下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目光紧紧地观察着自家少爷的反应。
谢珣将最后一根银针扎下去,昏迷不醒的李学良总算是有了反应,先是胸膛猛烈起伏,而后是睫毛动了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啊?”李学良目光涣散地看着屋顶,而后又极缓慢地将裤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寒光。
“少爷还真的醒了!”李家下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挤到床边,“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了?”李学良试图抬手摸自己的脸,他的脸火辣辣的疼,然而手才抬到一半,发现自己手臂上也扎了几根银针。
“少爷你刚刚在城外晕了过去,小的们用马车给你送到郑大夫这里来。”李家下人们说着,又看了白发男人一眼,“不过还是那个酒鬼……不不不,是谢大夫过来给少爷扎了这银针,少爷才醒过来。”
李学良自然是没有听漏,他双瞳放大,不可思议地惊呼开口:“你说是那个酒鬼给我扎的针?开什么玩笑,他成日醉醺醺的……”
“少爷。”李家的下人推了推李学良,弯下腰极小声对他说道:“人谢大夫还在这呢。”
他说着又悄悄指了指后面,李学良是躺着的,面前又有下人们围着,只能看到个影子。
李学良想要坐起看,然而他身上全都是银针,他连动都不敢动。
李学良好奇极了,对着一个下人吩咐,“你去问问,我身上这针能不能拔了?”
另一边,药童将抓好的药包好递给了谢珣,郑大夫踌躇片刻,下定决心上前:“谢大夫这一手银针之术,令在下大开眼界,只是谢大夫的回春堂已经不在,不知谢大夫日后有何打算?”
谢珣看向郑秋,有些不解。
郑秋神色严肃地拱手,“如果谢大夫无别出可去,我这仁心堂还缺一位坐堂医师,不知谢大夫可愿屈尊?”
“那个酒……谢大夫。”李家下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走到谢珣面前,讨好地笑了一下,“我家少爷让我来问问,银针能不能拔了?”
“可以拔了。”谢珣这么说着,提着药包丝毫没有过去的意图,郑秋愣了下,看到谢珣手中的药包,连忙反应过来,“谢大夫应该还有事,这针还是我来拔吧,虽然在下没有谢大夫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不过拔个银针还是会的。”
“那就有劳郑大夫。”谢珣微微颔首,而后看向药童,“这些药多少钱?”
“总共二十一文钱。”药童小声回答道。
谢珣摸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药童,他来时先去了当铺,这钱还是他把那把剑当了换来的。
一旁的郑秋看到,连忙阻止,“谢大夫帮了仁心堂的忙,怎么还能收谢大夫的钱,不可不可。”
“钱本少爷付了。”李学良忍不住出声,“你快过来给本少爷拔针。”
郑秋以为李学良在催促自己,连忙应声跑了过去,“哎,来了。”
“谁喊你了!”李学良咬牙切齿,但是看着郑秋已经上手拔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哎哎哟哟地吸气起来。
等好不容易结束这个酷刑之后,李学良连忙从床上爬起,拨开下人的身影,却发现柜台那边只剩下药童了。
“他人呢?”
药童指了指门口,“谢大夫刚刚已经离开了。”
“什么?”李学良瞪大眼睛,跑到医馆外面,外面人来人往,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李学良气的原地转圈圈,一边愤愤地骂道:“我就知道他就是忘恩负义没良心,我这样都是为了谁?要不是怕他在悬崖底下饿死,我怎么可能会下去还遇到那个女妖怪?”
“少爷。”围在他身边的下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少爷,你真遇到女妖怪了?”
“可不是,那女妖怪身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直熏的本少爷打喷嚏。”李学良回头看向下人,“结账了没?”
“结了。”下人回答。
“结了还不快去给本少爷找人!”李学良瞪他们一眼,“脑袋笨就算了,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下人心里委屈,“小的们之前打听到他昨天回了从前的住处,本想告诉少爷,结果少爷当时晕了。”
另一名下人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今天肯定还会回去,咱们直接过去等就是了。”
“他从前那个住处?”李学良皱起了眉,那房子他去看过几次,地方偏僻就算了,都那么破了哪还能住人。
“跟本少爷去看看。”
李学良提步往马车上走,然而才踏上马车,便被人拦住。
是李家的下人。
“少爷,老爷听说少爷出事,让少爷立马回家。”
李学良目露不悦,看向自己身边的下人,“谁回去多嘴的?”
“少爷之前晕倒,小的们害怕,便让阿四回去报信了。”
李学良生气,但为了不让自家老爹在家里担心,还是带着下人们打道回府。
另一边,谢珣提着药走出了城门,然而出城门才走了不到一刻钟,便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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